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講講吧,為什麼他們能進入我的地盤,然後把你帶走?”
血族女人坐在石座上,睥睨著“我”,質問道。
而“我”卻因為目睹了剛才血腥的一幕,說不出話來。
“.......算了,不用說我也知道,做錯了事就該被懲罰......在你原來的主人那里,他們是怎麼做的?”
“.....鞭...鞭子......”
“鞭子?這多沒意思,除了添幾道傷痕,還有什麼作用?”、
“听好了,從明天開始,晚上不許睡覺,時刻跟在我身邊,懂?”
“是......”
听上去好像不算是“懲罰”,而“我”對這個女人的態度貌似也有所改觀。
沒辦法,這個女人畢竟遵守了她自己定下的契約,救了自己,避免走向更壞的結局,在這種情況下,任誰都難免會產生一絲感激之情。
只是這女人的手段實在太殘忍了......
要說少兒不宜......好像她的所作所為影響更大些吧......
無論如何,今晚這件事算是過去了,女人沒有過于追究自己的責任,只是重新繪出法陣,重新構築起結界。
而經過了精神緊繃的一夜,原本難以入睡的“我”剛剛躺回那具破木棺材,便進入了睡眠。
我也成功被送出了夢境。
......
“嗯......”
帳外天剛蒙蒙亮,只有周圍一些冒險者埋鍋造飯的聲音。
這次竟然那麼早就醒了......
“師父?”
“醒了?我在迷宮里,估計晚點回來,當然,不排除遇到什麼特殊情況,那樣的話要麼提早回來,要麼回不來了。”
師父真的很不擅長開玩笑......
我翻了個身,順便將可露露的腿輕輕從我身上放下,塞回被褥里。
“師父,馬克西姆先生已經偵察過地下城了。”
“是嗎,有什麼新發現?”
我將夢中所見情景轉述給師父。
“有所隱瞞嗎......其實這種程度的隱瞞毫無意義,那棟建築里除了迷宮核心,自然就是那個露娜皇後,既然迷宮核心有趨利避害的本能,那麼就一定會尋求地下城最強者的保護。”
“不過那種數量級的遠古吸血鬼,確實需要認真對待,我會想辦法透露消息給那個會長的。”
“明天不是和那些守墓人約好了嗎?今天你就在附近到處逛逛,收集一下各種傳言,最好再挖出幾個隱藏勢力。”
“好,您也注意安全。”
“嗯。”
擔心師父實在是有些多余了,但心里就是不自覺地去......
算了......
起身出帳,我決定先去河邊洗個臉。
......
昨天還沒注意,原來營地里還有正規軍啊......
難道是來維持秩序的嗎?
冒險者畢竟和佣兵不同,還是要在一定程度上遵守法律的......
每一個冒險者的名諱信息都記錄在冊,所以行事時都萬分小心,任何不軌行為一旦被發現,都很容易被順藤摸瓜調查出來。
想起昨晚夢中那四個兼職人販的家伙......他們的主業是什麼?
總不會是冒險者吧......
正想著,迎面便走來四人,三高一矮,人類與半身人的組合。
這不就是夢里的......
我用余光瞟向他們四人時,正好與高大的戰士提爾澤對上目光。
我趕緊收回視線,盡量不引起他們的注意,就這樣與四人擦肩而過。
按理來說......如果夢中的一切都可以與現實對應的話......這四個人也一定會去到那個血族女人的洞窟尋寶才是......
可現在卻好端端地活著。
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我想想......夢中是我被血族女人抓到洞里,而現實中則很有可能換成卡芮芙,甚至根本沒人被抓......
這樣的話,換做卡芮芙,根本不會輕易為幾個人打開結界,也就不會讓他們進入洞窟,自然也就不會遭到血族女人的追殺......
他們能活下來,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他們的主業還真是冒險者啊......
總感覺放任幾個人販子不管好像不太好,要不然還是告訴洛克會長,讓他調查一下?
......
公會營地與科林村一河之隔,兩岸也時不時有村民或者冒險者用水。
估計最開始會有不適應,而現在過去了兩個多月,大家也都習慣了,甚至還有些村民主動和冒險者聊起天來。
蹲在河邊捧水隨便洗了兩把臉後,看著水中映出自己的倒影,我不禁想起了夢中的自己。
“你的結局......會是什麼樣的呢......”
我的結局,又會是什麼樣的呢?
“看自己入迷了嗎?真夠自戀的呢......”
不知何時,身旁傳來女人的聲音。
“啊!你你你好......”
我下意識向那人打招呼。
循著聲音的來源,我轉頭望向那人。
身披漆黑的斗篷,遮住了整張臉,除了听聲音是女性外,其他特征一概不知。
“慌什麼,難道被我說中了?”
“並沒有......你想多了。”
“也對,你不像是那種自戀的人。”
怎麼這人說起話來像是認識我的樣子?
“請問你是......”我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們只是一面之緣......不,一面都沒有。”
那人沒好氣地說道。
“何況......我也不是來看你的。”
說著,那人微微抬起頭,看向河對岸。
我也順著那個方向看去。
只見河對岸蹲著一個少女,此刻正在木盆旁邊,趁著天微亮,人尚少,細心清洗著一頭棕色秀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