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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元子淡淡道︰“的確如此。”
柳豐面色微變︰“如此一來,豈不是養虎為患,若真被紫凰山的人趁機喚醒靈魄,對我們可非常不利。”
烏元子道︰“今日帶你到此,正是為這件事。”
柳豐神色一正,道︰“師父要我如何做?”
烏元子嘿然笑道︰“待會兒我會解開枯木龍吟的封印,以你如今的修為,要對付一個無主靈魄,應該沒問題吧?”
柳豐一驚,剎那醒悟︰“師父是要讓我吸收冷心的血魄?”
烏元子道︰“怎麼?你還不願意?冷心這廝乃是極北地域血族之人,一身修為登峰造極,若能收了那靈魄為己所用,加上我剛傳你的黑煞血元功,嘖嘖……恐怕真是遇上了血族強者,你也該有幾分應對能力了吧,老夫既然讓你做了這摩雲山的少主,理該給你些見面禮的。”
柳豐暗暗咋舌,道︰“師父這麼大的手筆,小子我又怎敢不識抬舉?”眼望血潭,似乎頗為平靜,微一猶豫,道︰“可這大片血潭之中,我如何才能取得血魄?”
烏元子笑道︰“這個簡單。”袖袍拂動,黑色烈風分作八道,各自涌向八根巨木,烏元子伸手往回一招,八根巨木隨黑風倒卷而來,消失在空間戒指之中,“沒了這枯木龍吟陣,那人又怎會忍耐得住不出來?”
話音剛落,血潭驟然狂暴沸騰起來,整個石屋之中,血霧如雪飛灑,未久,一道血色虛影浮現而出,強大的氣息令人窒息,正是摩雲山前任山主冷心。
“烏老鬼,你來此做什麼?”
冷心自然瞧出石屋的不對勁,仇人許久未見,自然分外眼紅,烏元子不動神色,強橫的靈威一涌而出,將冷心的靈威給震了回去。冷心怒色一閃而過,瞧了眼烏元子身旁略顯興奮的柳豐,突然驚疑道︰“你是何人?”
柳豐體內氣血翻騰,顯是受到了石屋內突然狂漲的血氣影響,冷心靈識一探便知,這一驚非同小可,頓時明白過來,怒道︰“臭小子竟想奪魄?”
烏元子道︰“冷心道友,現在知道會不會晚了?”黑風凜冽,已然將虛影圍在垓心,虛影驚怒之下,暴喝一聲,血潭潭水沖天而起,朝烏元子這方壓了過來。烏元子冷哼一聲,手中迅速掐訣,少頃,黑夜突襲而至,奔涌如潮的潭水消失不見,漆黑如墨的世界來得極快,甚是詭異,單單留下柳豐和那道血色虛影。
“空夜!”
血色虛影面色難看之極,心知此乃烏元子的成名絕技,憑他巔峰時期的修為,想要破夜而出,並非難事,可他如今修為減半,也只剩下靈魄殘念,想要反抗可難上加難。
柳豐心神一個恍惚,已然身處“空夜”幻境之中,只覺周遭靈氣稀薄,莫名的有股陰森冷意襲遍全身,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時腦海中突然想起烏元子的提醒︰“你只有三個時辰的時間,有何造化,全憑自身。”
柳豐神色微變,朝血色虛影打量一番,慢慢走近兩步。
“哼,小子太過猖狂,受死!”
柳豐的舉動顯然激怒了冷心,血色虛影一個模糊,竟化作一道血盆大口,似要將柳豐直接吞噬。柳豐暗呼一聲“好快”,身前赤芒一閃,玄月刀劃過一道完美弧線,赤芒沖入血盆大口之中,無聲無息。
少頃,血盆大口一聲淒厲尖嘯,速退數丈,重新幻化而成的虛影此刻顯得更加虛幻︰“這是……血族聖器!”血色虛影顯出幾分忌憚神色,隨之轉作狂喜,虛影一閃,突然消失不見。
柳豐微一皺眉,憑借黑煞血元功對血靈子的特殊感應,他知道冷心絕沒有消失,但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確無任何冷心的影子,一時間,“空夜”幻境之中殺意凜然。
“血爆!”
