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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戰神挑選隊伍候選人順理成章成為焦點,與雲橫和里言規矩的選角相比較,杏聲選了肇兒的消息就顯得有些桃色新聞。
先不說肇兒本身是貴系女子,舉動多有關注,連上其對雲橫之間的說不清的關系,也使得像是第三者加入的杏聲多了更多議論。單提到杏聲,西月又在所難免。
吃瓜者坐在樹蔭下,各個繪聲繪色眉飛色舞,四角戀就此展開激烈的角逐,更有甚者不將四人關系繞成一個圈誓不罷休。
只見黑著臉一小女,拿著簸箕扔了出來,吼道︰“你們在這 亂叫什麼 ?”
“哎喲,原來是明珠姑娘。”一個女人站起,她略有心虛地往明珠身後的方向看了看。
其中一個男人也賠笑著,抓起小板凳就往反方向要走,說道︰“許是我們這些說話太大聲了,吵著明珠姑娘午睡,我們換個地兒。”
明珠怒道︰“旁人議論也就罷了,現如今是落野族。自家人說自家人,你們還有沒有把族長放在眼里!!!”說著拿起扔出去的簸箕就要打過去。三五人中有男有女,他們躲著,一邊求饒一邊跑起來。
“膽再讓我听到,你們!——你們!”明珠收起了手,哼了一聲就算了事。
眾人見此卻也知道明珠不能拿她們如何,只不過是閑言碎語,旁人說得,怎麼自己家人倒是說不得。如今倒是說著家人家人的話,安排活計能到自己頭上才能叫家人,不然家人旁人內人外人的,究竟是有什麼分別。見著西月當族長與善翎族交好,許多事情安排都捎上別的族群,觸及吃飯利益,誰能服氣呢。
眾人中比較憨厚大只地開口說道,“西月族長很快就不是落野的族長了,如今我們閑著,善翎族幫著我們干活。真不知道姑娘在這里仰仗誰的威風呢!”
三五人見此面面相覷,但覺得話有過分,其中一人說道︰“姑娘哪里那麼大的火氣來,平日我們說的也不少。今日就要打我們。好委屈。且不說族長沒有半句話說我們,姑娘算是哪門子就可以動手了。”
說著說著,幾人都附和著。明珠氣得渾身發抖。其中男人又說︰“我們也不是怪姑娘,這不是閑著,多嘴說個兩三句而已。不然明珠姑娘給我們透露些消息?西月族長啊,究竟是怎麼想的?讓我們听听??”
見那人露出猥瑣的笑容,明珠只覺得犯惡心,想來教訓一番這群嚼舌根的,卻不想一腳踩進軟泥里,最可怕的是軟泥中還混著屎。明珠心中一萬個後悔,想快些離開。
婦女攔住明珠的去路,急忙問道︰“容我說是這肇兒姑娘呢,從小愛慕演風殿下,六殿下呢,又覺得肇兒姑娘可愛,喜歡得很。沒曾想我們家族長對六殿下多有青睞,兜兜轉轉,居然是演風殿下喜歡上了我們族長這樣的冷骨頭。你說對嗎,明珠姑娘?”
還以為是踩著屎了覺得難受,如今是把端到面前了,明珠更是反感,被攔住去路,她火冒三丈,手拎著的簸箕一甩手砸在面前婦女的頭上。簸箕破了,明珠人也懵了,不一會兒,三五人將明珠圍了起來,指責她怎麼無理動手傷人。
被打的那婦女見狀直接趴在地上,捂著腦袋就說疼。明珠無處可去,只見有人高喊︰“鬧什麼?鬧什麼?誰在這里鬧?”
原來是小童。明珠快速跑到小童身邊,原想將事情解釋給小童听听,但見三五人見了小童像是見了什麼似的,拔腿就跑。趴在地上那位見風勢不對,扭頭一看,也跑得沒影了。
“小童,他們怎麼那麼怕你?”
西月從後方走來,悠悠地說道︰“下回趕走就得了,不要動手。”明珠才知道那些人見了鬼一樣的表情是看到了西月來了。
許久沒見西月管閑事,明珠仔細看去,覺得她像是變了些,卻又說不上來。“族長,你是瘦了嗎?”明珠關切地問道,“我看您氣色不太好。”
西月想著肇兒的事情,只是點頭回應,又說︰“老師找我,今天可能晚些回來。”
小童和明珠都應了一聲,讓她注意安全。待西月離去,明珠看著散落在地上,原本剛成型的簸箕就這樣毀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將殘骸拿起來,無意地問道︰“話說起來,族長的老師是誰?”
