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最後一次!
往年七月的蕪江,天氣熱得像個蒸籠,今年的天氣,倒像個哭鬧的小孩。雨已連續下了九天,遮住了溫暖的太陽,更遮住了ほ茂這顆溫暖的心。
“爸爸,起來吃飯啦。”六月在床邊使勁地拍打著ほ茂。
“爸爸再睡會,你跟爺爺奶奶先吃。”
“可是……”
看到孩子吞吞吐吐的樣子,ほ茂心如刀割,起身坐起來說道,“怎麼了寶貝?”
“我想媽媽了。”
“但是爸爸媽媽已經分開了,你以後就跟爸爸過,好嗎?”
ほ茂再也控制不住淚水,關起房門,緊緊地抱住孩子。
“但是,听外婆說媽媽生病了,我想回去看看媽媽。”
“好的,下午我們就開車回平州。”
……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ほ茂這九年的感情生活如同坐山車,更像是悲喜劇,電影上多麼熟悉又可怕的橋段一次次在他身上上演,無情地把這個男人的自尊心打個粉碎。
……
時間來到了辛卯年元旦,女人一早起來,在鏡子面前涂涂抹抹了十幾分鐘,非要拉ほ茂一起去參加公司的元旦晚會。畫著眉毛自言自語道“我這是向大家公布本小姐是名花有主的人。”
王慧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盡搞這些沒用的,關鍵心要沉下去。”
ほ茂躺在床上,心里又是咯 一下,特麼不會又要給我來一次打擊吧。
晚會上,ほ茂被女人毫無征兆地拉上台去,合唱了一首陶�j摹敖裉 乙﹤薷 恪薄5紫巒 亂黃 逗簦 襖矗 滓桓觶 滓桓觥 奔父瞿型 略諛譴笊 鷙濉 br />
ほ茂本來就比較認生,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下跟女人接吻,是萬萬不可能做得出來的,為此還被女人說了一頓,最後體驗了一把被“強暴”的感覺。
ほ茂和閆璐某些方面還是很像的,甚至可以說除了某一方面,其他的基本雷同。尤其是這兩個人都喜歡粘對方。吵架不過三分鐘,冷戰不過半小時,“床頭打架床尾和”在他們之間體現得淋灕盡致。
他們在qq上互設情侶賬號,生活中只有彼此,每次短暫地分開,總有聊不完的話題,每次接女人下班總是背著回家,那個小巷子里充滿了ほ茂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為了共同的結晶,他開始戒煙,那段時間真的一根都沒抽過。
女人第一次見公婆的時候,還是很緊張的。自從兒子上班,ほ建軍夫婦還沒來過平州。
這天上午,兩位老人風塵僕僕地趕到王慧家。簡單寒暄過之後,ほ祝梅拉著閆璐的手,慈眉善目地打量了個遍,“這孩子長得真俊,配我家茂過頭了。”
閆璐微揚著嘴角,臭美道“ほ茂還說我是高攀他呢。”然後哈哈大笑。
令人詫異的是,這時王慧從廚房走過來,冷不丁地瞥了閆璐一眼,“怎麼高攀了?你工作能力強,長得漂亮,在平州還有一套房……”
這個小插曲,讓ほ建軍夫婦大為不解,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很正常的一句玩笑話,在未來親家母面前怎麼就認真了。
這時ほ茂趕緊出來打圓場說道“媽說的意思是我找到了一個優秀的女人,這是我的福分。”
ほ祝梅也附和說道,“是的,親家母教育出這麼好的女兒,是我家茂的福分。”
尷尬雖然化解了,但ほ建軍心里還很不是滋味,這樣強勢的丈母娘實屬少見,而且又住在在一起,一日三三日九,長期以往勢必會出大問題。
ほ建軍給老伴使了個眼色“璐璐,你帶兩個媽媽出去逛逛,ほ茂媽媽還沒來過平州,帶她出去見識見識。”
“好的,爸。”
“我也一起去。”ほ茂連忙去鞋櫃那拿鞋子。
“你去干嘛?等會幫我殺雞。”ほ建軍瞥了兒子一眼。
三位女人出門後,ほ建軍把門關上,把兒子拉到一邊說“剛才看到了嗎?璐璐媽這種玩笑都當真,你以後怎麼過?”
“她媽媽就是這樣的人,心直口快,但心思不壞。”
“說得輕巧。”
“那怎麼辦呢?總不能因為丈母娘不對付,就跟璐璐分手吧。”ほ茂心里有些不悅,繼續說道,“再說了,以後買了房子,我們又不住一起。”
“不光這個,還有個事兒。”ほ建軍深嘆了一口氣,走到門旁邊望了望。
“什麼事兒,您說啊。”
“你叔叔為了你們倆的事兒,昨晚跟嬸嬸特意回了一趟家。”
“這跟他們有啥關系啊?”
ほ茂不耐煩地來回踱步,感覺長輩們是在棒打鴛鴦,祝福的話不說就算了,還橫插一杠,這簡直是觸霉頭。
ほ建軍知道兒子的性格,想做一件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他喝了口茶,放慢語氣,無奈地說“從小你就這樣,遇到點事兒就掛在臉上,做個男人還是要有點城府的。”
“這是哪跟哪啊,怎麼又扯到城府上去了?”
“怎麼沒關系?城府深的話,會這麼倉促做決定嗎?認識才兩個月時間。”
“感情好,一天都行,這跟時間沒關系,那會跟界界談了還一年多接近兩年呢,最後不照樣分了?”
ほ茂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因為覺得一點意義都沒,他很討厭這種父母插手子女婚姻的事兒,于是拿了一個隻果洗了洗,遞給父親說道“我已經長大了,你們內心是為了我好,我也能理解,但並不是說你們的意見就一定正確。”
ほ建軍的情緒也緩和了下來,起身坐到了兒子對面,說道“從小我跟你媽就沒給你做過什麼決定,現在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決定當然是自己做,但該說的我們要說到。”
“那您說吧,叔叔去我家又是怎麼回事兒?”
“你叔叔工作幾十年了,打交道的人不少吧,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他看人很準。”
ほ茂不屑地追問道“他見都沒見過璐璐,怎麼去看?這不扯嗎。”
“他說璐璐面相不好。”
“我暈,這個您也信?媽媽每次去廟里燒香時您不也老反對嗎?”
ほ建軍看到兒子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有些來氣,加重語氣說道“這不是一回事兒,以前我奶奶也就是你老祖奶,看人就特別準。”
“我的天,把老祖奶都搬出來了,現在都啥時代了。”ほ茂話語中帶著些不屑,感覺他跟父親真是兩個星球的人。
ほ建軍看到兒子的態度,也無能為力,最後說了句“該說的都說了,決定你自己做,反正你叔叔說你們在一起不可能長久,分開是遲早的事兒。”
“不說了,不說了,本來挺好的心情,一下子被你們弄沒了。”
說完,ほ茂故意去把門打開,這樣父親就不會繼續跟他聊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