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
綠衣有些不太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
“雷神，給了李冽之背刺的機會。”
羽靈筠嘆了口氣，神情有些低落。
正如當初，她的父親羽星辰一樣。
若只是稷下學宮大宮主，便也不會落得最後形神俱滅的下場。
但正是因為第五一族，給了羽星辰追逐權力的機會。
當然，若是那樣，可能如今的羽靈筠，仍舊被蒙在鼓里，也不會有了報仇的機會。
只能說，因果循環，天道輪回。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王游能感受到羽靈筠的情緒，直接伸出手，將羽靈筠的手輕輕握住。
羽靈筠抬眸看去，二人相視一笑。
“以如今李冽之的實力，可承載不住他的野心。”
“雷神想要整個九州，元老會便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既然尚泣心有如此大的威力，一個北辰歆自然遠遠不夠。”
“雷神，是想李冽之將這些人，全部引到古戰場，然後一網打盡。”
王游看向綠衣，開口解釋，“我之所以讓你以第五珈華的身份，接近李冽之，便是煽風點火，堅定他的信心。”
“大哥，李冽之他不怕雷神過河拆橋？”
綠衣不認為以李冽之的城府，會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
“當然怕。”
王游伸了個懶腰，“但過河拆橋，首先是雷神過橋了。”
“實際上，回想整件事，雷神根本就沒有對李冽之做出過任何承諾，甚至于他們之間，根本就算不上合作。”
“雷神利用李冽之的野心，鏟除以北辰歆為首的元老會。”
羽靈筠接著說道，“而李冽之，則是利用雷神，將瓜分九州的競爭者消滅。”
說到這里，羽靈筠忽然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也許，是因為那件能讓叩關天道的神秘之物，可以讓李冽之重回上位天道御靈師。”
李冽之是王游的敵人，若重回巔峰，王游很可能有危險。
“他得不到的。”
王游抬起手，摸了摸羽靈筠的腦袋，寬慰道，“雷神不會讓他得逞。”
“即便這算是雷神變相救了李冽之”
那神秘之物，需要李冽之付出慘重代價。
只因為，若毫無副作用，他也不至于到了如今山窮水盡之時，才下決定，使用那件神秘之物。
“這一切，還是因為李冽之的傲慢。”
“他低估了雷神的實力。”
當然，從昔日歷史來看，雷神是萬里雲之子，對于李冽之的第一世，木子來說，始終是晚輩。
這種優越感，會隨著記憶，潛移默化地影響到李冽之。
上古九聖，皆是上位天道御靈師。
如此，即便是御封雙修，達到中位境界的雷神，也不足為慮。
“雷神的實力，讓李冽之的心思活絡起來。”
王游笑著打趣道，“只是雷神太自負了，他想要馬兒跑，卻又不給馬兒吃草。”
“李冽之是最清楚北辰歆，以及元老會的底蘊，否則他也不至于隱姓埋名，在離州數百年。”
說到這里，羽靈筠看向王游。
李冽之的慘狀，正是王游造成的，結果如今又要被王游利用。
若是被李冽之知道真相，恐怕會原地氣死。
“這就是人性麼？”
綠衣低喃一聲，只感嘆人心復雜。
雷神給了李冽之機會。
那件神秘之物，讓李冽之有了事後抗衡的底氣。
而以第五一族為禮，便是給了李冽之退路。
三重下來，李冽之若還不選擇“配合”，他也就對不起自己的野心了。
“我之所以跟你說，咱們不用監視李冽之，就是因為此刻的他已經不在城內了。”
也不等綠衣疑問，王游繼續說道，“當然，他的目的是那件叩關天道的神秘之物，自然不會離開坎州。”
但凡事，也無須親力親為，就比方說可以利用替身。”
“道法化身？”
綠衣面色一怔，脫口而出，“難道他也掌握了，不到天道便凝聚道法化身的能力？”
“木聖嘛。”
“總要給予一定的尊重。”
在說這話的時候，王游並沒有絲毫擔心。
轉世身未到天道八彩前，是無法徹底繼承第一世的能力。
這也是為何，無論是萬里雲，還是李冽之，第五道海，從來不曾見過他們的契約靈獸。
每一個強者在轉世前，勢必都會做足準備。
而天道御靈師的靈獸必然是天階。
這幾乎已經成為定勢。
可偏偏對于他們最大助力的契約靈獸，卻不在他們身邊，保駕護航。
究其原因，自然是他們受到了規則約束。
即便與靈獸有著千絲萬縷的羈絆，轉世身終究不是本體。
因果，血脈等等因素，都制約了他們。
除非叩關天道，重回前世巔峰。
以天道之姿重新契約自己的靈獸。
自然會有人疑惑，他們為什麼不去契約其他靈獸，陪同自己成長。
這里不得不感嘆，因果循環。
元老會以百城靈解，斷了靈獸前路，而未達超脫境前，轉世身沒有前世記憶，種種因素，都讓李冽之他們，即便昔日風光無兩，如今稍有不慎，也將淪落被人隨意利用的棋子。
只能說，元老會丟出的回旋鏢，終究有一天，正中他們的眉心。
“綠衣。”
這時，王游看向感慨的綠衣，提醒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嗯？”
綠衣一臉不解，“什麼？”
“離州時，李冽之的那只鳳鳥。”王游笑著說道。
“大哥的意思是……”
綠衣恍然，“這個所謂的替身，是那只鳳鳥？”
“靈筠擁有鳳凰之體，已經感知到如今圍爐樓內的那個李冽之，已經被調包了。”
王游摸著羽靈筠那縴細如蔥的手指，“不過，那鳳鳥應該已經被李冽之煉化，因為小炎沒有在他的身上，察覺到同源的氣息。”
“原來如此。”
火焰山王炎和鳳鳥同宗同源，相互之間，自然最為熟悉。
換句話說，如今的李冽之，在王游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在殺他之前，王游要榨干他最後一絲利用價值。
“所以，如今咱們在朝聖節前的戲份已經沒了。”
說著，王游站起身。
“接下來……”
“只要安心等朝聖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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