小童皺起眉,搖了搖頭。
杏聲帶著隊伍往杏花塢走去,一群小子中,只有肇兒一個女子,就顯得格外的突出。一般的女孩子若不是像卞冬那般神力,又賦有威望的,算是少數參加。少數之中又要角逐,最終留下來的,還得被選。肇兒在其中能被選中,全靠她和各位殿下相熟,關系戶罷了。大家議論著,話說得也是直白。
肇兒根本不關心這些。
肇兒心情極好,一路上有說有笑,只是見到杏聲板著臉,心中覺得有趣,想故意逗逗他。于是肇兒靠近杏聲,假惺惺地問︰“你干嘛選我?你不想要黑靈狼了?”
杏聲心中復雜,沒有心情多說話。
向來也是兩人吵嘴說得有來有回的,如今對手閉了嘴,肇兒也覺得無趣。肇兒周圍看了一圈,對一個男子說︰“我知道你的,你叫無明。你射箭和劍術老厲害了!我很早之前就听父親說起過你,今日一見果然了的。你的箭術簡直堪比天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就是天翌轉世呢!”
平衡無明一副老成模樣,笑了笑,點點頭。
肇兒依次看過去,依次打著招呼。“不切,我也知道你。你也厲害著。”
拾界族不切是里言選中的拾界族候選人之一,原本出身不凡天賦不凡,夸贊時常有,第一次被人這樣夸贊,難免覺得好笑。他打趣道︰“少閣主怎麼不選雲橫殿下?”
典例閣擁有荒界最多的書籍收藏,閣藏含量數不盡數。作為典例閣閣主的女兒的肇兒自幼在此長大,也被大家稱呼一句少閣主。
肇兒一听這話,立刻轉了身,對一旁東海族深林說道︰“少將軍好啊,什麼時候去駐守邊城呢?”
“我剛回來呢。父親讓我回來。”東海深林見此回答道,“少閣主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被不切的話攪得有些心煩意亂,問出口的話便沒了太多章法。肇兒陪笑道︰“知道知道,就是打個招呼,問一嘴罷了。”
“怕是少閣主人在我們這隊,心在雲橫殿下那邊罷了。”不切又打趣道。
背後鬧哄哄的,杏聲回頭看了一眼,見了此景也不免笑了笑。肇兒靠近杏聲,說道︰“管好你的人,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不需要我來提醒吧?”
“那里是不切問的。”杏聲小聲地說道,“就連我也好奇你怎麼不去雲橫那隊伍。”
肇兒咬了咬牙,誠懇地回道︰“這不公平。”
“什麼?”
“我選了他,他未必會選我。”肇兒說道,“讓你們選人,你怎麼帶著里言大哥跟著你們鬧這一出,非要我們先選。你故意的吧!”
杏聲笑道︰“這可是天大的誤會,這是大哥提議的,不信你問雲橫。”
肇兒听罷心中怒火少了一半,她又笑臉盈盈看向後方。這樣她還覺著不夠,索性直接站在馬背上,激情四射地說︰“大家都是荒界之中,整個天下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都是無敵厲害的存在,小女子心中十分崇拜!今日得見一面已經是榮光,沒想到還能在一個隊伍!日後訓練一同努力,為我們的伯樂,我們偉大的靖木戰神,我們敬愛的六殿下,拿到黑靈狼!”
不切熱情回應道︰“為六殿下拿到黑靈狼。”
“好!不切兄弟很有義氣!”肇兒贊揚道,“這不僅僅是六殿下的事情,這關乎到我們整個荒界的名聲。大家都知道,這黑靈狼原本就是我們的伯樂六殿下佩刀的神獸,要做這個獎勵,對于我們伯樂六殿下而已,殘酷非常。請各位竭盡全力,勇奪第一!!!”
肇兒的演講到此結束,不切熱情地回應,眾人拍掌起哄。無明卻有些低落,作為平衡族的人,肇兒立馬跟到無明面前,問道︰“無明兄,你咋了?有什麼煩心事,說來我听听,大家一起為你解決了!我們是一個隊伍的,凡事不要藏著掖著,你懂的意思嗎?我們,一個隊伍,也就是,我們其實是一個人。”
無明被她逗笑,回道︰“積分賽制,要拿第一,我們少一個人,十九輪轉,也就是少了十九個人。我們三個要多走六趟才能把人數空缺補上。”
听罷此言,肇兒只覺天旋地轉。多走六遍??!!她瞪大了眼楮直直地靠到杏聲跟前,杏聲見此忍俊不禁,“你干嘛?失心瘋啊?”
“我們少了一個人,人呢!!你總不能讓我也多跑那麼多遍吧??”
杏聲攤了攤手,“就是這樣咯。”
“雲杏聲,你找死。你——”肇兒又站在馬背上,“各位英雄豪杰該吃吃該喝喝,啥事都別往心里邊擱著。黑靈狼是誰的,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啊。大家想干嘛就干嘛,到了杏花塢只管撒野就成,總不會被趕出去的!”
