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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敢告訴別人我又結婚了,這件事只能隱瞞一天是一天。
我也求周紅艷先要不說,她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但要求我每天下班後就立刻回家,沒有她的允許,絕對不能在外面吃飯喝酒。
果然,女人一旦結婚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暫時只能以照顧周紅艷為由,告訴我媽以後就不回來了,拿了幾套衣服和生活日用品。
甦清清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把東西裝進袋子里,想對我說什麼話,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離家之前,我看到輝輝趴在那兒寫作業,就讓他把頭抬起來一點,要保護好眼楮。
他對我的話無動于衷,反而把頭趴得更低。
“陳映輝,你沒听見嗎?寫字的時候把頭給我抬高一點。”
“不要你管……,”
他不但吼我,還把筆扔在地上。
我從來沒有揍過他,但這次他激怒了我。
子不教父子過,張春梅常常這樣說。
所以我就隨手操起雞毛撢子走到他面前,“把筆撿起來,快點。”
他非但不听,還扔掉了書。
“媽的……,”
我揚起雞毛撢子,朝他背上打了兩下。
“給我撿起來……,”
“不撿,就是不撿……,”
農村有句俗話,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他馬上就六歲了,我可不想讓他以後的性格都這麼 。
看來今天不收拾他一回是不行的了。
我把他從凳子上拉起來,朝他的屁股上抽了兩雞毛撢子。
他沒有哭,但掙脫我的手跑到了甦清清身後。
“給我滾過來……,”
甦清清問我,“你凶什麼凶?為什麼打他?”
“不關你的事,這小東西今天欠揍。”
帆帆這時過來搶我手上的雞毛撢子,我嚇唬他,“信不信老子也揍你?”
他被嚇哭了,跑到廚房去找我媽。
“奶奶,奶奶……,”
我媽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打輝輝,這會兒見我又惹哭了帆帆,就罵我知不知道該怎樣教育孩子。
我說我不知道。
“那你就別生這麼多出來,滾——,”
見我媽生氣了,蘭英表姐出來打圓場,讓我消消氣,還說輝輝很懂事的,每天都幫忙倒垃圾,還會照顧妹妹。
本來我都已經把‘城市領地’那套房子的鑰匙給蘭英表姐了,屋里的家具及廚房用品都一應俱全,可她也不願搬過去住。
“陳映輝,你是不是恨我?”
“是——,”
“你媽教的?”
“不是。”
“那你說說看,爸爸哪里做得不夠好?”
“你不要大娘和妹妹,還把她們趕了出去,妹妹在學校里經常在我面前哭,我們都恨你。”
嬌嬌可沒說過恨我,只是我答應她的事並沒有辦到,每天不能去家里看她們。
“爸爸,我也恨你……,”
帆帆也這樣說。
我突然才覺得自己原來是一個這麼失敗的男人。
我扔掉雞毛撢子,坐在沙發上抽起了悶煙。
甦清清把我打包好的東西放在我腳邊,“還不快走,不然她又要打電話催你。”
看看她,又看看旁邊的兩個兒子,我心里五味雜陳。
出門的時候,我對輝輝說道︰“剛才是爸爸不對,不該打你……,”
帆帆問我要去哪里。
輝輝說,“他去那個不要臉的阿姨家,以後不會回來了,我們只有媽媽,沒有爸爸。”
一個還不到六歲的小孩子都能講出這種話來,我瞬間像觸電一樣呆在那里。
下班回來的張春梅問我,“你堵在門口干嘛?”
帆帆向她告狀,“梅姨,爸爸剛才打哥哥……,”
“是嗎?哥哥該打,是不是他又不听話了?”
“不是,是爸爸發脾氣,不想要我們……,”
張春梅斜著眼望著我,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天,我今天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他們?
陳一帆,老子想揍你。
甦清清道︰“你還愣在這里干嘛,還不快走?”
