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上海!
火烈還沒見到過工作中的竇豆。
這一見,真是不敢相信。
那麼大的陣仗,人家是毫不怯場不說,說話做事有條有理,精明機智,真是讓火烈開了眼。
下午這場踫頭會,由楚晉市常務副市長主持。
與會者有楚晉州副州長、州教育局體育局、宣傳部;
市委教育局體育局、市委宣傳部、市工商稅務局、公安局、廣電局等部門領導。
會上由竇豆把這次大賽的宗旨、主題、設計方案等詳細地向各位領導做了匯報。
並對已經實施的、正在實施的和將要實施的工作,都做了詳細的介紹。
竇豆匯報以後,會議進入領導提問階段。竇豆和砂哥配合默契,滴水不漏。
某領導提出為了扶持本地企業,建議由本地某傳媒公司,線上直播服務。
竇豆委婉客氣地拒絕說,上海飛魚直播,目前在業內居龍頭老大的位置,其業務水平和影響力,以及收視率,在國內都是首屈一指。
本次大賽是在楚晉舉行的首次大賽,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所以,所選用合作團隊必須保證是最可靠的團隊。實驗不起,失敗不起。
並笑著解釋說,早兩天去日本時經過上海,已經與飛魚直播的澤爺見過面,簽下了合同。
州教育局領導提出,教育慈善募捐捐贈款應該交由州局統一管理。
砂哥說,我們打算成立一個民間助學慈善基金會,專門資助貧困地區學生、留守青少年兒童、邊遠貧困地區等學校,確保這些慈善募捐的款項,切切實實用在楚晉的教育事業上。
後續將會著手、正式成立一家非公募慈善基金會組織,已經有幾家大公司願意加入,願意捐款捐物,支援楚晉教育。
竇豆補充說,他們將會利用自己的人脈資源,把上海某些學校、公司等更新換代的一些桌椅、圖書、電腦等物資,送到貧困地區學校。
當然,基金會也可以定期不定期地請上海的教育專家、科研人員、特殊教師,給楚晉的老師學生開設一些講座。
州宣傳部廣電局以砂哥、竇豆他們沒經驗為由,提出由他們負責搞開幕式和閉幕式活動。
竇豆說,開幕式、閉幕式以及慈善募捐晚會,都早已經安排給上海那邊了,由專人負責。
但是募捐晚會,楚晉可以考慮上幾個民族色彩濃郁的節目,請務必在兩天內報上來,請上海那邊的負責人,審核安排。
還有,武林大會中,每晚的民俗活動,比如篝火晚會打跳、對歌等等,可以由州或者市委宣傳部全權負責,安排。
這些活動,都需要盡快落實到人,並著專人負責,務必于兩天內把活動方案報到組委會審核。
……會議開了三個多小時才結束。
竇豆帶著火烈、喬波打算上車離開時,馬迪的父親、楚晉市教育局局長馬鴻友的手下,跑著過來說,“竇經理,我們馬局打算,晚上請您吃飯。”
竇豆指著火烈婉拒道,“這位是我的親戚,他從安徽來,我們今晚還有事。下次吧,下次我請馬局的客。”
今晚砂哥有重要的應酬,這些州市的重要領導齊聚砂哥武術學校,砂哥少不了要盡盡地主之誼的。
竇豆沒那麼多時間花在應付上,就跟火烈、喬波一起上街購物去了。
在玉器批發市場,竇豆他們穿大街鑽小巷,鑽到一家不起眼的門面里,對一位正在店里埋頭打磨玉器的師傅說,“我是砂哥的朋友,我想看看你家南紅瑪瑙手串和南紅戒指。”
那位師父穿著一件長長的藍色工裝,身上粘滿了石頭碎沫,起身把竇豆引到店後一間不小的倉庫里。
倉庫的貨架上擺滿了各種玉器成品,都用編織袋裝著。
當真賣啥不缺啥,這些東西,用一個精致的盒子裝起來,好多都是幾萬、十幾萬的物件。
在這里全都是隨隨便便就裝在編織袋里。
竇豆一下子就看花了眼,不知道選什麼好了。
最後還是火烈替她當了家,一視同仁,賈婷婷、孟慶影每人一串紅瑪瑙手串,一串綠瑪瑙手串。
邵大偉和王強,每人一個黃龍玉貔貅車掛。
火烈一個翡翠生肖掛件,竇老頭一個翡翠靈猴獻壽煙斗,這兩件是竇豆選的。
梅時雪老媽的禮物嗎,竇豆豁出去不過了,花了一萬多塊錢,給她買了一款翡翠手鐲。
火烈也給他母親買了一款,跟竇豆差不多的,萬把塊錢的翡翠手鐲。
這兩款手鐲,沒出楚晉玉器市場,人家就估價市值六萬多。
真話假話沒法斷定,又不能真拿出去賣掉,但是竇豆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心里美滋滋的,對火烈說
“回家如實告訴咱爸咱媽多少錢買的,就說拿出去賣的話,人家給十萬都不賣。
讓老人家也開開心,這鐲子買的,可是佔了大便宜。”
喬波跟火烈一個屬相,竇豆也幫他拿了一款生肖掛件,喬波堅決不要,竇豆隨即就釋然了。
人家是賣黃金飾品的,怎麼會稀罕翡翠,他如果真帶個翡翠生肖的話,沒準會被他老爹罵,自家的黃金生肖掛件不配帶,卻花錢買翡翠!
