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個女人叫芳芳!
又一聲音道“少坤,你怎麼搞的?快放人。”
“局長,他……,”
“先放人,他怎麼啦?”
“不,不知道……,”
“毛局長……,” 谷總吼道“這下我看你怎麼跟馮副書記交待。”
“還愣著干嘛?把人解開,送醫院。”
我被送往南通縣醫院的路上,听到谷總在給宇縣那邊打電話,他不知道我是裝的,顯得很著急。
著急的不止是他,還有毛局長,听聲音年紀應該很大,一直在給谷總賠不是。
“老毛,我跟你說,萬一我這兄弟有個三長兩短,不光你完了,也是你們南通縣警察的恥辱。”
毛局長吩咐司機把車開快點,到達醫院後,谷總親自把我抱下車。
這個時間點只能上急診室,醫生想先弄清楚是個什麼情況。
毛局長怒了,“我要是知道還用來醫院嗎?”
“你別著急,請你們先出去吧,我好給他做檢查。”
不一會兒,冰涼的听診器放在我的胸口上,醫生仔細听了很久,然後又號了一下我的脈,再後來掰開了我的眼楮。
一個護士問他,“唐醫生,這個人是什麼情況?他是被警車送來的。”
“哎——,” 醫生嘆了口氣,“你先跟外面的人說一下,他要輸液。”
我心想這該不是個庸醫吧,他卻在我耳邊小聲道“你放心,給你輸的是營養液,不會有事的。”
我慢慢睜開眼楮,發現是個老醫生,兩鬢都生出了白發。
我問他為什麼不拆穿我。
他卻反問我胸口是不是遭受了重擊?是不是警察干的?
“醫生,你怎麼知道?他們冤枉我嫖娼。”
“南通縣的警察經常這樣給人用刑,你還算聰明,懂得用這招麻痹他們。”
看來我又遇到好人了,就跟這位姓唐的醫生在急診室的治療室聊起來。
他並不是南通縣人,但在這家醫院工作幾十年了,還有三年就到了退休年齡。
他自嘲到現在都還是位普通的門診醫生,大多數時間都在上夜班。
“小伙子,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來這里做生意的?”
我告訴他我是宇縣人,來這里替一位朋友打官司,所以才會遭警察忌恨,中了他們的圈套。
我也說那位朋友被警察打成了重傷,他們悄悄把他送到一家小診所醫治,目前不知道情況如何。
“你那位朋友犯什麼事了嗎?”
“他……,把一個人捅傷了,這個人正好是公安局何隊長的親戚。”
“哦,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被你朋友捅傷的那個人姓夏,听說是個花花公子,禍害了不少人。”
唐醫生說夏焱就在這家醫院治療,就算好了以後也會落下殘疾,問我那位朋友為什麼會下那麼重的手。
我就把其中的原因告訴了他,唐醫生也罵了一句活該。
半夜凌晨兩點多的時候,谷總嚷著要進來看我的情況如何,護士不答應,我就給唐醫生說,那是我大哥。
谷總見我沒事,松了一口氣。
“大哥,你要不是及時趕到,我怕真的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跟紅艷交待。”
“你給她打電話了?”
“嗯,我估計她會派人來的,你放心,這件事哥哥會為你做主。”
天還沒亮呢,我在急診室的病床上睡得正香,就听見外面一陣吵鬧聲。
那聲音我熟悉,竟然是周紅艷和羅芳芳還有張春梅,這三個女人來的倒挺快的。
她們在跟誰吵呢?
應該不是醫生,好像是守在急診室門口的警察。
“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我老公到底犯了什麼法?”是甦清清在這樣說。
“嫖娼。”
“嫖娼又怎麼會在醫院里?你們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讓我們進去,讓開……,”
是張春梅,她好像在往里闖。
“你們給我讓開——,”
怎麼還有龔所長的聲音呢?
“對不起,你不能進去。”
“我也是警察,這是我證件,里面的人是我弟弟。”
我听到腳步聲響,應該是龔所長進來了,便又閉上了眼楮。
“愛國,愛國……,”
龔所長輕輕拍我的臉。
我睜開眼楮,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姐,姐姐,是你嗎?你怎麼來了?”
