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多種使用方式

第27章 熟悉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美咖加冰 本章︰第27章 熟悉

    明淵不可能讓侯涅生接觸到骸骨的。

    他思索片刻,委婉問道︰“烏鄂目,取骸骨養亡魂渡大約需要多久?”

    烏鄂目伸手比了個數字三。

    符安插嘴道︰“三個月?”

    “不。”烏鄂目糾正道,“是三年起步。”

    “來不及。”明淵道,“我們來回加取花只有三月時間。”

    “那就去皇宮偷咯。”烏鄂目兩手交疊活動著手腕,“國師,我可以幫你偷花,不過作為交換......”

    他頓了頓,少年人的眼底滿是恨意,“我要你幫我殺掉拓跋姿。”

    此話一出,符安被嚇了一大跳,“這這這......”

    明淵也是面色一沉,冷聲道︰“烏鄂目,你上一秒還說要熬死拓跋姿,現在卻要我們幫你殺他。”

    “一朵花,換現任鬼主的命,你不覺得你太貪心了麼?”

    “國師,這你就說錯了。”烏鄂目笑著反駁道。

    “你們偷骨養花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去宮中盜取現成的。”

    “亡魂渡一共只有幾株,我就算能給你們盜來,拓跋姿也必然會翻遍整個鬼都去找竊賊。”

    “我若是因此暴露出來便是功虧一簣。”

    ”因此,我要你們幫我制造個大亂子讓人無暇顧及亡魂渡被盜一事。”

    他朝明淵露出一個少年般天真純粹的笑容。

    “在鬼都,還有比鬼主突然被殺更大的亂子麼?”

    明淵沒回話。

    少年人的外表太具欺騙性,讓人輕易忘記這是個飽經坎坷的成年人。

    被欺辱打罵,被拯救重生,歷經艱苦成為鬼衛。

    再到宮變逃亡,潛伏大臨皇城,又被忠心的殿下拋棄。

    回到北狄,遭受無數追殺,只剩自己一個人,卻能潛伏在拓跋姿眼皮子底下。

    他講述的過往已經明確表示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可偏偏是用少年人的模樣講述,時不時的委屈和難過讓人很難對他產生戒備。

    他還句句屬實,將所有的算計都藏在了真誠與忠心之下。

    以至于當他算計拋出來時旁人已無第二個選擇。

    “烏鄂目。”明淵望向一臉笑意的少年,“你不在乎你殿下的死活了麼?”

    “在乎,我比任何人都在乎。”烏鄂目的語氣略顯哀傷。

    “我見過曾經那個張揚恣意的殿下,因此我知道殿下是怎般強大。”

    “他若是想走,盛元皇都困不住他。”

    “同樣的,他若是一心求死,誰也救不了他。”

    “我便是太在乎殿下了才要拓跋姿死。”

    他同明淵對視,昏暗的火光映在少年人的眼眸里,亮得可怕。

    讓人分不清那里面究竟是忠誠,還是恨意。

    鬼都不單是有異能者,還有半神骨骸延伸出的鬼術,皇宮里的情況尚且未知。

    明淵不可能拒絕烏鄂目,單獨帶侯涅生去皇宮里冒險盜花。

    烏鄂目沒催促明淵,笑盈盈地望著他。

    過了好久,烏鄂目問︰“國師,怎麼樣,考慮的如何?”

    “成交。”明淵道,“不過我有個條件,你要想辦法把拓跋姿引出來,我們不可能在鬼都內動手。”

    “這個好辦。”烏鄂目歪頭想了想,“三日後,草原北部邦國廢墟,我會把他引到那里去。”

    不待明淵回話,他朝房門走去,“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們一手交花,一手交命。”

    “喂,你......”符安要追上,可一個開門的功夫,烏鄂目便沒了蹤影。

    他左右看看,夜晚的阿鼻樓像是魔窟,草原上呼嘯的風盤旋其中,詭異刺耳,激得人寒毛聳立。

    符安“啪”一聲將門關上,喘息幾下,回頭望向明淵,啞聲道︰“國師,我們怎麼出去啊?”

    “出去好辦。”明淵隔著頭巾戳了戳侯涅生的臉,“怎麼樣,還記得路麼?”

