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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錕滿重傷,石櫻喜獲大將軍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悄雪不是敲雪 本章︰第25章 錕滿重傷,石櫻喜獲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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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公知愁雲,一整日都悶著,沒見得幾處陽光,風吹得也起勁,大家就知道要入秋了。千里送來軍報,一路塵土飛揚,從南至北一路狂奔。

    軍報不過前腳進了行宮,後腳密密麻麻的人從石櫻族出了門,一路向南奔去。石櫻族是拾界者族的分支,以大戰中取的榮譽而成名,位列望族之中,先年中拾界鷺海自創門戶,取名為石櫻。

    石櫻錕滿為石櫻族大公子,驍滿為老二,兩人均是石櫻年輕一代中被看好的。錕滿奉命遠去西邊悅灣邊境,與封淵相接處,隔著近四橋兩軍相望。多年來兩軍將士大眼瞪小眼,卻也沒有真實打過一次。

    此次,卻因錕滿意外重傷,軍中大亂。隔著近四橋的將士看罷,找到了突破口,將邊境軍隊一擊而退,卷到悅灣周邊族群,被洗劫了一遭,又回到近四橋對面去。

    南水族族長渙公擔驚受怕,不過就半日時間,隨著軍報後腳,渙公的求助也傳到了七術手中。

    石櫻族接回錕滿。錕滿躺在軟轎床上,滿身滿臉像是被烈火灼過,焦了大半,任由誰都不願細看。女眷站成一排,滿臉的淚水止不住,擦了又擦,臉上胭脂妝粉都花了,愣住不願走開,時時盯著,又不知如何是好。

    父親衡武端坐著,怒目前方,罵了好多話,過了一會兒,單獨出了門。

    驍滿跪在床前,大略地又看了一遍,錕滿睜開眼,見到弟弟又憤又恨的模樣,本想勸諫幾句,喉嚨里卡著血痰,說不出話來。

    驍滿杵著拳頭緊緊不放,強忍著淚,說了幾句讓兄長安心之類的話語。這事兒原本桑選白懷不好插手,可傷人的是自己的伴讀,傷的人又是自小一同長大兄弟的兄長,左思右想下,心中愧不敢當,還是徑直去了石櫻族。

    見錕滿這副模樣,心想,恐怕治愈身了,臉上身上也要留下無法治愈的疤痕。本想多待一會兒,被驍滿攆了出去,任由石櫻族誰人也勸不動驍滿。

    驍滿呵斥道︰“管好你的人,不然,別怪我不顧兄弟情誼。”說罷,一聲巨響,猛地將府門關了起來。

    白懷無奈,只好去找杏聲,想請他緩和一下自己與驍滿之間的關系。杏聲只得寬慰白懷,給些時日。

    溫雀商陸、青蠶半辛、青蠶山旨和荒主七術等人一同在行宮沁園中走動,此外身後只跟了兩人,一位是桑選白前一位是平衡雲橫。其余的都在外圍候著。

    七術背著手走在最前,走走停停,站在一處太湖石堆成的假山面前站住了腳步。

    假山被流水繞過,一側的太湖石顏色更深一些。

    放眼望去,遠處一處高塔,眼前竹子松樹都還青著,被風吹得沙沙聲響。種在一旁的紅王子錦帶圍繞著迎春連翹丁香花,花瓣掉落得不成樣子了,重瓣棣棠花彎著腰,落著花瓣。不遠處看到一棵紅楓,又飄來一片半枯黃銀杏葉。

    七術感慨道︰“就要入秋了。”

    大家也看著,七術抬起腳往階梯方向,往高處走去,直到上了高處亭子里,七術將手撐在欄桿上。又遠遠望去,大致還算是綠意盎然,錯落有致亭台樓閣一角嵌進來,給了黃紅兩色。將頭微微右轉,恰好被一棵聳天高的刺槐擋了一些視線,不多不少,枝干恰好將未央塘水榭分了個五五。

    七術指著前方水榭,笑了笑說道︰“這里的景比不上青園的萬分之一。”

