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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可民母子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悄雪不是敲雪 本章︰第88章 可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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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聲率先一刀橫擋在西月面前,西月見狀立即旋手將可樂和自己用結界隔開。板游發了瘋一般,動作之迅速超過了杏聲的預料。水棍敲打在結界表面, 一聲巨響。外圍圍了一圈的將士皆捂住耳朵,蹲下。

    可樂嚇得就想往門外跑去,但門外聲響越來越大,叫喊聲起伏不斷,他看到一個將士半跪在山覓面前。可樂哇哇大哭,一邊哭著一邊敲打結界,對著山覓大喊一聲︰“二殿下,救我!二殿下!”

    杏聲繞到那人身後,快步上去,將短刀橫在他脖頸上。

    那人手中的水棍消失,西月解開結界。

    可樂撒腿就要往外邊跑去,被山覓拉住,說︰“可樂,外邊全是壞人。我們被包圍了,你乖乖在這里別亂跑。”

    可樂眼中涌現出前所未有的恐懼,不再亂喊亂叫,呆呆地點了點頭。

    山覓對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就護著可樂往後退去。

    西月問︰“你是誰?水王板游呢?”

    “杏聲,你先放下刀。”山覓對杏聲說著,一邊往前。

    話語剛落,板游的臉露出猥瑣的笑容,放聲大笑,但臉上的神態在一瞬間收了起來,雙眼透出多種委屈。

    他雙淚俱下,轉向山覓,說︰“二殿下,這世界也只有你記得我。”

    “二殿下?”

    西月轉向山覓,山覓本想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說。

    山覓嚴肅地對杏聲說︰“杏聲,先放下刀,他並無惡意。”

    杏聲看向西月,西月皺著眉,似乎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原因。板游忽然轉過身,死死地盯著西月,他說︰“就是你將我將士打傷?好大的膽子?”

    他的聲音讓可樂停止了哭鬧,可樂不自覺緩緩往前走,被山覓身邊的侍衛攔住。

    可樂問︰“你長得好像我父王。”

    “可民。”杏聲說出一個名字,擋在西月面前。

    杏聲往前,用手往後推了一下他,嘲諷般說道︰“敢做敢當?”

    西月這才將腦海里的疑問和記憶拼湊起來,他才是水界之王板游的長子,可民。

    大家熟知的水界可喜其實是二子。

    可民反推一把杏聲,說︰“別以為一年前你放了我,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你放我自然有你的考量,說明我在你這里還是有價值的,你說是吧,六殿下。”

    西月一愣問︰“水王呢?”

    可民捂住嘴笑起來,接下來是狂笑不止,他破涕而笑喊道︰“他,還配做水界之王嗎?拋妻棄子的男人算什麼男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西月覺得身子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的難受,可民的聲音變成回響,好像離自己很遠。

    可民的在西月面前的身影也變得模糊,看似可民在變,實則西月自身在變。

    “我怎麼了?”西月心想。

    她努力用法術壓制那種不適,起初還見效,隨著一陣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西月不知覺往後退了半步。

    崩!

    宮殿外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也是巨響,一聲接著一聲。整齊且莊重,可民大手一揮,將自己身上深黑的長袍撕開,露出大紅色的婚服。

    山覓問︰“你究竟要干什麼?”

    可民微微笑著,只見門口進來一個女子,穿著華貴的婚服獨自往前。可女子臉上全是皺紋,那蜿蜒崎嶇溝壑像久經風霜的大樹皮肌理。

    西月心想︰“若是正常衰老,絕不會出現如此密集的皺紋。”

    可民與她相視笑著,兩人眼中都只有彼此。

    西月往後退去,見那女子身後拖著的不是華服裙擺,而是一條巨大的枯老藤蔓,深褐色的。

    杏聲問︰“是琢如上神?”

    可民笑了笑︰“六殿下何必明知故問呢?”

    一旁的山覓怒道︰“琢如上神是你母親,你怎麼能迎娶了自己的母親?”

