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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為周紅艷會在第二天回老家的。
直到第三天她都沒說要回去。
原來她也留戀南國的大都市,想在這里逗留幾天再說。
昨天我沒有去醫院,只因為前天晚上吃壞了肚子,又有些胃疼,便在賓館里躺了一整天。
今天我要去醫院照顧甦清清,張春梅便要與我同行。
周紅艷想了想,也打算和我們一起去看望她曾經的堂嫂。
她買了一個果籃,甚至還考慮給孩子買兩套衣服。
女人的心就是細。
我問張春梅為什麼沒想到這些?
“我跟她很熟嗎?憑什麼?”
張春梅這樣回答我。
說歸說,但她也認為是該給孩子買點東西帶過去。
于是我們在醫院附近找了家商場,買了幾套嬰兒的衣服,又買了奶瓶跟奶粉,說不定也用得著。
我身上還有錢,所以這些東西是由我付的賬,算是盡點做父親的責任吧。
甦清清在這里還有幾個朋友,我們去的時候,有三個女人站在病床前陪她聊天,床頭櫃上也擺滿了水果。
跟前天相比,她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但手背上依舊打著點滴。
“嫂子……,”
周紅艷先跟她招呼,也把果藍往床頭櫃上放。
“紅艷,這次真的不好意思啊,害得你也……,”
“你沒事就好,只是讓叔叔和大嬸受到了驚嚇,我姐在照顧他們。”
“謝謝你們……,”
甦清清特別愧疚,再次向周紅艷道了歉。
但她看到張春梅時卻是一臉地尷尬。
好在張春梅並沒有出言嘲諷和羞辱她,只是把買來的東西放隨手放在病房上。
“他就是孩子的爸爸……,”甦清清把我給她的朋友們這樣介紹道。
三個女人開始打量我,弄得我有些緊張。
“嗨,你們好……,”
我給她們打招呼,她們也微笑著沖我點了點頭。
然後一個歲數稍微大一點的女人講道:“陳先生,你真年輕,看樣子的確是位有錢的大老板,阿清沒有騙我們。”
“我哪有什麼錢?只是在老家做點小生意糊口而已,謝謝你們來看清清。”
另一個女人講道:“我們都是同事嘛,陳先生,阿清這次為了給你生孩子,差點連命都搭上了,你是不是該考慮給她個名分?”
甦清清應該對她的朋友們坦白過我倆的事,她真不害臊,看來這南方的思想果然開放得很。
我還沒想好該怎樣回答這個女人的話,張春梅迫不及待地開口了,而且還是學著這些人的腔調。
“人家陳先生是有老婆的,怎麼給她名分?讓人家夫妻兩個離婚嗎?”
最後一個矮個子的女人說道:“那就要看陳先生心里究竟喜歡誰,他是不是愛阿清比愛他老婆要多一點。”
于是乎,
張春梅當著她們的面故意問我,“陳先生,你心里愛誰呢?是我?還是她?”
張春梅不光嘴上說,還用手指了指她自己和病床上的甦清清。
“是我?這是她?”
她又隨著肢體動作重復了一句。
這三個女人也尷尬了,她們以為張春梅就是我老婆。
而甦清清似乎也在等著我的回答。
她知道眼前這個滿臉醋意的女人也是沒有名份的,只不過給我生了個兒子,就得到了一家工廠。
我覺得張春梅的話很無聊。
我愛誰?
我的是很愛泛濫的,我愛普羅大眾。
周紅艷出言打破了這種尷尬,她問甦清清孩子在哪里。
“被人抱走了……,”
“什麼?”
我驚呼了一聲,有些失態。
我以為甦清清的意思是把孩子送給了別人。
她也看出了我的擔心,就繼續說道:“我怕自己養不活他,還不如早點給他找個好人家……,”
“你放屁,老子就算再沒有本事也要把自己的兒子養大。”
甦清清用手支撐著上半身體,往床頭靠了靠,突然用很大的聲音對我說道。
“陳愛國,你不要在這里信口雌黃,你養他?說得好听,那你準備每個月給我們母子倆拿多少錢?”
我這才反應過來上了她的當,她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兒子,怎麼可能讓人抱走呢?
