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
“夢境！”
孔靈兒揚起指間御靈牌，一道紫色光暈在其身前升騰。
羽靈筠可沒有等對方準備好再出手的習慣，幾乎是同一時間，獅子搏兔，她爆發全部天道靈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瞬間抓向孔靈兒。
“嗯？”
此前，羽靈筠在躲避孔靈兒跪拜時，曾以靈力運轉全身，施展過身法，故而算是在孔靈兒的面前暴露過境界。
但孔靈兒並未在意，究其原因，其父曾言，九州生靈，天資愚鈍不堪，終其一生不過凡者境巔峰。
所以，擁有地道境界的她，認為對付羽靈筠定是易如反掌。
“該死！”
“居然敢還手？”
孔靈兒那本就不太好看的臉上，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
緊接著，語氣帶著癲狂，咒罵道，“就讓你這九州的土著，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
言罷，孔靈兒指間再次出現五張御靈牌，同時拋向天空。
又是五道紫芒點亮天空。
只能說，元老會在愚弄世人這一塊，實在太有天賦了，上古序列的八境，與他們弄出來的凡者序列，即凡者四境定八境，所展現的氣息，太容易混淆了。
此外，還有一點。
那就是孔靈兒在“離家出走”前，從其父孔展屏那里，得到一個消息，殺死她那廢物哥哥孔雲的凶手，極有可能來自子規內部，也就是金、雷兩族眾人。
種種因素，就讓孔靈兒自大到在九州，橫行無忌。
弱不是原罪，傲慢才是。
更何況，憤怒，讓孔靈兒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忽略了羽靈筠那所謂“鳳族人”的身份。
但不管怎樣，孔靈兒的出手，注定只是徒勞。
羽靈筠的靈力，猶如層層烈焰，席卷孔靈兒的周身，熱浪的灼燒，導致空間發生扭曲。
加之，鳳凰高于孔靈兒的孔雀血脈。
這一擊，不僅壓制住孔靈兒，更是直接打散了那六道召喚紫芒。
孔靈兒臉上猙獰還未消退，便是被驚愕取代，難以置信。
“你居然真是天道強者？！”
羽靈筠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並未回答。
孔靈兒注定得不到答案，此刻的她，頓感置身于岩漿之中，無形火氣，灼傷雙眼，待恢復視覺後，眼前景色早已大變。
“嗯？”
孔靈兒察覺到身體上，傳來的束縛，不由低頭一看。
這才發現，自己被綁在石柱之上。
“放了我！”
“該死的！”
“垃圾！”
“你特麼快放開我！”
“我父親是上位天道強者，若讓他知道.......”
“......”
污言穢語，跟不要錢般，從孔靈兒的嘴里往外蹦兒。
只可惜，不會有人理會她。
“大小姐。”
樓蘭城中，上次那家酒肆之中。
這一次，換成了雅間。
鵪鶉站在門口處，卑躬屈膝，奴顏盡顯。
羽靈筠戴著孔靈兒的人遮面，坐在主位，一副嫌惡表情，正在用白色絲巾，用力擦拭著面前，早已光潔泛著白亮的桌面。
“你特麼杵在這里，到底要干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羽靈筠呼出一口氣，隨手將白色絲巾丟到一旁，抬頭看向鵪鶉，語氣中滿是傲慢。
“大小姐，如今樓蘭城不安全。”
鵪鶉低著頭，語氣恭敬。
“那我回家，可以吧？！”
羽靈筠猛然站起，雙眼帶煞。
“額。”
明顯感覺到鵪鶉的身體一頓，隨即抬頭，臉上帶著錯愕。
似察覺到自己情緒不對，鵪鶉連忙收斂，“大小姐，主上曾說，那殺害少主的凶手，極有可能出自金、雷二族，所以……”
“鵪鶉！”
“你特麼別給臉不要臉！”
不等鵪鶉說完，羽靈筠直接抓起桌上的茶壺，便朝著鵪鶉的腦袋，砸了過去。
砰！
碎片，水漬。
飛濺在鵪鶉身上，可其仍舊保持姿勢，一動不動。
羽靈筠並未動用靈力，而鵪鶉的超凡之身，自然不會被這俗物所傷，只是那額頭上的茶水，哪怕快流到眼楮，鵪鶉都沒有眨眼，就如同一個木頭人。
只是看向羽靈筠的目光，帶著一絲疑惑。
羽靈筠沒想到鵪鶉這麼能忍，剎那愣神，隨即瞬間冷靜下來。
然後直接取出一條白色絲巾，仔細擦起剛才拿茶壺的手。
見到這一幕，鵪鶉眼中的疑惑才隨之消失。
“鵪鶉！”
“不讓回家，現在又限制我的自由。”
“你是不是有陰謀？”
“或者說……”
“你，已經背叛了家族？！”
羽靈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帶有任何情緒。
但听在鵪鶉的耳中，卻猶如雷霆般，“大小姐，天地可鑒，有血盟誓言，我怎麼可能會背叛孔族，背叛主上。”
“依你這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只要沒有誓言，你就會背叛？”
羽靈筠抓住鵪鶉話中的漏洞，隨即冷笑一聲。
撲通！
鵪鶉頓時就跪在地上，開始磕頭，“大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思，您千萬別信歹人的挑撥……”
見到這一幕，羽靈筠哪里還不明白，貌似被她說中了。
緩緩坐下，羽靈筠開始思索破局關鍵。
很不巧，鵪鶉是轉世身。
如今又沒有讀取到孔靈兒的記憶，通過剛才所看，鵪鶉雖外表粗獷，但心細如發，如果表現出與孔靈兒人設不符，哪怕一丁點，也必然會被其無限放大。
只是，現在無意中，給了鵪鶉心理一擊，正是破防的好機會。
羽靈筠根本不想放棄。
只是，該如何切入呢？
歹人？
挑撥？！
羽靈筠瞬間明悟，計上心頭，隨即面露譏諷，“歹人？”
“鵪鶉！”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摘得還真干淨啊！”
……
與此同時。
十凶之柱內，因無日夜之分，失去了時間流速的參照，孔靈兒根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超脫之身，雖說無法徹底闢谷，還需攝取食物，但肯定要比凡人更加扛餓。
若換作平時，即便長久不吃不喝，依靠游離在空氣中的靈力，也無所謂。
可在感受到饑餓感的那一刻，孔靈兒徹底慌了。
灰蒙蒙的天空，本就讓感覺壓抑。
加之十凶之柱已被點亮大半，那些神獸所散發的荒古霸道之氣，讓孔靈兒，早已無最初那般“精神”。
“我.......我錯了.......”
“鳳九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