    可民見山覓皺著眉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伸手牽過琢如。

    西月定楮看去,琢如雙唇被緊緊地粘合,她已經不能說話了。

    只見琢如的雙眼也靜靜地看著西月,山覓吼道︰“那個落野的,給我過來。”

    西月停住原地沒動,思索著琢如這個名字,熟悉而陌生。琢如伸出手,搭在可民的手臂上,示意他不要這樣說話,可民很听話,立刻就閉了嘴。琢如在可民手臂上,用指甲蓋劃了一下,可民點了點頭,說︰“我母親想仔細看看你。”可民話語剛落,琢如的步伐已經往西月方向走去,紅色長袍拖在地面上。

    她身後的藤蔓緩緩地貼著地面靠近,西月整個人身子一怔,手中握著拳,若要動手,她便能立即反應。琢如往前伸出手,藤蔓停止了。

    西月微微鞠躬,說道︰“前輩,你我本並不相識。”

    琢如看向西月,如同看向深淵,那褐色的雙眸變得空洞且不自在,她一邊搖著頭一邊仔細打量著西月。那枯樹枝一般的手抓住西月雙臂,然後撫摸著西月的臉頰。西月鮮少停著不再動彈,杏聲心中懷疑,走到西月身邊,對琢如說︰“前輩不妨有話直說?”

    琢如定定地看了杏聲一眼,撇嘴一笑。

    杏聲冷哼一聲,好似在回答琢如的話,說道︰“那與你又有什麼關系?”

    可民見狀從台上下來,他驚訝地說道︰“你能听到我母親的話?”

    杏聲沒有回答,西月也注意到此事,不免皺著眉。

    西月心想︰“大概因為琢如是木系法術,而杏聲精通此道。靖木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

    想著想著,西月又懷疑杏聲和琢如兩人之間似乎有更深的聯系。山覓眼白處布滿紅血絲,將手搭在可民的肩膀上,冷靜地說︰“說誰讓你這樣做的?”

    可民轉過身,將山覓的手撇開,他蹲下身子,抬頭看向山覓。

    “因為二殿下看過這樣的風景。就算全部人都詆毀我,就算全荒界都忘了我,你也不會忘記。我能出現在這里,不是很正常嗎?”可民站起來,他生硬地擠出一個微笑,咧出兩排尖牙,接著說道,“今日是我大婚,歡迎各位!尤其歡迎我最敬重的二殿下。”

    說罷,他仰起頭張開雙手。

    西月繼續往後退去,心中隱隱綽綽有股恐懼,眼前的視線變的模糊起來。琢如一直看著西月,見西月後退,她就前進跟上。琢如抬起右手,背後的藤蔓蔓延開來,直沖著西月。杏聲見狀,毫不猶豫一刀砍斷其中一條,最大的那條。

    隨著藤蔓落地,琢如癱軟在地上。

    可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重新將水棍抓在手中,狂妄地大喊著︰“全是垃圾。”

    “平衡杏聲,垃圾一個。”說罷,他沖著杏聲往前,一棍敲下。

    盛怒下的可民儼然像一頭野獸,杏聲橫刀抗住,並不輕松,節節退了幾步。

    杏聲站定,擋住可民的腳步,說道︰“既然我當年能讓你活著,今天也能讓你死在這里。”

    杏聲話中有話,可民只是眉眼顫動一下,並未回應。或許是惱羞成怒,他猛地連連幾下都用盡了全力進攻。但可民知道自己不是杏聲的對手,越是如此越是狂妄,趁著杏聲投鼠忌器,他的行為越發詭異,像是孤注一擲。

    杏聲漠視可民行為,要他死,非他本意。

    要說水系法術,除卻西月之外,杏聲無人能敵。可民接連的進宮都被格擋回來,沒有絲毫進展。他近乎歇斯底里,像是一出上演許久的武打戲劇,總算到了末尾。

    “你明知不是我的錯,為什麼非要與我作對?你們都知道不是我的錯,結果為何是要我和我母親承擔,還要將我們拋棄。為什麼?你甘心嗎?六殿下,你甘心嗎?你的母親,也承受了不該承受的... ...我們也是... ...”兩行淚直直流下,他直勾勾看向山覓,“二殿下,你呢?”