不切笑得肚子疼,一旁的深林也笑個不停。杏聲本也不想管這種事,被她鬧得翻天覆地一樣,忍不住還是上了點心,“你別摔了賴我身上。”
“所以,你選我是為什麼?”肇兒問道。
還沒等杏聲回答,肇兒裝作大吃一驚的模樣。
她小聲地急切地說︰“噢?難不成?大家說的是真的,你心中暗戀我?哇,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啊。這堂堂荒界六殿下,這堂堂四戰神之一,竟然對我傾慕已久!我的好好考慮一番,免得被人說我利用姿色,騙得咱們六殿下團團轉。不過呢也並不是不可以”
見杏聲不說話,肇兒又說︰“唉,只可惜啊。怎麼只有未熙這一個妹妹呢?要是能多幾個弟弟妹妹,一起將他們綁到山邊去,讓他們哇哇大哭,那才好玩。”
杏聲撇了撇嘴,看向肇兒,肇兒看著杏聲的雙眼,肇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肇兒拍了拍杏聲的肩膀,繼續開玩笑說︰“沒事啊,我們要是成了夫妻,我依舊是你最好的兄弟。不管你喜歡誰,我全給你拿回來。到時候也盡量不欺負未熙了。”
“你這句話我全部轉給雲橫听。”杏聲淡定的說。
肇兒一听,險些從馬上摔下去,她一把伸手,緊緊地抓住韁繩。等坐穩了,又將身子往前探去,看看杏聲是不是認真的。肇兒見杏聲還是一臉誠懇,一般杏聲這種表情,表示他是認真的。
肇兒瞬間有些慌張了,她焦急地說︰“唉,別啊!你可不能亂說。我也只是听人說,荒主想撮合我們兩個,有意婚配,我才這樣開玩笑的。我們也算從小一起長大,我什麼樣的人你是知道的,對你可沒有半分的非分之想,你可別想太多了。另外,荒主有意婚配這事是全荒界都知道的,我是對你開玩笑,你為什麼非要將這事告訴雲橫哥哥?你這不是故意拆我台嗎?到時候雲橫哥哥要是覺得你我之間有什麼,他不得... ...”
“不得什麼?”杏聲笑了笑,“你說啊,你不說,那我說了... ...”
肇兒見狀不妙,她伸手就想捂住杏聲的嘴,被杏聲躲開。杏聲知道肇兒的性格,活潑單純,也就笑了笑,不再抓著不放。
杏聲問︰“你要是選了雲橫,他說不定會挑你。”
“我說了。這不公平,我為什麼要選。”肇兒甩了甩手臂,轉頭看後邊三人,小聲地又問道︰“西月會來嗎?”
肇兒心中喜歡雲橫,但又害怕雲橫的冷淡,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刀子一般會割花她的心。天一般大的和芝麻粒一般大的事情,似乎在肇兒心中,都是無法避免的大事情。
逃避是一種很好的自我保護動作。可若逃避多了,事情也就變質了。
她從不曾逃避責任,不曾害怕任何變數,卻在無止境地逃避所有的情感。她如表面這般堅強嗎?因為不曾得到過的東西,不奢求,不去爭,不面對,難道不是另一種軟弱嗎?她要的究竟是什麼呢?如若要為了這無際的生靈要她一命,她會反抗嗎?
杏聲想著想著,有些走神。
肇兒在一旁喊道︰“喂,我警告你,你要敢亂說,我就面見荒主,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杏聲听罷,轉過頭說︰“她沒來,你看不到嗎?”
“你們吵架了?”肇兒立刻反應。
肇兒雖然跳脫,心中也明白,眼前這人心思深重,不是她能挑釁過多的。有些話有些事,按著同窗多年的情誼,他或許不會說什麼。但如若涉及他在乎的東西,多說一句,多問一聲,他時刻都會爆發。
但見杏聲滿眼失望,莫不作答,坊間傳聞他與西月在南水之事,又忽然覺得自己與他竟然有些方面相似。
肇兒嘆了一口氣,說︰“早知見不到,我就選雲橫哥哥了。也不用受你的氣。”
杏聲見肇兒上躥下跳像個猴子一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去他那里,他照樣不搭理你,看到你就躲著遠遠的。就我是個好心人,能和你說幾句。”
肇兒忽然安靜下來,努起嘴來,說道︰“沒事啊。我和他說話,他听著就好,不用搭理我的。”
杏聲心中一緊,他這才仔細看了眼肇兒。即便穿著男子的衣服,肇兒的模樣和之前相比似乎也有了變化,似乎更像個女子了。
“但他不和你說話,不和你說心里的想法,你不會傷心嗎?”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