    “嗯。”侯涅生道,“我們何時出發。”

    明淵想了下,“晚上不安全,明日再走。”

    他又朝符安望去,“鬼都的變數太多,今晚稍微忍忍,待明日到了別的小邦國再買吃吧。”

    不說餓一晚上,就是外面那副地獄場景,要符安餓兩天都行。

    他拼命點頭,“可以,可以,國師,一切你說了算。”

    也不知道被烏鄂目頂替身份的女人是何種角色,明淵他們在小屋里安然度過一夜,沒有任何商販敢過來打擾。

    翌日一早,在侯涅生的領路下,幾人順利離開鬼都,又花了半天時間到達一個小邦國。

    這個小邦國不似鬼都那般充斥了各種邪器和商販。

    侯涅生感知片刻,確定沒有針對他們的惡意,明淵便放符安單獨去買吃。

    待符安走遠,兩人站在城門附近,明淵低聲問︰“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侯涅生低聲回道︰“你為何不願讓我接近鬼都皇宮?”

    作為,只要侯涅生想,他能知道任何人的想法。

    明淵對他的問題沒有太大意外,反問道︰“你在鬼都有感受到奇怪的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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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侯涅生頓了頓,補充道︰“可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離我很近,但說不上那具體是什麼。”

    “這樣麼。”明淵心想還好沒帶侯涅生接近皇宮,不然還真可能讓他想起元朗是誰。

    他沒說下文,侯涅生卻感知到他明顯松了一口氣。

    主人......

    他的主人,好像知道那是什麼。

    侯涅生垂眼看向明淵,眸中的情緒有些復雜。

    不解,疑惑,亦或是好奇。

    他的主人在想事情,全然沒注意他的目光。

    看著看著,符安買完食物回來。

    明淵將 餅掰下一小塊,又塞到侯涅生口中,“將就點,這兩天先吃這個吧。”

    侯涅生將有些干硬的 餅咽下,低低地應了一聲。

    他從主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惡意。

    他的主人溫暖,柔和,舒適......

    “你怎麼?”明淵見侯涅生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疑惑道︰“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想看罷了。”侯涅生別過眼去。

    主人不讓那他便不問。

    反正主人說過,時間會告訴他一切。

    北部的邦國廢墟只有一個,那是早年北狄草原最強盛的國家,現在已經成為地標般的存在。

    同符安說話的北狄人嘰里咕嚕介紹了一堆,還說那片地區經常有游盜出沒,沒事最好不要靠近。

    明淵清楚自己現在實力如何,跟侯涅生一同過去只會成為累贅。

    至于符安,他覺得這個普通人過去便是純粹的找死。

    最後,他同侯涅生交代一番,與符安留在最靠近邦國廢墟的小邦國等人回來。

    約定那日,侯涅生早早去了邦國廢墟。

    邦國廢墟很大,遠遠便能看見輪廓,飽經風沙侵襲的城牆支離破碎。

    伴隨馬蹄的走動聲,細小的沙石緩緩抖落在地,被旺盛的野草吞沒其中。

    侯涅生沒有嗅到活人的氣息,坐在馬背上閉目感知起來。

    所有的風吹草動皆被放大,可這里依舊靜得可怕。

    在感知里方圓幾里都尋不著半點活物。

    下一秒,侯涅生猛然睜開眼。

    那人就像憑空出現似的,策馬出現在他眼前。

    來人是北狄長相,有雙淺灰色的眼楮,身形在北狄人中偏瘦,五官細看下來也有幾分女氣。

    他無視侯涅生,四處張望著,用北狄語怒罵著。

    又罵了兩句,他才目光放在侯涅生身上,用北狄語試探叫了兩句。

    見侯涅生沒回,他用中原話不屑地嗤笑道︰“切,都試那麼多次了,居然還不死心,這次居然還找了個中原人來。”

    他拔下腰側刀鞘里的長刀指向侯涅生,“來吧,讓本王瞧瞧你有幾斤幾兩。”

    侯涅生沒見過拓跋姿,見他拔刀不確定道︰“拓跋姿?”

    “廢話。”拓跋姿策馬侯涅生沖來,“居然敢直呼本王姓名!你最好是有點本事!”

