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膝對視，久久無言。
紅衣顯然是在消化一瞬間涌入腦海中的記憶，這些都是關于王游，以及其他道法化身的。
而王游，看著那似血紅衣，有些出神。
當初，在火焰山，王游與紅衣賈文和交流中，猜測道法化身之間，可能存在信息共享，但實際上，這個說法並不準確。
因為每一種十御法御靈術，都是獨立的。
道法化身之間的羈絆，更多來源于本體。
但王游還發現，所見過賈文和的五大道法化身，他們的記憶並不重疊。
這次通過紫衣賈文和的交流，王游隱約明白，這或許是當初賈文和的有意為之。
每個道法化身所掌握的記憶不同，也就代表了他們的任務，或者說職責不同。
若將執念比喻成新手導師，那其他道法化身，就是階段性的引導。
只是，無論是十御法御靈牌的收集，還是奪取九大凶地靈圖，必然都存在先後。
換言之，即便是賈文和，也無法預料到王游的每一步。
之所以王游會如此篤定，除了與每一個道法化身接觸，都讓他有一種無形的割裂感外，就是因為紅衣賈文和，點破不能近女色的禁忌。
或許是以己度人，起碼在王游看來，若他是賈文和，這個坑人的錯誤禁忌，至少要在最後才會說出來。
倒不是說賈文和有什麼陰謀，只是王游單純懂這個老鄉。
自己淋過雨，便把別人的傘撕了。
“大哥。”
這時，紅衣站起，朝王游微微躬身。
“嗯。”
王游點點頭。
他與道法化身，冥冥之中存在聯系，紅衣凝聚的那一刻，便一清二楚，尤其是在知道紅衣的能力後，他也終于明白，什麼是規則之體。
此外，每個道法化身，都是依托他的性格切片衍生，有時候在面對他們的時候，就仿佛在自我審視內心。
以史為鏡，可明得失。
以此為鏡，可正自我。
“按照流程，接下來，我應該去爭取老二的位置。”
紅衣略作思索，語氣輕松。
王游莞爾一笑，隨即與紅衣直接離開羽靈宮。
中心區域。
很顯然，黑衣等已經感應到王游即將出關，一眾翹首以盼。
羽靈宮內，擁有時間流速，故而若真算來，王游的閉關時間，對于他們來說，沒有過去太久。
但對王游來說，並非如此。
閑聊幾句，才和羽靈筠離開。
離開道界，並肩南下。
王游如今晉升玄道御靈師，可以短暫的御空飛行，走走停停，倒十分悠閑愜意。
“還真是神奇。”
感受著王游身上的靈力波動，羽靈筠感嘆道，“這麼快，你就是玄道御靈師了。”
若真算起來，王游修煉還不足五年。
而這五年，卻讓大部分人窮極一生，都難望項背。
雖然，王游的敵人仍舊很強大，但不要忘記，他現在擁有五大道法化身。
只要不是正面去硬剛龍養生和北辰歆，遇到其他仍舊停留在地道境界的九聖，打不過，也能全身而退。
這還是因為考慮九聖底蘊的情況下。
若是天時地利，加上羽靈筠這個半步天道強者，搏殺九聖，也未必不能成功！
正義之舉！
人多欺負人少。
“有彤鶴的記憶，姐姐你馬上就是天道強者了。”
此刻王游玩心大起，故作裝腔作勢的語氣，綠茶道，“到時候有危險，還望姐姐好好保護我呢。”
聞听此言，羽靈筠先是一愣，隨即似笑非笑，換作一副幽怨的模樣，“天天叫姐姐，也沒見你讓姐姐叫？”
“……”
“哈？”
明顯可以感受到，在听到這話時，王游的身體一僵，整個人處于懵逼的狀態。
而見到王游這副呆呆的表情。
羽靈筠撲哧笑出了聲。
見此，王游恍然，明白自己這是被反調戲了，頓感哭笑不得。
“好啊！”
“你學壞了！”
“我一會就把句芒的那些話本給燒了！”
“……”
說著，二人不由嬉笑打鬧起來。
.....
接下來的幾日，有佳人相伴，旅途無比輕松。
直到黃昏之前，二人終于是離開的塌陷區域，如今只要不出意外，在穿過一座城池，便到了乾兌二州的交界。
但通常情況下，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要出意外了。
王游微微抬著頭，看著昏暗的天空，他感受到，有無數道氣息正朝自己所在聚攏。
這些人，自然不是好心送行的。
有外人在時，羽靈筠又恢復她那清冷的模樣，雙眸猶如寒泉，散發著冷漠，以及殺意。
見到羽靈筠這模樣，王游伸手抓著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給你看個節目。”
羽靈筠側著頭，看向王游，隨即好似想到什麼，露出笑容。
那一瞬間，像極了寒秋換作暖陽。
“嗯。”
微微點頭，隨即羽靈筠收回夾在指間的御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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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
王游隨即視線移到天邊，雙眼如刃，輕喃一聲。
緊接著，面前，憑空凝聚一道人影，一襲紅衣，猶如鮮血。
“大哥。”
紅衣朝王游微微躬身，隨即又朝羽靈筠一拜，“嫂子。”
“看你的了。”
王游笑著說道。
“交給我吧。”
話音剛落，紅衣默默感知，“一共一百二十三人，除了五十個駕馭羽獸的御靈師，剩下都是能短暫御空的封靈衛。”
啪！
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紅衣抬手打了一個響指。
隨之，就王游和羽靈筠的注目下，那黑壓壓的一片，如同下餃子般，急速墜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一部分人發出驚呼。
這些人皆是凡者境，肉體凡胎，加之他們或許是怕打草驚蛇，被王游發現，故而一個個都隱在半空之中。
這個距離，掉下去。
那結果，不言而喻。
“怎麼回事，我不能停……”
“啊！”
“……”
很快，各種慘叫驚呼便劃破夜空。
只要紅衣在，即便是這些人反應再快，借著秘寶，想要停住下落的速度，也不可能。
“這就是規則之術？”
哪怕羽靈筠修煉的同為禁空術，見到這一幕，也是露出驚愕的神情。
“嗯。”
王游點點頭，頗為感慨，“規則之術，只要不是境界懸殊，便是無解。”
這樣的效果，讓王游十分滿意。
尤其是，他並沒有任何饑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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