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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枕頭。”
這個回答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樸某那清澈的眼神,完全沒有說謊的跡象。
而千重,此刻接到一則手機信息,淡然地毫無反應。
“是嗎…我知道了。”相比于一臉懵的眾人,千重轉頭就打算離去。
“那我什麼時候能回家?”
而樸某,像是誤會了以為回答了問題就能離開一樣,叫住了千重。
“不,你已經無家可歸——你的親人,被你親手殺害了。”
“誒?”“你在說什——”
樸某表情疑惑;心理醫生和警備員更是震驚。
但在這樣的環境下,千重卻依舊不顧地、說起了她得出的真相——
樸某二十多歲得了病。
而金某即便在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放棄和她在一起。
這本應是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
但是她的情況依舊不斷地惡化,在三十歲時變得難以下床,男方為了醫療等費用而拼命奮斗。
她對此十分痛苦,明明這麼優秀的人,卻因為自己而被束縛了手腳。
盡管他因為體力不支,減少了夫妻間的交流,但是他一直對她一心一意,毫不懈怠。
因此,她更加自責。
終于,來自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壓力擊垮了她,她得了失語癥和精神病。
他會故作話︰職場的趣事、未來的規劃、醫生的“謊言”。
但她已經無法回答;他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下。
他更加勤奮地工作,卻依舊保持著中晚都回家做飯、照看妻子的習慣。
家庭和職場的壓力、使他的身體日漸虛弱。
但他依舊盡職盡責地照顧她——直到她把他殺害。
千重不可思議地訴說著這一切,臉上的表情——淡然且無趣。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不,他…是個……變態。”
听到這些話的樸某、還是那副呆然的樣子,痴痴地重復著。
這讓大家稍微放心了一些,畢竟對精神病人而言,這種真相是殘酷的。
“不。”但突然樸、某開始了不斷的呢喃︰“不……不……不。”
抱著頭,樸某開始將全身蜷縮在一團,口中不斷的呢喃著︰“不、不、不。”
心理醫生趕緊上前,眾警備員也開始忙碌起來。
而始作俑者,千重帶著真一郎和飛鳥,就這離開了詢問室。
“我覺得你沒必要這樣的!江川小姐。”飛鳥邊走邊說。
他一點不質疑千重所說的,像是故事一樣的“事實”。只是質疑她的做法。
她會當著來找愛人出軌線索的人的面,說出他自己的缺點陋習,令他們惱羞成怒。
她有時感到無聊的時候,甚至會突然不知怎麼說出偵探團里的誰昨天去哪、干了什麼。
她將說出真相視為一種理所應當的行為。
但是這次,過分了。這次是殘酷的悲劇!對方還是個精神病人!
“所以怎麼?我們應該等她過個幾年恢復了,然後再溫柔地告訴她。”
千重沒有用陰陽怪氣的語氣,但是輕輕地搖頭和認真的眼神,卻無不嘲諷著飛鳥。
“無論你怎麼說,當場告訴她都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並沒有動搖飛鳥,他堅定地說著。
“哼~”顯然,千重並沒有當一回事。
“你…唉!”飛鳥也無濟于事。
……
“怎麼樣?”千重他們走了,並不意味著事情就結束了。警備局中,人們焦頭爛額地處理著。
“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心理醫生疲憊地說。
“那就好。”
“隊長!快來看!”一個警備員在電腦桌前喊著。
湊上前去,屏幕里的是樸某的個人病歷。
“這是什麼?”