果不其然,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抱著孩子進來了,她應該就是阿敏所說的那個護工。
孩子在哇哇大哭,護工阿姨把他抱在懷里,用手輕輕拍打著襁褓。
“甦小姐,醫生說孩子今天不用住保溫箱了,你給他喂奶吧。”
甦清清用手指了指我,“交給他爸……,”
“我……,”
“出去——,”
張春梅把我拉出了病房。
我問她這是干什麼?
“她給孩子喂奶,你一個男人待在里面干嘛?真當她是你婆娘啊?”
我只是想看一眼孩子的模樣,正想返回病房,張春梅扯住我的衣服不放。
她生氣了,臉上有委屈,眼里又有憤怒。
“梅兒,別這樣……,”
她不說話,只是抓住我的衣服不松手。
“好啦,不看不看,只有輝輝才是我兒子行不行?”
“哼,這還差不多……,”
這個時候她讓我陪她去逛街,順便帶她去吃當地的特色美食。
可甦清清又在病房里大聲喊我。
周紅艷也出來說讓我進去。
“她有事嗎?”
“讓你去給孩子買尿片。”
我想那不正好嗎?可以陪張春梅逛街,兩邊都不用得罪。
南方這邊商店里的東西可謂是琳瑯滿目,有好些我都不知道用途。
就比如止尿片。
售貨員小姐姐說她們這里有一種進口的‘尿不濕’,就是把水倒在上面,它表面也是干爽的,用起來特別方便。
而且材質輕柔舒適,可以很好地保護嬰兒皮膚,就是價格太貴。
這里還賣的有各種衛生紙,可以用來擦手和擦嘴巴,比我們用的手絹要干淨衛生。
我腦子里有了主意,這次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多帶一點我們那里沒有的東西,特別是這種‘尿不濕’。
這個東西雖然貴,一天最多也就用過兩三片,我還是能夠消費得起的。
買到了甦清清所需要的東西,我主動提出要陪張春梅逛街,她又沒有了興趣。
“愛國,你打算在這里待多久?”
“我無所謂呀,由你決定。”
“我明天就想回去……,”
“你不是說想在這邊多玩幾天嗎?”
“我是怕你到時候舍不得走,再說甦清清那個女人這次把你騙過來,她也不會輕易放你走。”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張春梅說得並沒有錯。
來容易,恐怕回去就難。
我的打算是,等甦清清過兩天出院再說。
現在這個時候回去確實有些不太負心,或許連周紅艷都會瞧不起我。
張春梅倒是可以先回去,她要忙制衣廠的事,還有輝輝也需要她照顧。
“我才不一個人回去,我要留下來監督你,萬一她給你灌迷魂湯,讓你留在她身邊怎麼辦?”
“你覺得我會為了她拋妻棄子嗎?”
“難說……,” 張春梅指著身旁的高樓大廈道:“這里到處都是誘惑,你陳愛國是什麼人我心里也清楚……,”
我捏住張春梅的臉,“那你說說,老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放手,你弄疼我了……,”
“叫聲‘老公’讓我听听……,”
我們那里的女人一般不會用‘老公’這個詞稱呼自己的男人,但在南方這里普遍都是這樣叫的。
“老∼公……,”
張春梅喔著嘴叫了一聲,她顯得比我還高興。
“梅兒,宇縣有我的事業和家人,我是不可能放棄那些的,再說為了甦清清也不值得。”
“要是為了我呢?”
我想說也不值得。
因為羅芳芳才是我認定的婆娘,這也是我的底線,誰都不能代替她的位置。
回到醫院後,甦清清正在吃飯,是那個護工阿姨從醫院食堂給她打來的營養餐。
她的朋友們已經離開了,周紅艷也坐在那里吃著盒飯。
我瞅了一眼旁邊的孩子,他正在睡覺,臉還沒有我手掌大。
“艷姐,後天我們回去吧,是坐火車還是飛機?”
其實我是故意當著甦清清的面這樣說的,就是想試探一下她的反應。
她果然放下了碗筷,問我,“你說什麼?”
“我問艷姐後天回去是坐飛機還是火車……,”
“後天回去?你問過我了嗎?”
“甦局長,那我現在向你請示行不行?”
甦清清下床,抱起床上的孩子走到我面前,“那你把這個累贅也帶走。”
張春梅朝她吼道:“憑什麼?是不是陳愛國的兒子還不一定呢?”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是不是他兒子他自己心里清楚。”
甦清清擺出了領導的架勢,說話鏗鏘有力,讓張春梅不由得躲在了我身後。
她身體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
看來回宇縣還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