    單論刀劍之術,拓跋姿自然不是侯涅生的對手,可加上騎馬這條件後便不好說了。

    侯涅生不想同拓跋姿浪費時間,操控著從大地上伸出土刺直接將馬匹絞殺。

    拓跋姿被迫從馬背跳到地上,怒目瞪著侯涅生︰“你!你居然敢!”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骨哨吹起來。

    尖利的曲調像嬰兒的啼哭聲,刺耳難耐。

    侯涅生翻身下馬,將馬匹用土牆護住,又覺一陣陰風吹過,可雙眼什麼都看不見。

    他閉上眼,感知中有數不清的嬰孩正朝他爬行。

    這些嬰孩腦袋腫大,尖牙利齒,身上似乎還帶了劇毒,爬過的草木皆是逐漸變成灰色。

    鬼術,這便是拓跋姿身為普通人卻敢同異能者切磋的資本。

    感知里侯涅生還看到拓跋姿正朝他陰冷地笑著,像是看到了他必死的結局。

    侯涅生凝出一柄冰劍,手腕一轉,劍尖在地上一劃,森然的寒氣將看不見的嬰孩化作冰雕。

    同一時間,又一道金色雷光在艷陽的映照下襲向拓跋姿手中的骨哨。

    拓跋姿手中的骨哨碎裂,他瞪著侯涅生用北狄語怒罵起來,再次揮刀沖來。

    侯涅生閉目迎擊,冰劍與長刀踫撞出激烈的聲響。

    拓跋姿能成為鬼主確實有真本事在身上。

    他刀法不弱,鬼術更是精湛,很多還是無法用肉眼看到的。

    若非侯涅生感知能力驚人,怕是已經不知道被暗算死多少次。

    直至耗光最後一件邪器,拓跋姿身上的怒意消散,轉而帶了些許驚恐。

    他想跑,可瞥了眼被刺死的馬匹。

    他沒得跑,只得繼續朝侯涅生揮刀。

    普通人的體力不比異能者。

    漸漸的,拓跋姿的動作變慢,開始落于下風。

    侯涅生擋開他沒什麼威力的一刀,又欲一劍刺穿他的咽喉。

    “錚——!”

    本該力竭的拓跋姿竟是成功擋下這致命一劍,重新朝他攻來。

    侯涅生以為這他回光返照的殊死一搏,可這人拿刀耍劍招,還與自己打得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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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他對這劍法沒來由地熟悉。

    他明明從未見過,卻近乎本能地知道對方下一招會從哪攻來。

    侯涅生降下一道天雷迫使拓跋姿退後,“你是誰?”

    在感知里這人毫無變化,內里也是別無二致,這就是拓跋宇本尊。

    他睜開眼,一雙純金色的尖銳獸瞳直勾勾地盯著拓跋姿,再次問道︰“你是誰。”

    “這重要麼?”拓跋姿反問道,“現在的我只是拓跋姿。”

    侯涅生不依不饒地問︰“你到底是誰?”

    “將死之人,無需知曉。”拓跋姿將長刀一轉,化作一個四方棋盤沉在地上,又抬手揚起,土木飛揚化作黑子,風雲沉澱做白子。

    他屈腿坐到棋盤前,抬眼看向侯涅生,笑道︰“來吧,陪我下幾盤。”

    拓跋姿的面相有些女氣,可這笑容落在侯涅生眼底似乎與什麼人重合,變得豐神俊朗,氣宇非凡。

    侯涅生知道自己該一劍了解這人,可他莫名下不了手。

    他將冰劍消融,走到拓跋姿對面坐下,垂眼看向簡陋的石質棋盤,“我不會下棋。”

    拓跋姿拿起一個黑子落在棋盤上,“不試試怎麼知道。”

    侯涅生沒回話,拿起一個白字隨意落下。

    十幾分鐘後,兩人分出勝負,侯涅生淡淡道︰“我說過我不會下。”

    “未必。”拓跋姿手在棋盤上一抹,混亂的黑白兩色棋子瞬間重新歸于兩側。

    他重新執起枚黑子落在棋盤上,“啪嗒”一聲,道︰“繼續吧。”

    侯涅生輕微蹙眉,他知道自己不該同拓跋姿浪費時間,可還是拿起白子落到棋盤上。

    他以前似乎是會下棋的,連輸三盤後便開始與拓跋姿下的有來有回。

    這一局,拓跋姿險勝。

    第五局開始,太陽開始落山,侯涅生落下白子,提醒道︰“拓跋姿,我要走了,你也該死了。”

    “知道。”拓跋姿落下黑子,“陪我下完這盤棋再殺他也來得及。”

