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上海

第89章 相見爭如不見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我朱孔陽lll 本章︰第89章 相見爭如不見

    早安,上海!

    改制工作在th公司轟轟烈烈的開展。

    這期間,作為改制工作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新加入th公司的副總經理雲躲忙的不亦樂乎。

    光動員報告就做了好幾場,大家都為她精湛的理論分析而折服。

    員工紛紛議論說,新來的副總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平易近人,工作作風扎實、勤懇。

    她做事雷厲風行,能深入群眾,了解員工需要,員工中出現的問題,她都能及時妥善的給予解決。

    有些人更是對她抱有幻想,說不愧是留學回來的海龜,水平見識就是不一樣。但願她加入th信息公司以後,公司能有個較大的改觀。

    員工們對集體持股,還是公司里的原始股,都非常憧憬,都盼著雲躲副總經理,能帶著大家一飛沖天,都能在不久的將來,像阿里吶吶的員工那樣,近水樓台成為隱形富翁。

    竇豆覺得,雲總說話給人的感覺就像在品嘗美味佳肴,津津有味、口留余香。而且配合著一些動作手勢,激動處,頻頻點頭。這一切都很有感染力。

    竇豆很喜歡看她在台上那雙閑不住的手,雖然雲總身材很苗條,但是她那雙手卻是胖乎乎的,手面像個發起來的面包。

    十根指頭很有特色,指根肥嘟嘟的,但是指尖卻很細,竇豆想這大概就是常言說的美女的手吧?十指尖尖如竹筍。

    雲總來了以後,對公司的方方面面都進行了調研,當然,連竇豆那沒人關心的倉庫,雲總都沒忽略。

    這讓竇豆很為感動,自從到倉庫以來,這是唯一一次領導關心。

    她做得好,做得賣力,沒人表揚認可,當然,她做的不好,也沒人在意。

    這也給竇豆以可乘之機,左右沒人過問,只要不出問題就行。

    她就把本職工作做好,不讓人挑出一點毛病,剩余時間,自己支配。這樣的日子習慣了,其實竇豆是偷著樂的。

    她的漢服大業,就是在這樣的安逸中,偷偷開始的。

    公私兼顧,她不傻,用省出的公家時間,做自家私事。噓,這事要保密!

    雲總檢查完倉庫以後,對竇豆的工作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並提出了一些比較中肯的建議和指導意見。

    完了,還對竇豆那些小花小朵的裝飾品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雲躲的稱贊太自然了,也讓人沒理由覺得,她言不由衷。

    一下子就拉近了竇豆跟雲躲的距離,以前雖然見過雲躲,但是竇豆從來沒有跟她正兒八經的談過話。

    站在她的立場上,通過之前對這個人的了解,她覺得不論是雲躲對她,還是她對雲躲,大家互相之間,都是有些敵意的。

    今天,她不由得內心很慚愧,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雲躲稱贊竇豆有雙巧手,竇豆真誠的回贊說“哪里呀,我可是一直都羨慕你的手哦,听我媽說,有這種十指尖尖如竹筍的手的人,是有福氣的人。”

    雲躲很親切很自然的把自己的手往竇豆跟前一放,認真的翻看著,“我可是第一次听說哦,這手還是有福氣的手。

    我一直嫌它太肥、太大呢,竇豆真會安慰人,讓我看看你的手,公司里的人都說你有一雙巧手呢。”

    竇豆把手伸給雲躲,雲躲握了握說“你的手真小,只有我手的三分之二,這麼柔軟,可真像人家書上形容的柔弱無骨的小手,我這手跟你比就太大了,怪不得沒你手巧,啥也不會做。”

    竇豆自謙說“哪里喲,我家老姑奶奶說,能人是笨人的丫頭哦。”

    雲躲一听這話,頗為好奇的上下掃了竇豆一眼說“這話有意思,有點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的味道。”

    竇豆附和著說“是啊,游戲規則都是勞心者給勞力者制定的嗎。”

    雲躲又一次打量了一下竇豆,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沒接話。遲疑了一下,就告辭走了。

    過了一天,雲總親自拿過來一疊材料,態度誠懇地對竇豆說

    “竇豆,公司改制工作剛剛起步,有大量工作要做,我想請你幫幫忙,你看行嗎?忙得過來嗎?”雲躲隨手拿起竇豆桌上的明細賬本,翻了翻。

    竇豆不明白怎麼個幫忙法,問道“雲總,對于改制我可是個外行噯,一竅不通,我怕不能勝任。”

    “沒什麼難的,就是幫著修修文稿、印印材料,需要的時候到有關部門跑跑腿。”雲躲親切的微笑著。

    竇豆想了想爽快地說“這樣啊,行,你需要的話就對我說。”

    雲躲把手里的賬本放下,如釋重負的站起來,指著她放在桌上的一疊材料,說“那就這樣定了。這些材料你幫按照先後順序,一一整理出來,順變放到檔案盒里,給我送到三樓。”

    竇豆覺得有些奇怪,這些活,高唱做不來嗎?