    半辛順著七術手指方向,看著刺槐那蜿蜒粗壯的枝干,不仰著脖子都看不到一點葉子,配著一旁水榭。未央塘大致為圓形,水榭為扇圓形,連著岸邊兩條橋路。

    背著橋路,被長廊繞過,長廊後方又是一假山石,擋了眼光去處,不爭水榭的華麗。塘中淺流活水,一顆顆小石子清晰可見,又在水上鋪設了些多色睡蓮,圍繞一圈堆著石塊,參差不齊倒有些天然之態。雖睡蓮見不著花了,半枯黃荷葉也頗有一番風味。

    商陸笑道︰“春望杏花塢,夏享青園塘,秋感沁園風,冬落宣淵寒,這四時之景已然是荒界最美。”

    半辛听罷,也笑著打趣道︰“人人都嘆行宮庭院秋季最美,偏偏是荒主總是惦念著青園。不知是惦念著青園,還是惦念著青園的未熙殿下呀?”

    說罷,大家都笑了笑。七術喜得開了眼,敲了敲半辛的腦袋。

    半辛又說︰“這睡蓮還不收拾著?昨日听山旨說,前些日子神女西月派了不少人手到青園幫忙清理了荷葉,青園已煥然入了秋,清爽斐然。眼見就要中秋又是未熙殿下誕辰,今年,六殿下也在,理應好好辦一場。潤一在老臣面前提過一次,反復糾結難以下定論,不知是在行宮辦,還是去青藤殿內。”

    語罷,大家都思考起來。

    “潤一人呢?”七術問。

    白前往前小半步,微微鞠躬著說︰“稟告荒主,植陽族長近來有些欠安,前日已經寫了假帖。”

    七術想了想,笑道︰“我老糊涂了。說是巽與在柒元族鬧了不少麻煩。”

    商陸笑著說道︰“要我這個年紀也能跟著大將軍操練,我也狂。”語罷,大家哈哈笑了起來。見白前默不作聲,七術轉頭看了他一眼,敲了敲白前腦袋,說︰“這就是人間有一,天上無雙的榆木。”大家听罷,又哈哈大笑起來。

    白前摸了摸腦袋,臉紅了,微微一笑。

    七術順著另一側階梯下去。平衡雲橫走在最前,抬高了手扶著七術。山旨扶著半辛。七術走著走著,一不小心,錯了步,險些滑倒,好在雲橫眼疾手快,擋在七術面前,雙手扶著他。七術只好一手緊緊地抓著雲橫手臂,一手握著一側扶手,全臉都漲紅了,像憋著氣走下了階梯,到了平地,大家才心安。

    七術打趣道︰“唉,老了老了。”

    “晨早露水越重了,荒主莫要隨意高走。”雲橫淡淡的勸諫。

    大家齊齊看向雲橫,不過冷面冷眼清瘦模樣,略帶著長輩對晚輩的指責。七術哈哈大笑起來,轉身指著白前,又指向雲橫,說︰“你得向雲橫多學學,他這嘴,可毒。”

    又往前走了走,上了長廊,榆樹長得極好,高聳著,筆直著,荒主看了眼榆樹,又看了眼白前,惹得大家忍不住笑了起來。白前臉又紅了。七術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不鬧你了。既是未熙的生辰,又是中秋日,設在行宮,廣邀各宮各院的來,好好熱鬧一番。邀什麼人,就讓里織來布置,不要虧了未熙才好。”

    白前身邊一書童手中拿著紙筆,簡單寫了幾筆。眼見就要穿過一處小竹林,一戰士對雲橫說了幾句,七術問︰“什麼事?”

    “桑選族長和石櫻族長請見。”

    七術霎時間沉了臉,尤其是商陸,幾人沉默半晌。

    白前也知七術知曉兩位族長前來所為何事,不得已提醒道︰“石櫻大公子錕滿受了傷,桑選族桑寄生也被押解歸來。”簡單兩句,七術更是橫著嘴,直直往竹林去了,沒給回復。

    雲橫追在七術身後,擔心他走快摔了,說︰“荒主仔細腳下... ...”

