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個女人叫芳芳!
就在馮副書記到達南通縣的當天,我和谷總也到了那里,找了一間招待所住下。
谷總去幫我聯系馮副書記。
而我要到公安局找楊隊長了解情況,甚至還想讓他幫我跟小譚見一面。
當然我也不會讓他白幫忙的,給他帶了兩條好煙和一個紅包。
楊隊長覺得在公安局里說話不方便,便把我帶到了一家飯館,隨便點了幾個菜,讓我陪他喝幾杯。
酒過三巡後,我便告訴楊隊長,這次來南通縣調研的馮副書記是我朋友,他會幫我擺平那件案子。
楊隊長一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陳總,你也算是一方霸主,我就知道,何少坤那狗日的不能把你怎麼樣。”
何少坤就是何隊長,也是夏焱的表哥,我很想知道楊隊長跟他到底有什麼仇。
原來雖然兩人都是隊長,但楊隊長是副的,而且他在這個副隊長的崗位上干了好多年。
何少坤以前是他的手下,後來通過關系也成了副隊長,兩人平起平坐的時候倒也沒什麼,只是後來何少坤升任了正隊長,這就讓楊隊長心里不平衡了。
關鍵是這個何少坤還經常命令楊隊長,在公開場合也三番五次說他的不是,所以楊隊長才會在我面前罵何少坤是‘狗日的’。
就拿這件案子來說吧,楊隊長在宇縣一無所獲,何少坤就當著手下的面罵他是飯桶,甚至也懷疑他收受了賄賂。
我問楊隊長,何少坤為何如此囂張跋扈。
“哼,他還不是仗著夏焱岳父的關系,認了夏焱岳父為干爹。”
“那……,夏焱岳父又是何方神聖?”
“跟你差不多吧,年輕時風流成性,也是南通縣老大,不過他並不是生意人,而是當官的,退休前是縣人大主席。”
楊隊長希望我這次能扳倒夏焱岳父,替他打壓一下何少坤。
我說談何容易?
人家是盤踞在此地幾十年的勢力,我一個外鄉人是斗不過的,這次只想把我那件事情解決掉。
“陳總,你就不想為你的兄弟報仇?”
楊隊長指的是小譚,我就問他們把小譚怎麼樣了。
“還剩半條命,不過你那位兄弟嘴也夠嚴的,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跟你無關。”
“宇縣龔所長不是警告過他們嗎?他們為何還敢亂用私刑?”
楊隊長呵呵了兩聲,說我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宇縣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他們根本不會放在眼里。
我想也是,維持正義的地方照樣有黑暗,嚴刑逼供自古有之。
“楊隊長,你能不能幫幫忙,讓我見見我那位兄弟?”
他似乎有些為難,畢竟人不是他在審訊。
“你不是希望我能扳倒何隊長嗎?我總得找到一些他亂用私刑的證據對不對?”
考慮再三後,楊隊長還是搖搖頭,顯然他不願幫我這個忙。
“你開個價吧……,”
“陳總,你誤會了,其實你那位兄弟……,”
話說到這里,楊隊長喝了一大口酒,像是在下某種決心。
“你那位兄弟……,他不在拘留所里……,”
“那他在什麼地方?”
“在一家小診所……,”
“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我也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了,起身過去揪住他的衣領。
“他被打成了重傷,現在在一家小診所就診……,”
我讓楊隊長馬上帶我去那家診所,他卻把我按在椅子上。
“陳總,稍安勿躁,你就算找到那里又怎麼樣?還是見不到你兄弟,我看不如從長計議。”
他的意思是讓我去請一位律師做為代表人,去收集何少坤濫用職權的證據,也免得讓我落入何少坤的圈套。
仔細想想他說得也不無道理,我單槍匹馬過去要人,很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要說找律師的話,那還得是我們公司的馬律師。
我打電話給周紅艷,把這邊的情況簡單跟她講了一下,讓她通知馬律師明天來南通縣。
楊隊長說他手上還有一些夏焱岳父違法亂紀的證據,適當的時候可以交給我。
他也是只老狐狸,想坐山觀虎斗,收漁翁之利。
谷總今天晚上在陪馮副書記吃飯,很晚都沒有回招待所,我想可能是多喝了幾杯。
我躺在招待所的床上跟張春梅在電話里聊了一會兒天,後又跟羅芳芳交談了幾分鐘,正撥通周紅艷的電話時,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門。
我起身下床,邊打電話邊把門拉開,一個濃妝艷抹、穿著露胸連衣裙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老板,寂寞嗎?”