就像信佛的不能信基督一樣,信了別人的就等于是對本家的背叛。
買好翡翠,付了賬,老板一下賣掉那麼多東西也高興,就另外送了一個南紅戒指,他說這南紅戒指、可比紅瑪瑙串還值錢。
竇豆告訴他,“下個月,我們在楚晉要搞一個大型體育節,十多天時間呢。
你可以找砂哥申請一個攤位,去賣你家玉器。
不需要擺太貴重的物件,就擺那些手串、車掛、平安扣、生肖、戒指啊這些就行,我估計會好賣的。”
老板眼楮一亮,“真有其事?沒听砂哥說起過。”
竇豆笑道,“砂哥這段時間忙得都不知道他家門朝哪了。
你抓緊去問問,我怕你問晚了,就沒有位置了。”
老板高興地說,“好好好,我這就去問問。”又隨手抓了兩個南紅戒指給竇豆,“拿去玩,拿去送人。”
竇豆眉開眼笑,掰著手指頭數了下,說道,“老板,既然要送人,寧少一村,不能少一人啊,我再買三個吧。”
老板看著竇豆亮晶晶的眼楮,也是豁出去了
“好好好,買什麼買,拿去吧,再送你三個。
對外可不能說是我送的哈,不然的話,都跟我要添頭,我這生意就沒法做了。”
竇豆樂呵呵地說,“我懂,我懂,肯定不亂說。”
老板只吸溜嘴,“一個南紅戒指,市面上少說要賣到兩百多塊錢,不信你去問問。”
竇豆說,“老板,你也別覺得虧了,八月份你去我們會場擺攤時,我讓我們的拉拉隊,到你攤子前去跳個舞,保準給你拉一撥人過去。
到時候發財了,可要想好,再送我點好玩的。”
老板高興道,“真的?我可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了。”
竇豆說,“真的,你記著到時候提醒我,我記不住那麼多事。”
告別了老板,竇豆又給美卡買了衣服、狗糧、狗骨頭,還買了雙鞋子。
甭管穿著舒不舒服,總得有點跟王旭買的不一樣的東西。
不然,在美卡面前,她這親親的姐姐,就被王旭這個皮皮的姐姐給比下去了。
他們三個還買了晚上泡溫泉要穿的泳衣。
然後,就到了晚飯時間,竇豆把兩個人帶到了“肥肥肥肥腸館”吃飯。
竇豆把送給每個人的禮物,分別裝進不同的袋子里,把幾枚戒指,分別送給賈婷婷、夢慶影、梅時雪、火烈媽媽每人一個。
又給曹婭男、白鐵原留了兩個。
火烈問道,“你怎麼不給自己留個?”
