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辰歆被一個螻蟻指著鼻子，如此羞辱。
臉，丟盡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
退一步，海闊天空。
理智告訴自己……
“去特麼理智！”
北辰歆就如被點燃的火藥桶，全身靈力涌動，滔天威壓，朝王游襲殺過去。
但王游很是雞賊，他所在位置，正好處于雷神身後。
那威壓首當其沖，被雷神擋下。
饒是雷神御封雙修，但境界上的差距，還是讓他不得不全力抵御。
只是……
無我出手了。
甩袖，威壓頓無。
舉手投足間，輕描淡寫。
北辰歆面露錯愕，轉頭看向無我。
這一招，猶如冷水澆頭，讓北辰歆瞬間冷靜下來。
“你怎麼可能這麼強？”
北辰歆的最強靈獸，擁有上位天階的實力，可他自問，與無我難以匹敵。
更何況，若算起來，同為凶地的十萬大山，昔日便是他的本命靈獸。
皆為地象靈獸，實力也差上許多。
他實在是想不通，若古戰場真的這麼強，那當年葉孤雪為何如此廢物？甚至可以說是聖人之恥？
理所當然，北辰歆心中，對于葉孤雪的評價，又降低了許多。
“哼。”
北辰歆冷哼一聲，隨即一揮手，便見那不遠處的天道之血，朝無我飛去。
此舉，代表了北辰歆的答案。
而面對北辰歆的妥協，雷神眼中浮起失望。
同時，他也在暗自思索後路。
“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對此，王游也是無可奈何，畢竟他能做的都做了。
“既然如此。”
無我以靈力驅使，改變天道之血的軌跡，讓其飛入古戰場之中，消失不見，“那請立誓，然後離開坎州。”
北辰歆先是一愣，但心中也明白，無我剛才的出手，除了有分化之嫌，更多還是在提醒他。
對于龍養生和雷神來說，終究失了公允。
如此，也算是給雷神一個交代。
兵不厭詐，無可厚非。
但究其原因，這一場因果之戰，無我要保證最大的公平。
“我……”
大丈夫，能屈能伸。
想通關鍵，北辰歆靈力運轉，口誦立誓。
但隨後，余光看了王游一眼，便改口以上古之語繼續道，“我北辰歆，以因果立誓，不入坎州.......”
誓言的約束，對于強者要遠遠低于弱者。
究其原因，便是諸如道界等方式，都能讓他們規避違背誓言的代價。
可因果，卻恰恰相反。
對于弱者來說，毫無束縛。
可以說，弱者沒有資格承擔因果。
但更多，還是因為一界氣運有限，而強者，他們合道于天，佔盡好處，時時刻刻，都在消耗著天地氣運。
而弱者的存在，卻可以補充氣運。
此消彼長，達成平衡。
當然，如此看起來像是弱者供養強者，然後卻被其操控命運，毫無公平可言。
但這世間，本就沒有公平。
故而，因果可以認為天道保護弱者的手段，讓那些強者，無法毫不顧忌地欺凌屠戮弱者。
只是，不敢與有所顧慮，總歸相差甚遠。
最近一次，便是當年賈文和毒殺真龍王都無數生靈，導致中州氣運失衡，第三界動蕩……
隨著北辰歆立誓，然後極其果斷地離開。
前後不過才數息而已。
如此干脆，倒讓王游都不免懷疑，北辰歆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可無我毫無異常，也就代表北辰歆徹底走了。
那接下來，便是這場因果之戰。
正如此前無我所言。
勝，自取，了斷因果。
敗，自離，無緣至寶。
龍養生與聖道法則，雷神與尚泣心，皆無法妥協。
“王游，接下來，便不是你能參與的了。”雷神看著王游，一副慈祥長輩模樣，提醒道。
“是。”
王游故作姿態，看了一眼無我，並未多言。
“你可以待在古戰場，戰斗不會波及你。”無我緩緩開口。
“這……”
王游面露遲疑，看向雷神，似是在征求意見。
“也好。”
雷神略作思考，點點頭，“畢竟北……”
“畢竟第五天都那個家伙剛走，若他在州外埋伏，你的離開，無疑是自投羅網。”
頓了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他有奇遇，境界比你高上許多。”
聞听此言，王游欲言又止，似要辯解。
但最後還是面露不甘，領命走進古戰場。
而在路過葉孤雪的尸體時，他還特意踢了一腳，像是在發泄情緒。
對于這種少年心性，雷神等人都未在意。
即便已經篤定王游轉世身的身份，但這一世，他總歸還很年輕，行為舉止，一時間也無法徹底恢復前一世。
與此同時，道界內，羽靈筠告訴王游，那沾染葉孤雪本源的氣息，直接沒入了青龍之柱。
“這個結果，還能接受。”
王游看得很開，若真是關聯其他的石柱，就單憑現在葉孤雪的殘軀，恐怕是無法點不亮石柱了。
“還差龍養生，北辰歆，章謫仙，以及雷神手中的萬里雲。”
表面上，不動聲色，朝黑衣所在位置走去。
但王游的腦海中，已經開始盤算起來。
這場坎州之行，到了這一刻，王游算是賺了。
除了古戰場……
如今這里的死氣，皆被無我吸收，冷冷清清，看起來與一般的廢墟舊址無異。
而就在王游即將走到黑衣身邊時。
這場戰斗，終于打響了。
雷神一手執弓，而另一只手中，指間夾著一張御靈牌。
身前靈力凝聚，出現一片深海。
天邊，雷電如蛇，火花閃爍。
海面，藍紫色的波濤翻滾。
時不時，還伴隨著嘶吼聲。
九霄似壁飛神箭，滄海如鏡按玉梟。
八彩靈兵，九霄飛神弓。
天階靈獸，神獸玉梟。
即將現世！
而另一邊，龍養生躍于半空，負手而立，身上錦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他身前，居然浮起兩個光團。
一黑，一白。
周圍，彌漫著許多玄奧復雜的符文。
這一幕，即便是王游，也下意識停下腳步。
畢竟即將親眼見識到上古聖人之威。
而龍養生，保存巔峰實力的底蘊。
對于這些，無我卻格外淡定。
只是，在感受到龍養生身前的黑白光團時，露出一副好奇。
“沒想到，還能見到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