    “裸澆雲閣。”七術甩手,留下一句。

    只听到後面一聲渾厚的嗓音傳來︰“宣,裸澆雲閣。”跟著隨從匆匆步去,再往經過一處翠茉庭,順延接著的是來雨亭,繞著軒向東面走去,大致一里遠才到了裸澆雲閣。

    惹得半辛氣喘吁吁,商陸山旨二人也是滿臉的汗。七術轉身端坐著,小的們快速打點好了,兩旁按著次序也坐好了。

    石櫻族長衡武堵著一臉不愉快大步跨來,轉頭往後看著桑選族長茗牆走來,茗牆步伐慢,滿臉不安,兩人行了禮。

    衡武也不著急開口說為了何事,由得茗牆滿額的汗。

    七術見兩人僵持著,茗牆看著弱,也知兩人在殿外定互吐了口水,僵到這里,就是想要一個公道的說法。

    “錕滿怎麼樣了?”七術問。

    衡武一臉沒好氣看了一眼茗牆,說︰“多謝荒主掛念,小兒自昨日到了家中,一直高熱不退,昏迷不醒。今早醒了一會兒,可以進些米粥了。”

    七術手撐著腦袋,接著問商陸︰“如今如何了?”

    商陸站了起來,回道︰“荒主,石櫻大族長放心,昨日小兒燻渠已經在石櫻榻下,時時照看大公子。今日清晨小生傳來話說︰說命數無瑜。”

    七術點了點頭。看著衡武一臉怒氣不消,轉而對茗牆,問︰“桑寄生如何了?”

    茗牆渾身一抖,弓著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氣得衡武攥緊了拳頭,只怒道︰“我問你,你支支吾吾,如今荒主問,你也支支吾吾,你究竟還是想包庇那畜生。那是你親兒子嗎?那是你爹嗎?總是處處支支吾吾,你為了那孽障,那能說出半個字來!”

    “荒主明察,臣下絕非包庇孽障。只是事發突然,又蹊蹺得很,不敢隨意道出。”茗牆說,“昨日見了桑寄生,渾身都裹著麻布,里邊又是一頓五花大綁。掀了麻布,見了我,已經不識人。小兒白懷去見了,也不識。不識臣下便也罷了,白懷與他同讀十余載書塾,竟也大吼大叫,儼然獸相。不知或是中了邪乎?”

    七術看向半辛。半辛沉了沉眼,這是與詛咒有關的。半辛站了起來,問︰“桑選族長,今日桑寄生如何了呢?身上可有不干淨之處?”

    “請大法師做主。桑寄生被奴會族羈押,入了地牢,實在是不知他身上有無不干淨,也不知如今如何了。但桑寄生從小純厚老實,也是跟著犬子日日出入學堂,長大了些,見有些三腳貓本事,才被選了去做石櫻大公子主簿。”茗牆又說,“原本西部復雜,三十年前也出現過邪術,軍中忠良之人野獸一般攻擊同伴,傷了不少人。臣下只想等事情查清明了,再來領罪!”

    “桑寄生傷我兒在先,軍中多少人都看著,還險些讓我兒喪了命。不論如何,任由你胡亂叨叨一通,也不能抹了這事實。”轉向七術,接著說道,“請荒主秉公執法,賜死桑寄生及其親眷,解石櫻心頭之恨。”

    “荒主,此事疑點眾多,還請明察。”茗牆接著說道。

    見茗牆又攔著,怒火一時壓制不住,破口大罵道︰“你個破爛玩意,你整個桑選族將神做不成做了文神,越發靠著滿口獠牙咬爛了舌根,隨意張口就來了... ...”

    半辛見衡武嘴邊不知要說出什麼,趕緊止住,提高了音量喊道︰“石櫻族長。”

    衡武見一直慈臉的半辛木了半臉,臉上似笑若非的,只好閉了嘴。茗牆受了罵,不著急罵回去。只跪下來,說道︰“請荒主明察。”

    七術松開手,端坐著,對一旁的白前說︰“快扶起你家族長。”白前接了旨意,趕緊扶了茗牆起來。

    七術問白前︰“你以為如何?”