    自從跟竇豆、高唱成了老鐵以後,王昕成了倉庫里的常客,只要閑下來,就往倉庫跑。

    現在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倉庫就是王昕的落腳點,如果在辦公室找不見他,都是直接把電話打到倉庫。

    搞得那些好事者背後議論說,王昕就是竇豆的短工,看來是想追求竇豆。

    更有那消息靈通人士說,現在王昕幾乎就是竇豆上下班的專職司機加保鏢。

    竇豆這里有什麼事,他就幫著做什麼事,沒事的時候,在竇豆又懶得理他的情況下,他就拉一把躺椅,躲到貨架後面打盹、抽煙。

    據說,這把躺椅,還是王昕送竇豆的。

    雲躲今天來的時候,王昕就在倉庫的貨架後打盹。

    雲躲剛走,王昕就從貨架後走了出來,他有些惱怒的對竇豆說“你為什麼答應幫她做事?”

    竇豆不解的說“有什麼問題嗎?幫她做事也是為公司做事呀。”

    王昕恨鐵不成鋼的說“一點腦子都沒有,人家把你哄賣了你還幫著人家數錢呢。”

    雖然是老鐵,但是王昕還真沒那個狗膽,敢罵竇豆沒腦子。

    今天是真急了。因為他心知肚明,雲躲對竇豆一直沒安好心,他眼睜睜看著竇豆往雲躲挖的陷阱里一步一步走近,他都想站出來阻止。

    可是,他們是一個陣營里的人,有些事,他還不得不听她的。盡管心里非常不樂意,他也不能違逆的太明顯。

    他老爹的命脈,還握在人家手里呢。

    竇豆捅了王昕一拳說“誰把我哄賣了我幫人家數錢?你什麼意思?”

    王昕欲言又止的說道,“甭管什麼,反正你以後給我離這個女人遠點。”

    說完這話,王昕就像要趕著逃離肇事現場的罪犯,抬腳就要走。

    竇豆意識到王昕話里有話,一把揪著王昕的衣服不讓他走“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到底為什麼?”

    正扯扯撈撈間,高唱來了,看到這一幕開玩笑說“你們兩個干嘛呢?要親熱也不能在公司里親熱啊。”

    竇豆白了高唱一眼說“誰跟他親熱!”

    王昕卻像心理突然生根發芽一只大頭鬼似的鬧個大紅臉,倉皇逃離,幾天沒再敢去竇豆的倉庫打短工。

    下班後,也沒再好意思厚著臉皮送竇豆回家。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相處的親密無間的好哥們,咋就突然怕見到了。

    他還傻乎乎地上網查了查,說,他這叫心生暗鬼!把王昕唬了一跳,他咋就突然心里有暗鬼了。

    王昕臉皮薄,不敢再去見竇豆。

    可是有人臉皮厚啊。

    12月初的一天,在辦公室里呆了一天的人們,如放風的囚徒,下班時間一到,三三兩兩走出辦公大樓,外面冷風陣陣,哈氣成煙。

    走出公司門口,高唱打趣說“你那保鏢兼專職司機怎麼回事?工作嚴重失職,這麼冷的天也不送你,還得您老人家親自坐公交車回家。

    明天他再去倉庫,撿最重的機器讓他頂著罰站。”

    竇豆打了高唱一巴掌“別瞎說哦,王昕是個認真的純情小哥,你別把他說得當真了,本來啥都沒有的事,別弄得大家都難堪。”

    高唱笑著說“認真就認真,王昕挺好的嗎,高富帥,哪找去呢。”

    竇豆嚴肅地說,“我警告你,不要殘害青少年兒童!