“我剛剛試著通過醫院統計記錄,看看那個偵探說的是不是真的,結果查到……”
《樸某︰新歷四年確認元素反應綜合癥,開始臨床治療。(來自南朝國醫院)
新歷八年,轉至神州燕京第四醫院治療。
新歷十二年,轉至學府特智院附屬精神科醫院。
新歷十三年,由于醫療費原因停止穩定治療。
新歷十五年確診綜合性神經壓迫、失語癥。》
這些報告都與千重所“推測”的符合……現場眾人久久的無言。
……
夜晚,天色暗淡,在位于政治區某處的“江川偵探團事務所”里,同樣的昏暗無比。
唯一的光源是顯示屏,里面播放著的是蒼夜和嵐的決斗錄像。
千重雙目無神地看著,但盡管她再聰明,武能終究不是她擅長的領域。
“你又關著燈看電腦,千重。”真一郎進來,順手把燈打開。
“不,爸。你應該說是看資料,別說得好像我在玩游戲一樣。”
千重頭也沒抬,專心致志的。
“再說打開燈,總會有東西干擾我。比如——中村、惠。
你們去調查神經科醫院的記錄,結果弄了那麼久。”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兩人中,男方中村、尷尬的看著對方;
而女方惠、則做出了一副“你看、我就說吧。”的樣子。
“你也知道學府的交通不是很好,而且醫院那麼多,也不是很配合調查…我們也盡力了。”
表情略有尷尬的是中村新助,二十出頭的小年輕男子;他此刻流利地辯解著。
“你衣領上的污漬可不是這麼說的,還有這股味道。嘶嘶。”
千重在原地嗅了一下。
“怎麼?還到中央醫院下的honey`s去了是嗎。”
“額…只是去中央醫院查的時候,順便。”
“新助,中央醫院可沒有精神科。”真一郎都忍不住插話道。
沒有開設精神科的中央醫院,根本就不在需要調查樸某病歷的醫院行列中。
千重用一個簡單的誘導,就讓中村露出了馬腳。
“其實是他中飯的時候,想吃那里的蛋糕了。確實是去稍微繞了一下到那里吃的。”
另外一個人、惠看這樣的情況,接話道。
“嗯。”千重了然地點頭,也沒有乘勝追擊。
對她來說,或許只是想听他們承認、就行了。
“但是這對眼楮不好。”真一郎又恢復到了原本的話題。
“放心,我有用眼藥水,以及適度的休息。”千重依舊看著顯示屏。
“而且我今年說過了九遍了。”
“好吧…你總有自己的道理。”真一郎無奈甚至有些無助地聳肩。
“既然覺得我有道理,就別一次次地談這事啊。…比起這些,有什麼案子嗎?”
千重從屏幕後伸出半個腦袋、看著真一郎。
“我看看,”真一郎也翻閱起手上的資料。
“有人說有形跡可疑的人、在他家附近出沒。”
“這種抓小偷的事天天都有。”千重自言自語,無趣地說。
“那最近新出現的特殊病例呢?這個時候出現說不定和尋聖會有什麼關系。”
“我是個偵探,不是醫生也不是研究員。——沒點有意思的嗎?不去。”
“我的大小姐,不是天天都會有那些錯綜復雜的誣陷和謀害的。”
真一郎束手無策,放下了手中的資料無奈地說。
“那我還是繼續看這個吧。”
“你在看什麼?”真一郎走到千重後邊,彎著腰看錄像。
“那個孩子的決斗?你覺得他和尋聖會有關系?”
“不…我覺得應該沒關系。——我只是很好奇,那個s級的周雪,突然竄出來一個哥哥?
而且還和那個物部嵐起了沖突,明明是個舊世人,用不知道那里學會的技術打的五五開。”
千重又開始了標志性的自言自語碎碎念。
“爸,你看這視頻能看出什麼嗎?”又突然地向真一郎搭話。
“你是在為難我,我是個刑事警察,又不練刀。——這兒的人怎麼個個都舞刀弄槍的。”
刑事警察即刑警,真一郎雖然對槍械比較精通,體術也有所小成,但顯然對刀劍不是很了解。
“不過看的出來,技術上,這個…周比物部要厲害不少。”真一郎補充到。
“但物部是武道世家,這個周應該只是個普通人。——你是覺得這有問題?”
“不。他怎麼說都是周雪的哥哥,這點技術還是很正常的;
而且我看了他的入學資料,以他的經歷,完全沒有問題。”
“嗯…”真一郎也不好奇是什麼經歷。
“那這條線就斷了。——尋聖會的事還查嗎?”他轉話問到。
“當然。”千重看向真一郎,眼中略帶有光。“這麼有趣,為什麼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