    “杏聲,讓開。”即便耗費大量的力氣,可民還是沒有放棄追打杏聲。山覓見此不爽,一掌打在可民胸口,隨著砰一聲延後的巨響,可民被彈飛幾米開外。杏聲從未見過山覓出手,這一掌讓杏聲想起了七術,一樣的出掌方式。

    “二哥,你?”杏聲驚訝地看向山覓。

    山覓沒有理會任何一個人的驚訝,他將氣沉了下來,眼中透露出苦恨的情愫。山覓說︰“我不管之前什麼仇什麼怨,今日誰在宣淵鬧事,殺無赦。”

    可民吐出一口鮮血,琢如見狀擋在可民面前。琢如立刻張開雙臂,藤蔓延伸,原本斷開的藤蔓處長出新的,形成一道完整的木牆。

    山覓說︰“琢如上神,你究竟想干什麼?”

    山覓的話很清楚,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感嘆句。若是琢如再動手傷人,他就不會手下留情。

    透過藤蔓縫隙,琢如依舊面無表情,將可民扶起來,在可民手上劃了兩道,可民自顧自點了點頭。

    杏聲將自己移到山覓身後,面前的兄弟已經不是熟悉的模樣。漆饒族是木系法術族群,面前的山覓卻從未透露出絲毫的木系之能量,這很不尋常。

    霎時間,西月雙眼通紅,大叫一聲,將斷月矢劍抓在手上,快步上前,橫豎兩下,木牆裂開。西月單手捏住琢如的脖子,竟然將她緩緩地托舉起來。西月眼神漸漸地失焦,略顯窘迫地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在場均被此景震撼。

    可民發了瘋似的往西月的方向沖了去。

    杏聲往前控住可民,可民不得前去阻攔,只得仰著頭看向琢如,對西月怒吼道︰“垃圾,放開我母親。”

    可樂見此已經嚇哭,山覓只是看了他一眼,並無話說。正要要對西月出手,杏聲看向山覓,說道︰“二哥,父親留她有用。”山覓听罷才收了動手的心,可再怎麼如何要留著她性命,也不由得她在這宣淵中動起手來!

    杏聲兼顧可民肆無忌憚樂此不疲的攻擊,見山覓手中的寒鋒腰刀緩緩地拔了出來。西月捏得更緊了,琢如雙手抓著西月的手臂,藤蔓全部蔓延過來,將西月包裹起來。西月又是一揮手,藤蔓斷裂,摔落地面。可民見狀,才求道︰“神女饒命,放過我母親。”

    西月一愣,松開手。

    看到琢如驚恐的眼神,不知覺往後退去。

    我怎麼了?西月感覺腦內一陣一陣的像熱浪一般的麻痹傳遍全身,身體不自主的做出一些動作。眼前看到的不再是一個個人,而是不同顏色的氣息,越是憤怒越是渾濁的氣息。西月心中便有一種狂喜,並且有種想要迫近的沖動,以圖激怒更多。

    待回過神來,西月注意到山覓雙眼瞳孔竟然是狹長形狀。

    “抱歉,晚輩失禮了。”西月嘴角些微抽搐地說出,她將手上的長劍收了起來,輕輕地鞠了一躬,才往後走去。

    可民雙眼通紅,他看向山覓,又看了眼杏聲,狂妄過後的清醒帶來了恐懼。

    他甚至忘記了當初為何要策劃這一場,他看向琢如身穿婚服,又看向自己,雙手指尖緩緩出現鋒利的爪子,他瘋了一般的撕裂身上的婚服。琢如拉住他,要他看向自己。可他再無理智只之說,嘴里念叨著听不清楚的咒語。山覓見狀將刀收了起來。

    可民跌跌撞撞往後退去,大喊道︰“父親不要我了,我是個棄子。父親不要我了,我是個棄子。”他喊得撕心裂肺,仿佛每一次大喊隨後都要暈過去。

    大殿之中少有的寂靜,門內門外。水流動帶來的漣漪一圈一圈散開,西月長劍遲遲收不進去,一直看著琢如的反向。

    “西月。”山覓警告性的喊了一聲。

    杏聲反而問道︰“二哥,這件事是你做的?”

    山覓並無話說,西月冷哼一聲,也並無話說。西月才將長劍收起,抱著在地上的哇哇大哭的可樂,擦掉他臉上的淚水。

    “二哥?”杏聲的疑問變成了肯定,“為什麼?可民,十年前就該死了,你為何留著他?”

    門外出現一個身影,與可民大體相似,長得也與可民相似,只是更為蒼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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