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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辰注意到時,靈氣的壓力已經消逝。
他睜開闔起的雙眼,紫玉前輩站在假巫棠的面前,一動也不動。
只見很神奇的事發生了。
紫玉突然間一把抱住了假巫棠。
“……為什麼?”
假巫棠在口中喃喃自語,發出了空洞的聲音。
假巫棠輕聲啜泣,抱緊曼桃一動也不動的身體,把頭埋進紫玉的懷里,流出透明的嗚咽。
“千蕊!”只見紫玉目不轉晴地盯著假巫棠。“在過去,人們心中對神佛懷有敬畏,對自然懷有感謝與畏懼,對超越人類智識的存在懷有非理性的信心。他們誠心‘祈禱’,所以靈驗。不對,應該說是他們自認靈驗。那些咒法是由當時的人在當下施行才會見效,現在活在這世上的人只模仿形式是不會成功的!”
紫玉不假思索地直擊被叫千蕊的人的失敗。
夜辰凝視紫玉,顯得十分驚訝。
“你還是追來了!?”被叫千蕊的人虛弱地說道。
“門主令已出,你又能逃得去哪?”紫玉笑了笑,從口袋中抽出了一個銀瓶,瓶子身上貼滿了符 ,只見她念動了咒語,不稍一會兒工夫,巫棠就再次沉睡了起來。
“還給你!”紫玉對夜辰大聲說道。
“謝謝前輩。”夜辰趕忙道謝道。
“前輩,不知這人是?”夜辰好奇的問道。
“這並不是你應該知道的。”紫玉拉下了臉,不慌不忙地將巫棠交給了夜辰,就起身轉而離開了。
就跟紫玉來時一樣,沒有緣由,也不知去向。
“曼桃……曼桃……爸爸對不住你!”李二伯已從祭壇下,來到了曼桃的軀體前,他抱住曼桃的身體不住地自責道。
就這樣,這一場牡丹鎮的花神祭,在人們飯後的談資久久不散下落下帷幕。
牡丹鎮的人並不知曉當天晚上的詳情,他們只是從天降異象來回憶和揣測當時的情況。反正大家都覺得,這一場祭祀很成功,也很傳奇。
所以在這牡丹鎮的鎮主的指引下,這花神祭的獻祭,成了以後牡丹鎮的指定節目。
“這千蕊就是曼桃的媽媽。她一直對曼桃的死耿耿于懷,所以才會發生剛才的事……”回到了李二伯的家中,李二伯坐在了巫棠的床前,與夜辰說著話。
“對不起,夜兄弟,讓你們受累了。”李二伯是個忠厚老實之人,對于夜辰和巫棠的遭遇,他也于心不忍。
“沒事……”夜辰看著傷心過度的李二伯,安慰他道。
“其實,我反倒有些恨她。”李二伯憤恨地說道,“當初她拋下我們,一走了之,我一個人傾盡全力將曼桃養大,卻不想,在煙火大會的時候,曼桃被人殺死在了河邊,鎮里的人都說是人販子所為,其實我知道,並不是……”
“嗯……”夜辰看著李二伯的眼楮,他看到了李二伯眼里的恨意。
“我知道,那是妖物!”李二伯很平淡地說道。“這世間有妖,就像我在花圃遇到的那種一樣的妖,寄宿在人的體內。”
“妖確實存在。”夜辰點頭贊同。
“它們定是在找什麼,”李二伯悲慟地抓著頭,“所以才將曼桃殺了。”
“它們找什麼!?”夜辰很不解,“你知道?”
“我……不知道。”李二伯慌張地回答道。“我怎麼知道!?”
“嗯,那十年前,牡丹鎮有什麼異樣的事情發生嗎?”夜辰問道。
“十年前,牡丹鎮的‘花神廟’第一次顯靈,花神再現。”李二伯很是陶醉。
就連夜辰自己都覺得奇怪,李二伯竟然能從剛才還一副自憐自艾的模樣轉換到了一副沉醉的模樣里。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花神,為了更靠近它些,我一直往人群里擠去,一直擠、一直擠,”李二伯說得如痴如醉,“後來,我真的見到了她——花神,真的太美了!”
“所以你才與曼桃走失的!?”夜辰似乎看出了一點問題的端倪來了。
“原本我一直拉著曼桃的。”李二伯竟又哭了起來,“在看完花神後,我才發現曼桃走丟了,當找到她時,她卻已經去了。”
“那後來呢,花神就在也沒有出現過了嗎?”夜辰問道。
“沒有。”李二伯回答道。
就這樣,夜辰好幾天都一直在兩點一線奔走,花神廟和李二伯家。
說也奇怪,作為獻祭者的夜辰並沒有受獻祭禮的影響,反倒是巫棠受了侵蝕之力的侵蝕,身體較難恢復。而且,這牡丹鎮的所有人也都受了影響,大家似乎都像丟了魂一般,卻又不自知。
同時,通過這幾天的調查,讓夜辰對這曼桃失蹤被殺的事件也有了一些了解。
曼桃根本不是被人殺害的。
曼桃是被獻祭在花神廟死去的。
“李二伯,又澆花呢!?”這一天,夜辰故意回來得早一些,他走到李二伯的面前問道。
“嗯,小伙子回來了。”李二伯頭也不抬,此刻的他眼里只有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牡丹花。
只見他一株又一株地澆著水,就像是給一個又一個藝術品打磨一般。
“李二伯,這水里有什麼啊,感覺有一層薄薄地粉一般!?”夜辰半蹲下來,看了看李二伯的水,好奇地問道。
“別動!這可是給花神喝的水!”李二伯厲聲喝道。
“哦……”夜辰縮回了手,他扭頭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李二伯。
平時一副慈祥的李二伯,此時竟然面露凶光。
而當夜辰再看那剛澆過水的牡丹花時,卻隱約地發現,眼前的這一院子的牡丹花,似乎都有一股靈氣朝空中飄散而去。
夜辰明白,這牡丹鎮,有大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