提著那包東西,我邁出了這個家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還是錯。
愛一個人,就會讓一群人受傷,我罪孽深重。
李玉琪為了更好地開發二龍山項目,決定重新成立一家公司,讓‘金陽’建築公司做大股東。
雖然我沒什麼意見,但是被周紅艷知道後,她就不同意了。
她認為二龍山那個項目還是該由‘宇城國際’來投資開發,就算單獨成立新公司,也該屬于‘宇城國際’旗下的產業。
我讓她安心養胎,考慮那麼多干嘛?人家李玉琪的能力不比她差。
周紅艷先是問我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後來又改變了主意,同意公司不插手二龍山那個項目。
“陳愛國,要不這樣吧,李玉琪不是喜歡搞旅游開發嗎?那以後干脆就讓她發展自己的事業。”
這下該我問她是什麼意思了,莫非是想把李玉琪從‘宇城國際’踢出去。
她果然說現在的公司陰盛陽衰,應該把重要的位置留給更有本事的人。
“艷兒,你怕是瘋了吧?沒有琪琪,公司會有今天?會有我陳愛國的今天?”
“什麼?你叫她琪琪?這樣說她更不能留。”
“那你要不要把我跟清清都踢出公司?你有那個權力嗎?想好好過日子就別動那些心思。”
周紅艷見我這麼激動,也就沒有再跟我據理力爭,她想在公司把李玉琪逐漸邊緣化。
然而李玉琪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把二龍山的開發交給了另外一個人負責,自己把工作重心又調整到公司主要的業務上來。
城南的那幾百畝土地,李玉琪已經在和政府溝通規劃項目了,公司打算分三期建一個樓盤。
而甦清清這邊,則是在為成立集團公司做準備,在這件事情上她和周紅艷的想法一致。
到時候她就是董事長,權力將在我們之上,周紅艷為此好像並不擔心。
在成立集團公司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比如從羅芳芳和張春梅手里收回股份。
甦清清當然不會去得罪人,這個重任就只能靠我或者周紅艷去落實。
我也很為難,畢竟我已經做了很多對不起她們事。
周紅艷罵我沒有魄力,她讓邵雪先去跟羅芳芳和張春梅談。
這個邵雪先去制衣廠找張春梅溝通,卻被張春梅罵了個狗血淋頭。
“陳愛國是我男人,他死了嗎?這種事情派你來跟我談?”
邵雪不敢跟張春梅頂嘴,只能拿出條件好言相勸。
股份收回去之後,保證張春梅的個人利益不會受損,她還是工廠的實際管理者。
“小妹妹,你只是周紅艷的助理,有資格跟我講這種話嗎?”
“張總,難道你非要周總來跟你談嗎?”
“關她屁事?她也沒那資格。”
“現在陳總和周總是合法夫妻,制衣廠……,”
邵雪無意中把我跟周紅艷已經登記結婚的事說了出來。
張春梅被氣倒在了辦公室里,還是羅艷艷給我打了緊急電話。
自從我和羅芳芳離婚之後,羅艷艷也改口叫我陳總了。
要不是為了她師父的安危,這個電話她也不會打。
我火急火燎的趕到工廠,把張春梅送到了醫院。
所幸並無大礙,張春梅只是一口氣上不來。
而我把這筆賬記在了邵雪身上,周紅艷也要承擔一半的責任。
“愛國,你和她已經……結婚了?”
張春梅清醒後第一句話就問,我點了點頭,求她諒解。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把頭扭到一邊去。
等了好久,她才哽咽著說了一句,“你該讓我去死……,”
“梅兒,你不要這麼說,該死的那個人是我……,”
她把身上的被子死死咬在嘴里……,
甦清清當天也得知了這個消息,她的反應倒沒有那麼激烈,只是跑到醫院讓我親口告訴她是不是真的。
我還是只能點點頭。
她說了一句恭喜我。
晚上十一點多,有人打電話給我,城西的‘德龍大街’上發生了一起嚴重的車禍,一輛轎車撞到了電線桿上,車內的人滿身是血。
通過車牌號碼我才得知,那人正是甦清清,她正被人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