    王昕那顆仗義稚嫩的小心髒,是禁不住誘惑和教唆的,你再瞎說,我就公開給你們兩個做媒人。”竇豆威脅道。

    高唱故意逗趣說“人家看重的是你,不是我,我給你們做媒人還差不多。”

    竇豆一听這話,有搞頭啊。那意思是說,王昕如果看重她,她還真願意?好吧,高唱啊,咱們騎著毛驢看唱本,走著瞧。

    王昕看不看重沒關系啦,咱高唱看中他,一樣有戲啦。

    上天有好生之德,竇豆想搓搓手。

    差點就當場伸胳膊擼袖子,算了吧,有點冷看俺竇某人,替天行道,親自上崗,親自替月老牽紅線吧!

    十八個肥肥的豬蹄,在向自己招手啦!(注上海老傳統,謝媒禮,十八個豬蹄。)

    還真是,人間處處有商機啊。

    哇哈哈。

    坐在錢眼里的女人,你真對的起這樣的人設。

    兩個像喜鵲一樣的女人,一路唧唧喳喳的正歡叫著,突然有人喊了聲“紅豆豆!”

    好親切,好感動怎麼肥事!

    “菊地!”循著聲音望去,菊地身穿一件黃黑兩色耐克運動服,站在公司門口的香樟樹下。

    黃昏里略顯清瘦的臉柔和俊逸,那一刻,竇豆不加考慮、毫無思量的就撲進了菊地的懷中。

    這一刻想死你了,菊地。

    菊地也不怕竇豆的同事看見笑話,抱起竇豆轉了兩圈兒,俯下頭來,親昵地問道“想我嗎?”

    竇豆鼻子一酸,竟然覺得有些委屈,當然想!大部分時間都想得想不起來了。

    不見時發誓忘記,高築城牆。一見面所有的豪氣,都成了浮雲,自己竟是個毫無囊氣的人,一不小心就破防,城牆成了籬笆柵欄。

    菊地問想他嗎,她居然還可恥地點點頭。

    菊地被她的情緒感染著,輕輕把竇豆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掰開,極小心的攥在手里,笑吟吟的看著竇豆紅了的眼圈兒,很滿足很溫柔的說“走,回家去。”

    他把竇豆塞進車里,關上門,對愣在原地的高唱打了個手勢,開著車走了。

    任誰看到這一幕,不心生艷羨,好溫馨、好和諧、好般配、好感人的一對情侶啊。

    他們不管不顧、雙雙瀟灑逍遙的牽手離去,th公司門口跌碎了一地眼鏡!

    竇豆撲進菊地懷里的時候,唐海平、倪憲鵬、雲躲剛好一起從公司的辦公大樓里出來。

    親眼目睹菊地的小車屁股冒著青煙離開。

    最先回過神來的倪憲鵬,偷眼看了看雲躲和唐海平,但見唐海平一臉的疑惑,雲躲滿目淒涼。

    更有甚者,倪憲鵬發現不遠處的車子里,還有個叫王昕的坐在駕駛座上成了呆鵝!

    倪憲鵬嘆了口氣,擔心地說“竇豆,你這是搞事情不怕熱鬧大啊!

    背著人,你們怎麼親熱不好,非得在人前現鼻子現眼的,你是傻啊,還是傻啊?你咋連一點自我保護的能力都沒有啊。”

    “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竇豆嗔怪道。

    菊地一手駕車,一手捏了捏竇豆的臉,“想給你個驚喜。”

    竇豆拿著菊地的手在自己臉上蹭了蹭說“菊地,謝謝你今天給我帶來的驚喜,我很久都沒驚喜了。”

    菊地吃驚的撫摸著竇豆的臉問道“怎麼了?過得不開心?不是听說在談戀愛嗎?戀愛中的人應該很幸福才對啊。”菊地故作輕松地問道。

    竇豆一听這話,身子一僵,心里像被人用鈍刀子捅了一刀,一時間痛得沒法思維,她黯然傷神的把臉上菊地的手,無聲的拿下來,在座位上坐直了身子。

    我對你日思夜想,你卻這麼希望,這麼高興我跟別人談戀愛。

    一旁,菊地不解風情的繼續追問道“他對你不好?你們、鬧矛盾了?”

    你們二字似乎說得很重,它冷澀澀的提醒著竇豆,眼前人不是自己的,你沒資格在他面前放松甚至放縱自己,更不能一廂情願的把自己跟他焊在一起。

    “怎麼不回答我的話?你跟他在一起並不開心是嗎?”這樣步步緊逼的菊地,讓竇豆忍無可忍了。

    “我跟誰在一起不開心?我究竟跟誰在一起不開心了?我跟誰在一起都開心!”