一聲低語過後,柳豐突然大叫一聲,面目脹紅,四肢不听使喚,體內血流加速,紊亂至極,整個身子在這一瞬間似乎將要破裂而開,突然之間,一道血箭驟然形成,襲向柳豐背心。
黑夜里,紅光一閃,柳豐迅速避開,抬眼一掃,雙眸中已然多出兩道淡淡的紅芒。
“黑煞血元功?”
冷心驚疑聲中,柳豐赤瞳已成,黑夜頓時變得不再捉摸不定,靈力的波動盡數掌握于心,血色虛影藏于何處,自然也都能瞧得清清楚楚,柳豐縱聲而起,黑煞血元功催動,玄月刀呼嘯而去,刮起近百道霹靂血刃。
血色虛影悶哼數聲,已然十分萎靡,柳豐輕喝一聲“凝”,血色虛影在不甘中蜷縮為拳頭般大小的血球,單手一招,血球直接消失于柳豐體內。
“哼,想要奪魄,憑你的精神力可還遠遠不夠。”
腦海中,冷心憤怒的冷哼響起,柳豐神色不動,靈海中默默運轉混沌印口訣,抵消冷心血魄帶來的壓力。冷心靈識大驚,只覺靈識一點點被一股無形力量慢慢剝奪剝奪,想要反抗,卻終究無力回天,到最後,已再無任何意識可言。
這位血族強者,到此刻方才真正退下歷史帷幕。
未久,黑夜消失,煉血潭內,血腥氣息雖濃,之前令人心顫不已的血氣此刻卻已經消失不見,烏元子面露欣慰,望了眼閉目打坐中的柳豐,轉身消失不見。
三個月後。
摩雲、紫凰兩大勢力之間獲得久違的平靜,這一日,摩雲山東面,山腹之地,摩雲群雄正在守衛,前方數百米外便是隔絕摩雲、紫凰兩大勢力的天然霧障,諸多的未知因素令現場氣氛頗有幾分詭異。
負責守衛的張莽忍不住一陣哈欠,連續數個時辰的守衛令得精力本算旺盛的他此刻也顯出幾分疲憊。身旁一名左臉現有刀疤的大漢名叫岳中立,當下忍不住提醒一聲︰“張兄弟,堅持會兒,再過半個時辰就該換人了。”
張莽皺眉道︰“又沒酒喝,老子在此溜達了近六個時辰,可真他娘的遭罪。”
岳中立嘿嘿笑道︰“過了這片天然霧障,走不過十里,便是萬獸老鬼的地盤,張兄弟如果不怕喝酒誤事,盡管去找找烈酒過過癮。”
張莽撇了撇嘴,沒好氣道︰“去你爺爺的,老子酒量通天,喝他爺爺的三千杯也無大礙。再說這都快三個月了,紫凰山一直毫無動靜,這最後半個時辰還能蹦出什麼鳥來?”
岳中立不以為然,故意為難他道︰“暴風雨前的寧靜,萬獸老鬼或許在謀劃些什麼,這也不說不一定。”
張莽罵道︰“他媽的,姓岳的,你就是不想老子喝酒,老子偏要喝。”
岳中立攤手道︰“你我同為摩雲山守衛隊長,平級之間岳某也不好約束你什麼。不過岳某可得提醒張兄,既然身為隊長,自當有所表率,向統領那邊……”
張莽大聲道︰“你別拿向統領來壓老子,老子若是一個時辰不沾酒,就十分不自在,若是兩個時辰還沒酒喝,那渾身就使不上勁,這他媽的都過了六個時辰,老子再不喝酒,只怕……咦,什麼聲音?”
霧障之中突然傳來嘶嘶之聲,張莽上前兩步,嘶嘶聲再沒听見,心下覺得奇怪,本想罵上兩句,不久後嘶嘶聲又再傳來,張莽大罵一聲,往前沖了出去。他言行雖然粗魯,但一身實力卻是不容忽視,但見其接連數個跨步,已然沖出數十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