“穆恩小姐難道見過魔王嗎？”
伊芙問道。
“算是吧......”
“那個人，曾經憑借一己之力，遏止了一場足以滅世的災難......”
“滅世？有多羅克北境的那場災難嚴重嗎？”
伊芙有些驕傲地挺起胸膛，畢竟她也是參與者之一。
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滅世級災難。
“嗯，差不多吧......”
穆恩不著聲色地看了眼無月，顯然是對這段無月從沒提起過的冒險很感興趣。
“那麼這位魔王還挺厲害的，畢竟當時同為聖階的炎凌劍聖都隕落在那里......就是不知道和議會的那幾位長老比如何......”
伊芙自顧自說道。
無月自然是相信魔王實力的。
畢竟就連魔王之女——莉莉絲學院長都已經在世間成名許久了......
那她老人家的父親，更是難以想象的強大。
“那問題來了，你們說是現任魔王更厲害，還是初代魔王更厲害？這麼厲害的魔王，又是怎麼被人類勇者給打敗的呢？”
伊芙一連串問題拋出，在場根本沒人能接得住。
這種跨越了數萬年的戰力對比，誰能說得準？
“別的不知道，但初代勇者打敗初代魔王，這是板上釘釘的歷史，所以勇者多半比魔王強。”
薇奧萊特冷不丁回答道。
“可勇者是有隊友的啊，薇奧萊特......要說強，也是一整支勇者小隊加起來比魔王強才對......”
伊芙馬上反駁道。
“不過听說後來還有好幾次，勇者討伐魔王的事跡......但結果基本都失敗了......難道說，只有初代勇者才擁有足以擊敗魔王的力量嗎？”
“呵，後世所有的討伐......是叫‘聖光巡禮’......沒錯吧？那不過是教會對初代勇者的拙劣模仿，只是維持其威望，以及向大陸各國斂財的手段罷了.......至于那些所謂的‘勇者’......”
“既然全都是由教會選出，那成分不必多說......”
穆恩語氣里略帶不屑。
他們或許是在某方面天資卓絕的人才，但說到底，不過是教會假借聖光之名，扶植起來的傀儡罷了......
就連那強行拉起來的勇者小隊，也無非是各國有權有勢者硬塞進來的棋子，或者說，是他們重新瓜分利益的籌碼？
僅憑這樣的隊伍，如何能擊敗魔王呢？
總而言之，“勇者”一詞的純粹性早已不復最初。
世人都說，再沒有如初代勇者那樣身具諸般美好品德的“救世主”與“聖人”了......
......
趁著伊芙和薇奧萊特在最前面爭論不休的時候，穆恩又放慢腳步，落到了後面。
“我想听听，你在多羅克北境的事跡。”
無月剛剛感受到穆恩目光時，就已經知道了她肯定要來問這個......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無月便從那年冬天，從多羅克邊境到墨爾城開始講起，將這段對抗寒冬，直面神靈的冒險故事，呈現在穆恩面前。
“原來如此，那段時間的氣候異常是這麼來的......”
听完後，穆恩喃喃自語著，像是什麼困擾她許久的問題，今天終于得到了答案。
看著穆恩這樣子，無月突然有些好奇。
這種大事件幾乎是注定會發生的。
那穆恩的世界......
“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哦？”
“你其實都知道吧，已經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事......”
這是無月第一次正式向穆恩問起關于她那個世界發生的事。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穆恩雖然略有驚訝，但是沒有拒絕。
或許她本身也沒想隱瞞。
只要無月願意問，她就願意答。
“沒什麼，就是想了解一下，如果你不想說的話......”
穆恩抬手，示意無月不必顧慮，然後開口說道
“你確定要听嗎？可能和你所經歷的，大相徑庭。”
無月點點頭。
“我想想......時間大概是什麼時候呢......”
“對了，就是在巴托里亞的奴隸叛亂結束不久，天氣突然轉冷......”
穆恩一邊回憶，一邊講述著自己曾在大陸東方的所見所聞。
無月聚精會神地听著，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越听，無月愈發覺得，穆恩的經歷與自己預想中大相徑庭。
無月雖然親身經歷過穆恩的一段過往，但是憶境最終戛然而止，停在了穆恩向梵雅立下仇誓的那一刻......
她後來怎麼突然就跑到大陸以東，瑪雷教宗國去了？
不過沒等無月想清楚，穆恩的故事便講到了重點。
“你是說，嚴寒甚至波及到了雷克爾城？”
無月難以置信地問道。
“沒想到吧，你們扼殺在搖籃里的滅世之災，竟如此可怖......”
“為什麼......即便沒有我們，北境也不至于那麼快陷落，坎貝爾家族......”
“坎貝爾？你說的是那個在災難發生前，就已經被滅的坎貝爾家族嗎？”
穆恩的一句話，直接讓無月腦袋空白了一瞬。
“被......滅......”
無月實在想不出，什麼樣的勢力，可以滅亡有著北境公坐鎮的坎貝爾家族。
精銳的北境軍團，巨人都未曾攻破的萊恩哈特城......
“該怎麼說呢，到底是獨木難支吧，沒有墨爾城的呼應，在叛軍和辛德拉爾軍的夾擊下，還能撐一個多月，挺不錯了......”
等等......
信息量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墨爾城怎麼了？什麼叛軍和辛德拉爾軍？
之前的憶境，無月的視角一直都在穆恩身上，幾乎沒有真正了解過那個世界的大環境。
本以為會和這邊差不多......
究竟是什麼，讓那個世界變得千瘡百孔？以至于最後像師父所說一樣，完全消失在時間長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