“不需要……,”
周紅艷在電話里問我跟誰在說話,我說是一個上門賣肉的。
正要關門,那個女人卻把手搭在門框上,“老板,很便宜的,我技術也很好……,”
“陳愛國……,”
周紅艷想必也听到了女人嗲聲嗲氣的說話聲,在電話里吼了我一句。
“紅艷,我不是那種人,馬上趕她走……,”
也就是在此時,女人從我身邊擠到了屋里來。
“你干什麼?馬上給我出去。”
“喲,老板,你凶什麼凶嘛,是不是怕你老婆?我告訴你,男人在外面該快活的就該快活……,”
周紅艷又吼道“陳愛國,馬上把趕走。”
“好好好,喂,你干什麼?”
那個女人在脫衣服了,她動作很迅速,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把身上的那條裙子扔到了床上。
里面竟然什麼都沒穿,赤裸裸地站在我眼前。
要不是正跟周紅艷通著電話,我或許會有一些反應。
“陳愛國,陳愛國……,”
“紅艷,我……,馬上趕她走……,”
女人突然朝我身上撲來,趁我不備,扯掉了我襯衫上的扣子。
“滾開……,”
我試圖推開她,她用雙手死死勾住我的脖子,嘴巴也開始在我臉上亂吻。
電話都還沒有掛呢,她的喘息聲肯定也被周紅艷听到了。
用得著這麼急嗎?
媽的,這到底是什麼價位的?有沒有病?
‘ ’的一聲——
房間的門突然被踹開了,沖進來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那個女人趕緊放開我,雙手捂胸跑到床上找衣服。
我也傻眼了,但很快就明白過來,怕是中了圈套。
“陳愛國……,” 周紅艷在電話里大聲喊道。
“紅艷,有警……,”
不等我說完,電話就被人搶了過去,我也被一腳踢倒在地。
“嫖娼,看你這回還有什麼好說的,銬上帶走。”
他們也根本不跟我廢話,把我從地上抓起來扔到床上,反手銬住我的手腕。
“操你媽的——,”
踢我的那個警察用膝蓋頂了一下我的腹部,痛得我直冒眼淚。
“帶走……,”
他手一揮,我就被人押著往樓下推。
他們只抓了我,問都沒問那個女人。
剛走到招待所門口,谷總回來了,問我怎麼事。
“他們……,”
警察搶過我的話,“嫖娼,被我們抓了現行,你是他什麼人?”
“嫖娼?你們搞錯沒有?”
“搞沒搞錯也不關你的事,讓開……,”
谷總便沒再說什麼,只是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會想辦法救我出來的。
南通縣公安局
我被人推進了審訊室,鎖在一張椅子上,一盞大燈照得我睜不開眼楮。
何少坤抓住我的頭發,“陳愛國,我們又見面了,這次落在我手上,看誰能來救你。”
“你媽的別囂張,有本事就弄死我。”
他先給了我一巴掌,然後才說,“你放心,我身為警察不會知法犯法,但會讓你生不如死,你不是老大嗎?可惜這里不是你的地盤。”
何少坤給他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就用一本書墊在我的胸口上,然後用一把榔頭猛地敲了一下。
我頓時覺得胸口里翻江倒海,似乎有一口鮮血要從嘴里噴涌而出。
這下完了。
我心生一計,垂下腦袋,放松了全身的肌肉,雙腿一伸癱坐在椅子上。
“老大,他,好像不行了……,”
“操,這麼不經打,掰開眼楮看看。”
他們正要掰開我的眼楮,就听見有人喝斥了一聲,“你們干什麼?”
是谷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