竇豆說,“我不喜歡帶項鏈和戒指,我嫌它們礙事,頂多偶爾帶帶手鐲。
我有個手鐲,還是在黑驢那里買的,才三百多塊,又不貴,帶壞了不心疼。
幾千上萬的,我可舍不得買,弄壞了心痛。”
火烈說,“你現在身份不一樣,出席大場合,也不能太寒酸了。
回頭我幫你買個好的手鐲帶。”
竇豆說,“不用,出席大場合,索性就啥都不帶。
實在不行的話,我家婆婆可是送了我一個壓箱底的大貨,八九十萬呢,是個珊瑚項鏈。”
火烈笑笑,“還是你婆婆舍得。”
竇豆“嘿嘿”一笑,把這茬揭了過去,就跟兩個人談起了“肥肥肥肥腸館”名字的由來。
論一個結巴嘴飯店老板、和一個聾子牌匾制作老板踫到一起,會產生什麼樣的奇葩名稱,和什麼樣的經濟效益。
然後又說到朱一平的龍門客棧,為什麼改成無名無姓客棧的。
朱一平的無名無姓客棧,現在也是一床難求,就是因為,有了那個改名稱傳說故事的加持,它奇跡般地火了。
把火烈和喬波都听得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操作?
竇豆問道,“想不想吃個霸王餐?”
火烈問道,“啥意思?”
喬波說道,“就是吃飯不給錢唄。”
火烈說道,“那不好吧,咱又不缺那點錢。”
竇豆胸有成竹地說,“放心吧,我讓老板心甘情願的免單。”
火烈和喬波都有些不可置信,竇豆打了個響指說,“伙計!”
立刻就有伙計拿著本子、筆過來,點頭哈腰地問道,“客人要點啥菜?”
竇豆傲慢地說道,“把你們肥肥肥肥腸館的老板喊來,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說。”
伙計一臉的我咋就不信呢。
竇豆一瞪眼說道,“快點,影響你老板發財,你有多少錢賠?”
伙計疑惑著走了,不一會兒,一個胖胖矮矮的廚師模樣的人,帶著一身蔥油味,笑容可掬地過來了,非常恭敬地問道,“客人,您找我?”
竇豆乜斜著看他一眼說,“你一點都不結巴嗎。”
老板趕緊解釋,“呵呵,都是別人誤傳的,誤傳誤傳,咱今天想吃點啥?”
看著一臉厚道,態度謙卑,實際上絕對是個胖狐狸。
竇豆笑道,“老板,你信不信,過段時間,我就能讓你賠個十幾二十多萬,甚至更多。”
老板一听這話,就不由得有些惱火,這是來砸場子的?
可是看到竇豆旁邊,坐著兩個金剛大漢,又強把火氣壓了下去,“這位客人,可是小店有什麼不到之處?”
竇豆故弄玄虛,說,“你這個肥肥肥肥腸館的不到之處大了去了。”
老板微微躬身施禮,問道,“請問哪里不到,請客人不吝賜教,我們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竇豆一听,這還是個文化人呢。
竇豆展顏一笑,“好說,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載物之厚。
我這個人就是個大善人,不忍看別人倒霉。
我問你,假如明天,我在你隔壁也開一家肥肥肥肥腸館,你能奈我何?”
老板生氣了,火氣騰地就直沖天靈蓋,“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告你去!”
竇豆不慌不忙地問道,“你告得贏嗎?”
老板傻眼了,是啊,這樣的事告得贏嗎?天底下這種事多了去了,有康師傅方便面,就有隸師傅方便面。
有芭比饅頭,就有比芭饅頭。你是四個肥腸館,人家弄三個肥腸館關你啥事。
老板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到哪里去說理去,你栽樹,人家乘涼。
竇豆又狠狠給他一拳,“你不但告不贏,我反過來還可以告你侵權。”
老板爆發了,“你憑什麼告我侵權?”
竇豆笑道,“你坐下來,消消氣,我慢慢告訴你。”
老板氣哄哄得站著,胖胖的大肚腩一起一伏。
火烈不由得同情起老板來,竇豆做的有些過了,不就是吃個飯嗎,能花幾個錢,犯不著這樣惹是生非。
火烈趕緊把老板拉著坐下,抱歉地說,“你別當真,我這個妹妹喜歡惡作劇。”
竇豆翻了個小白眼道,“要你多嘴,听我把話說完。”
竇豆也覺得已經把老板捉弄的差不多了,應該把胃口吊足了,就嚴肅地說,“我來告訴你我憑什麼告你侵權哈。
我明天就去注冊一個肥肥肥肥腸館的商標,一經批準,任何人再用這個飯店名稱,都是侵權,都得賠償我經濟損失。”
火烈和喬波恍然大悟。
老板瞪著眼楮愣了半天,竇豆問道,“知道我憑什麼告你了吧?