“愛國,你有沒有事?”
“姐,我沒事,但是小譚……,已經被他們打成了重傷,現在不知道在哪里醫治……,”
“豈有此理,他們太無法無天了,我倒要看看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
谷總的那通電話打得好啊,不但驚動了我三個女人,還讓龔所長和小曹也連夜趕來了。
原來周紅艷一直在為我的事擔憂,她在電話里也猜到我中了圈套,就讓谷總趕緊去看看我。
當谷總跟她說我受刑之後人事不省,她就立馬聯系了甦清清。
甦清清又叫醒了張春梅。
張春梅又告訴了羅芳芳。
羅芳芳通知了小曹。
小曹便叫上了龔所長。
就這樣五個人連夜開車往南通縣趕來,最後卻是虛驚一場。
天亮之後毛局長也趕到了醫院,他胖胖的,個子也不高,很難想象還是個局長,而且是正的。
“陳老板,誤會誤會,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是被冤枉的。”
他是指嫖娼那事,卻沒提何少坤給我用刑。
甦清清問他,“誤會?這是誤會兩個字就可以解決得了的嗎?”
張春梅也說道“就是,你們知法犯法,濫用私刑,我就算傾家蕩產也要到省里去告你們。”
“幾位消消氣,消消氣,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這時我也不裝了,從病床上下來,“毛局長,我那位兄弟現在在哪里?”
“你兄弟?誰呀?”
“就是被何少坤從宇縣帶來的那個年輕人。”
“他不是被關在看守所嗎?”
“你確定?”
“這個……,這個嘛……,”
看來毛局長是清楚的。
此時我的手背上還扎著針的,我一把扯下來,握緊拳頭。
“毛局長,麻煩你給夏焱的岳父說一聲,我不管他是誰,有多大的勢力,這一次就算花一百萬一千萬我也要把他連根拔起,還有你的手下何少坤,他要是還能穿警服,我隨他姓。”
毛局長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屁顛屁顛地走了。
谷總龔所長還有小曹應該是在替我處理什麼事情。
強龍不壓地頭蛇,可我這次偏偏要把這條地頭蛇打死,還要扒下他的皮。
我問甦清清,馬律師什麼時候到這里來。
如果馬律師不行,我就讓甦清清聯系方三哥,給我找省城最好的律師。
“梅兒,帶錢了嗎?”
“要多少?”
“你有多少?”
“幾十塊。”
“那算了吧。”
羅芳芳這時說她身上有錢,而且還帶了存折,她還是那樣細心體貼。
“芳姐,謝謝你來看我,你還是先回去吧,嬌嬌和丫丫需要你照顧。”
“謝謝?你現在要跟我這麼客氣了嗎?存折上有十萬,密碼是我們當年結婚的日子,你該不會忘了吧?”
我還真的忘了,真該死。
就只好說不需要這麼多錢,讓她先把存折收起來。
張春梅說道“芳姐,你收起來吧,愛國需要多少我那里有。”
“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他揚言要花一百萬一千萬,你有這麼多嗎?”
“好啦,就別為這種小事爭吵了好不好?他需要多少錢找他老婆要,關我們屁事,你們兩個今天都回去吧。”
甦清清不是跟別人說她就是我老婆嗎?怎麼談錢的時候又不承認了?
不過她讓張春梅和羅芳芳回去是對的,我讓她也跟著回去,公司現在離不開人。
我又沒有傷和病,不需要人照顧。
她們三個女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回去,但要等馬律師來了之後再走。
這個馬律師轉了好幾趟車才趕到南通縣,甦清清把他拉到一邊交待了十幾分鐘,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而我交給馬律師的第一項任務,就是讓他去聯系楊隊長,設法把夏焱岳父的犯罪證據搞到手。
至于小譚我這時倒不用太操心,事已至此,龔所長必然會伸張正義。
等我扳倒了夏焱岳父,再慢慢來收拾何少坤那個狗日的。
我這才想起來他還搶走了我的手機。
而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馮副書記對于這件事的態度,他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