    衡武見了這樣的狀況,桑選白前又是茗牆佷兒,就擔心白前偏袒了,喘著粗氣。還沒等白前說話,自己開口說道︰“荒主,你可不能因偏愛十聯狀元公子,偏了心。我說了粗話,但絕無他心,實在是對不住公子。”

    白前沒有顧衡武的話,回答道︰“稟荒主,臣下為桑選族人,牽涉其中,不便多說。”

    見白前如此,七術更是要他說出什麼,擺了擺手,說︰“但說無妨。”

    白前頓了頓,說道︰“臣下愚見,不過二事而已。其一,寄生無故傷了錕滿公子,按法應罰兩族族規。又因錕滿公子傷,致南水周邊劫難,按法應雷鞭軍規處置。若因此,錕滿公子不幸殞命,按法死罪且誅親族。其二,族長提到寄生原本敦厚,如今儼然獸相,恐中有所作梗危害荒界,故而建議探查其中,也不全無道理。臣下以為,事關荒界安危,恐帶回不干淨之物,寄生之事勘察不能少,只是現下死罪不可用,活罪難避,按法處置即可。”

    衡武听了白前的話,也知他素來公平,讓荒主下令處死桑寄生不再可能,只是茗牆失察職責不可免了。況,若能在桑寄生身上查出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一起胡亂參一本,讓茗牆無處可躲。衡武想著想著,于是軟了脾氣,往前半步,說道︰“臣下以為狀元公子所言公平秉直,只是,我兒至今未醒,家中老母最疼孫子,如今也哭傷了身子。若是今日沒有個交待,回到了家中,實在是不配為子為父。”

    茗牆見他一改火爆脾氣,也上前半步說道︰“桑選茗牆失察之罪,望荒主責罰。”

    七術轉向衡武,問︰“按著白前說的,讓桑寄生接了這些規罰,可能安了你的心了?”

    “按法規做事,臣下無言。”衡武答。

    七術又轉向茗牆,問︰“讓桑寄生接了這些規罰,你可服氣?”

    茗牆攥緊了拳頭,答道︰“按法規做事,臣下無言。”

    衡武又說︰“今日雖得了荒主的許諾,徹查此事,嚴肅處理桑寄生。臣下相信荒界法規,只是犬子如今身上都是傷,家中心疼難耐,那桑寄生的處罰卻來的太遲,讓臣下難以向家族宗老,向犬子外祖們交代。”衡武已經別無所求了,律法他怎麼會不熟,七術向來都按法治辦事,只是多說這樣的話,左右一下外人的看法也是好的。

    七術沉默良久,說道︰“錕滿戍邊算起來也快十余載,守衛荒界安寧功績斐然,本想等來年功成歸來,紫授金耀,封為大將軍。如今意外了差次,卻也不能抹了功績,等他醒了,依舊封為大將軍。”

    衡武一听,雙眼亮了,原本的焦躁煩悶拋到九霄之外,喜形于色。七術又對著衡武,接著說︰“此事確有疑點,還得等錕滿能回話了,細細道來,讓奴會族參堂,還荒界一個說法,給石櫻一個說法,也給桑選一個說法。這樣可算有交待了?”

    衡武半跪在地上,回道︰“多謝荒主秉公執法,還小兒公正。”

    “茗牆失察,等事情查清楚後領罰,你可服氣?”

    “荒主公正不阿,臣下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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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了半日,待人都退了下去。半辛問七術︰“若封了石櫻大公子為大將軍,那拾界水川二族如何?”七術站起來,搖了搖頭,探著頭往外看去,快中午了。

    半辛也往外看去,他嘆了口氣,說道︰“荒主思慮周全,是臣下遠不能及也。”

    “我如何思慮了?”七術假笑問道。

    “大將軍沖鋒,副將守城。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半辛遲疑地說,“南下熙天城正缺一位大將軍,荒主決意如此,也是為了荒界太平。”

    七術冷冷笑道︰“卻不知那人會作如何決定。”

    半辛又說︰“不論未來如何,荒主此行,現下已然明示。”

    兩人又往前走著,雲橫前來,跟在兩人後面。七術轉頭看了眼雲橫,對半辛說道︰“一文如何?”

    “不如雲橫殿下。”半辛答道。

    七術搖頭,又說道︰“按春流說,杏聲使木水之法術打敗里言,遠處那白衣人,斷是一文。這事我從未告知任何人,如今說與你听,你怎麼看?”

    半辛說︰“倘若一文真如如此利害,那示期可還會如此淡然?臣下以為不然。”半辛對示期張揚的性格多有了解,心中自有算計,認為不可能是一文。

    “我實想不到還能有誰。”七術望著婆娑的竹影,若有所思地說道。

    半辛看著七術背影,心中一陣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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