要學會保護自己的既得利益,別給人鑽了規則的空子,懂嗎?
你這個小店現在很有名氣,也不少掙錢,難保不會被我這麼聰明的人惦記。呵呵呵∼”
這下,老板全明白了,連伙計都一臉感激地看向竇豆。
老板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感激涕零地握住竇豆的手說,“謝謝高人指點,謝謝高人指點。”
喬波和火烈對視一眼,都不禁搖頭嘆息。
喬波想,就母紅鈴那樣的豬腦子,還妄想跟人家斗,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老板一蹦三高地跑了,不一會,特別真誠厚道地、親自提來兩瓶酒,彌勒佛一樣地彎著眼楮笑,“今天我請客,客人放開來吃,放開來喝!”
竇豆拉著老板說,“慢點,咱倆合個影,回頭你把咱倆的合影多洗幾張出來,貼在你店里。
逢人你就說,有貴人到你店里來吃飯。
八月中旬的時候,你這店里如果不再火一撥,今天的飯菜和酒錢,我加倍賠給你。”
老板將信將疑地看著竇豆傻樂,“嘿嘿,我信,我信,那就照唄。”
其實心里在說,我不信,我不信,你又不是啥名人。
不就是照張相嗎,那也不吃虧。
火烈幫竇豆和老板照了幾張,一起短信發給老板。
在肥腸館吃好飯以後,竇豆又帶著兩個人,去了無名無姓客棧。
朱一平和竹葉青正在喝酒吃飯,面對三個不速之客,朱一平表示很吃驚。
竹葉青有些膽怯,因為竇豆故意用了一種冰冷的審視的眼光看她。
朱一平說,“竇豆?你啥時候來的?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吃飯了沒有啊?”
竇豆眼楮朝上地說,“我又不是來看你的。”
竹葉青更膽怯了,竇豆這是專來抓自己的?
竹葉青看了竇豆一眼,囁嚅著說,“胖子被請去砂哥學校帶學生訓練武術了。
我,我到朱一平這里看看,能不能再請他陪我去拉點訂單。”
竇豆看向喬波,“杰森今天回來沒?跟你說了嗎?”
喬波面無表情地說,“回來了,晚飯前到的,現在在學校里。”
竇豆問道,“讓他帶的電腦帶回來嗎?”
喬波道,“帶回來了。”
竇豆說,“平安回來就好。”
然後看向朱一平,“我們是來看你的招牌的,我們剛從肥肥肥肥腸館過來。
坐啊,你們,站著干嘛?一平哥,你也不請人坐下。”
朱一平趕緊客氣地說,“來來來,兩位帥哥,請坐,請坐。
娜娜,上壺好茶來!”
“沒空,看書呢,自己上!”樓上不知哪個房間,傳出了熊桂娜的聲音。”
朱一平氣得剛想發火,又忍住了,“你們坐一會兒,我一會就來。”
竇豆招呼火烈和喬波道,“咱們到院子里轉一圈。”
就帶著兩個人,在客棧大院里,兜了一圈。
大院跟之前比,明顯有了很大變化,增添了一些樓台亭閣。
在花樹環繞中,新挖了一個池塘,池塘上小橋流水。
夜晚的小風習習,涼亭里有觀賞夜景的客人。
卡拉ok也整上了,歌聲在夜空中穿過,一片嘈雜,高高低低的紅燈籠閃爍,客棧不復以往的清淨。
朱一平找了過來,問道,“真沒事?”