    這句話幾乎明確表示他不是拓跋姿,而是用某種特殊手段佔據了拓跋姿的身體。

    “你......”侯涅生想問他究竟是誰,‘拓跋姿’淡淡開口︰“時間不多了,何必在這種不必要的事上浪費時間。”

    伴隨棋落棋盤的聲音,太陽一點點西斜,如火般的夕陽落在拓跋姿身上,彩色的衣衫燃燒起來,只剩熱烈而絢爛的紅色。

    侯涅生瞳孔顫了下,腦中開始閃過某種畫面。

    不待他看清那畫面上的內容,拓跋姿重重落下一子,道︰“結束了,我輸了。”

    侯涅生被這聲音拉回現實,未看清的畫面也徹底消失不見。

    他垂眼看向棋盤,語氣篤定,“你故意的。”

    “是又如何。”拓跋姿起身,抬手將棋盤重新變回長刀,“太久沒跟人下棋,讓我過過癮便可。”

    說著,他將長刀直直刺入自己胸前。

    侯涅生略顯焦急地站起來,望著踉蹌將死的拓跋姿,問︰“我們還會再見麼?”

    “我說了,將死之人。”那佔領拓跋姿身體的人朝他笑起來,“或許會,或許不會,一切都將取決于時間。”

    他的語氣滿是遺憾,可倒地前又道︰“期待與你的再會,到時候可別還不認......”

    話沒說完,拓跋姿咽了氣,直直倒在侯涅生面前。

    那個奇怪的家伙走了,刻意佔據拓跋姿的身體,同他切磋一番,又執著地下了幾盤棋。

    “是誰。”侯涅生閉目感知起來,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他的來去沒留下半點痕跡,完全無法追尋。

    侯涅生不再試圖尋找,從拓跋姿的尸體上隨意拽下一個貼身物品,又將圍著馬匹的土牆撤去,翻身上馬,快速離開。

    他早晨出發,天黑才回來,一進屋便被明淵攔住,又被他用手在身上摸索一番。

    明淵確認侯涅生身上沒有傷口,長舒一口氣,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侯涅生同明淵對視,不確定地反問道︰“你擔心我受傷了?”

    “不然呢?”明淵溫聲回道,“除了受重傷不敢回來,我想不出第二個讓你這麼晚回來的理由。”

    侯涅生清楚明淵不願自己再和過往有過多糾纏,那麼必然會因怪人的存在不開心。

    那人已經消失不見,他不想主人徒增憂慮,垂了垂眼簾,第一次撒了謊。

    “鬼術。”他回道,“拓跋姿的鬼術很強,非常難纏,花了些時間。”

    “原來如此。“明淵摸了摸他的下巴,“沒受傷便可。”

    侯涅生朝屋內看了看,“那個翻譯呢?”

    “我讓他買晚飯去了。”明淵笑道,“順便買些北狄才有的糖和酥點。”

    侯涅生眼眸明顯亮了下,又俯身用額頭在明淵肩頭蹭了蹭,“主人,你不是不準我在外人面前吃糖麼?”

    他的嗓音微冷,可語調卻柔若春水,明顯是在撒嬌。

    “誰說要當他面吃了。”明淵回道,“等回皇城的路上,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再吃。”

    侯涅生又問︰“主人,你喂我吃麼?”

    “不然呢。”明淵手插在侯涅生發絲間,撫摸著他的腦袋,溫聲哄道︰“好啦,差不多行了,晚些符安要回來了。”

    晚些,符安帶食物回來,見到侯涅生也在,關心道︰“你,你回來啦?”

    他打量著毫發無傷的侯涅生,不確定道︰“你成功殺掉拓跋姿了?”

    侯涅生拿出染血的骨串,“不然呢?”

    “厲害,厲害。”符安反應慢半拍地問,“你不會是神使吧?”

    侯涅生再次反問︰“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我......”符安想了半天,納悶道︰“原來神使不是瞎子啊。”

    明淵眼皮子跳了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用余光一掃,侯涅生的臉色明顯陰了幾分。

    他心道,這可不好哄啊。

    明淵納悶符安是怎麼得出這結論的,不解道︰“符安,你為何覺得神使是瞎子?”

    “大家都這麼說啊。”符安的語氣比明淵還疑惑,“神使雙目閉合,行于世間,不睜眼的除了瞎子還能是什麼,我幾天前其實就.....”

    算是半個罪魁禍首的明淵抓緊打斷符安,“好了,別說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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