    菊地被竇豆突然而來的發火弄懵了“你怎麼了紅豆豆?怎麼生氣了?我沒說什麼呀?”

    還沒說什麼,就快要把我的心戳的血流成河了,他還沒說什麼,他還無辜上了。

    他就是故意的,每每看到她對他動情,想真心托付時,他都是這副裝無辜的死樣子,不動聲色地把她初初萌生的愛情小苗苗,扼殺在搖籃里。

    這個人壞透了,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在跟她玩貓抓老鼠的游戲。

    她離他近一步,他就會逼著她退兩步。

    而她一旦下定決心離開,他總能在她好不容易離開時,開始適應時,又恰到時辰地把拉回來。

    反反復復,她真受不了他了。

    竇豆咬牙切齒的說“你還裝?我都快被你整的要壽終正寢了!給我準備後事吧,停車,讓我下來。”

    菊地抓住竇豆問“紅豆豆,你到底怎麼了嗎?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竇豆逮住菊地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眼淚再也忍不住,滾滾而下“再不停車讓我下去,我就咬死你。”

    菊地無奈,只好把車子停在路邊,竇豆打開車門,一邊哭一邊狂奔。

    菊地莫名其妙的甩開長腿追上去,一把把竇豆拽進懷里,“紅豆豆別這樣,你說話呀,有什麼委屈你跟我說呀。”

    竇豆哭得更凶了,“別拉著我,讓我回家。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路,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兩個就是陌路之人。

    別再來找我,別再打攪我的生活。”

    菊地生氣了,抓住竇豆的肩膀狠狠地推搡了一下

    “有你這麼蠻不講理的嗎?什麼都不說,就要跟我成陌路之人,我哪里得罪你了?我就這麼不討你喜歡嗎?

    陌路之人是嗎?好,我走!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惹你煩了。”

    菊地轉過身子,氣急敗壞的大步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掉轉車頭,風一樣的跑了。

    竇豆站在原地看著菊地的車子走遠,不由自主地軟坐在路邊的盲道上,臉貼在自己的膝蓋上抽泣起來。

    身邊人來人往,竇豆往一邊挪挪無力的身子,正好坐在垃圾箱旁。

    過了一會兒,有人遞給竇豆一塊濕紙巾,竇豆麻木的接過來擦擦臉,見對方半天沒說話,竇豆這才抬起頭來,對上了王昕痛楚和沉默的臉。

    遞紙巾的人不是菊地!竇豆心里又一波失望滔滔而至,自他走後,經常都想他念他,沒想到他一回來居然是這樣。

    他就那麼篤信自己在和王昕談戀愛,甚至還挺開心,可見他心里壓根就沒有自己,或者很開心甩掉自己這個麻煩嗎?

    竇豆的眼圈兒又紅了,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機械的對王昕說了句“謝謝你。”

    王昕呆板著臉沒說話,吃力的往地上一坐,跟竇豆並排坐在一起,苦澀的問道“那個人就是唐海潮?棠棣之花的老板?”

    竇豆看了看王昕干淨的、木村拓哉代言的levis牛仔褲,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你也不怕弄髒了你的高檔牛仔褲。”

    王昕眨巴了一下被胖臉擠小的眼楮“沒事,我想陪著你。”

    竇豆抹了把眼淚感激地說“王昕,我要是有一個你這樣的哥哥就好了。”

    王昕怯怯的伸出胖手,猶豫著拍了拍竇豆的手說“誰都可以傷害你,就我王昕不可以傷害你。”

    竇豆的眼淚流得更凶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問完了,竇豆突然意識到自己問了句蠢話,一定是王昕跟蹤自己和菊地了。

    下班出門時,其實她也看到了等在車子里的王昕。見到菊地時一剎那的狂喜,讓她忽略了王昕的存在。

    想到這兒,竇豆心里很是愧疚。

    手機在包里響起,想到有可能是菊地打來的和好電話,竇豆心里一陣悸動,趕緊掏出手機。

    讓竇豆失望的是,電話並不是菊地打來的,而是很久沒聯系的唐宋。

    竇豆心說我寂寞的心里野草瘋長時無人問津,現在要冒出來就一起冒出來,像听著裁判的發令槍似的。

    就,有種要毀天滅地的沖動!

    都滾一邊去,別—理—我,煩—著—呢!

    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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