竇豆說道,“真沒事,就是帶我的兩個好朋友來親眼看看,門店名稱的重要性。”
竇豆看了看火烈和喬波,向朱一平介紹說,“火烈,火老板,喬波,喬老板。這是朱一平,藝術家朱老板。”
三人互相握手問好,竇豆又說,“我們剛在肥肥腸肥館吃了一頓免費的晚餐。
又到你這里體驗體驗,熱鬧的感覺。你這客棧自從出名以後,我還沒來過呢。”
朱一平嘆口氣道,“唉,這事真是一言難盡啊。
自從換了這名字,娜娜逢人就罵這店名,逢人就罵,跟個瘋子似的。
也不知道哪個客人把這事給發到了網上,還給沒名沒姓的招牌拍了照,一起當個笑話發了出去。
結果,就招惹了那麼多吃瓜群眾來看熱鬧,這不就出名了。
出名了,咱的設施就不得不跟上,不然,人家不僅要看咱的笑話,還得罵咱們客棧故弄玄虛,想出名想瘋了。
讓人大失所望可不是個好事,我沒指望它賺錢,但是我指望它吃飯呢。
還得我賺錢養客棧,我要它干嘛?
所以,我就額外多花了很多錢,簡直就是花錢買罪受。我建這個客棧,起這個名字,就是不想出名,圖個清淨的。
結果你看,這算什麼?一天到晚不得安靜。”
竇豆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是什麼神仙操作!人家想出名想瘋了,你是怕出名怕瘋了。”
別打岔,讓我笑一會兒。
“火烈、喬波,今天我們看到的這兩個奇葩現象,對你們是不是有點觸動啊?
叫外行看著它就是笑話,叫內行看著,大有文章。”
朱一平悶悶地說,“這事說起來都怪你哈,你非讓我改名字,這一改可不就改出事了。”
竇豆嗔道,“你可真是不知道好歹,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你還一副被老婆戴了綠帽子的樣子。
擱在別人身上,不知道怎麼感謝我呢。”
朱一平笑道,“好吧,感謝你。咱別在外面喂蚊子了,屋里坐吧,茶我已經給你們倒好了。
正好,我打算讓你看看我最近完工的兩幅畫呢,你給看看唄。”
幾個人又重回到之前朱一平吃飯的屋里,竹葉青已經走了。
幾個人邊喝茶,邊欣賞朱一平的“深巷櫻桃”和“憑欄處瀟瀟雨歇”兩幅畫。
朱一平人看著灑脫不羈,似乎粗枝大葉,畫得卻是工筆畫。
看了朱一平的畫,讓竇豆覺得,用工筆畫表達“何事盈懷,夢醒徒留昨夜月;憑誰回首,我來仍是倚欄人。”太合適了。
熊桂娜憑欄而望的照片是她抓拍的,她對熊桂娜當時的眼神非常熟悉。
朱一平畫上,對熊桂娜眼神的表達非常傳神,仔細端詳,讓人心疼。
深巷櫻桃的絢爛殷紅,被一簇簇深綠淺藍掩映,表達出了庭院深深深幾許的無奈、神秘和幽怨。
竇豆由衷贊嘆,“不愧是一平哥,你所表達的就是我心里所感受的情緒。
被你的畫深深感動了。
我覺得一個好的畫家,就像一個詩人,都能把人內心深處細膩深刻的情愫,完美地表達出來。
我很喜歡王維的一句詩——山中元無雨,空翠濕人衣。
我真不知道他這句詩是怎麼寫出來的?
讓人一看就懂,但是你就沒本事很好的翻譯出來,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就像你們畫畫,有些風景能畫,有些你卻畫不出來。”
朱一平陷入了沉思。
小鄭打來電話,問竇豆在哪里,說泡溫泉的事,他已經安排好了。
竇豆就跟朱一平告別,朱一平跟竇豆咬耳朵說
“竹葉青今天來找我,你還真不能批評她。
她是真有事,李小兵這段時間總是對她糾纏不清。”
竇豆皺了皺眉,“我知道了,我會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必要的話,我會讓砂哥出面。”
朱一平說,“她一個女孩子家也不容易。”
竇豆翻了個白眼兒,“就你懂憐香惜玉,我自己的人,我自會護著的。”
竇豆走後,朱一平跟“山中元無雨,空翠濕人衣”杠上了。
他不服,他就不信,他畫不出來“空翠濕人衣”的畫意來。
他朱一平流氓才子的名號,也不是浪得其名的!
明天就去山里住段時間,好好找一找“山中元無雨,空翠濕人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