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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了解,柳豐這才知道摩雲山、紫凰山本都是無主之地,群雄聚居于此,不過是為了打獵紫凰山數不勝數的妖獸,這一來可以保證三餐溫飽,二來也可通過打獵過程增加自身修為。可就在數十年前,萬獸之王沙雲山橫空出世,以強橫手段追擊狩獵之人,群雄恐懼,只好將狩獵範圍控制在摩雲一帶。
直到烏元子到來,與沙雲山斗了個兩敗俱傷,摩雲群雄狩獵之地大增,沙雲山痛恨烏元子,但苦于實力有限,只好佔據霧障之地,取名紫凰山,與摩雲山分庭抗禮。
數十年過去,沙雲山實力大增,紫凰山成為摩雲群雄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自此,摩雲、萬獸摩擦不斷。後又有冷心介入,情勢稍顯好轉,沙雲山似乎喪失了攻擊摩雲山的興致。
听到這里,柳豐不由得苦笑,也不知烏元子重歸摩雲山之舉是好是壞,可見到眾人對冷心咬牙切齒的模樣,心里又才釋然。
“想不到冷心他奶奶的竟然是沙雲山的人!”
“這家伙把我們耍得團團轉,從始至終,我們居然都他媽的在為沙雲山賣命。”
“他爺爺的,大伙兒殺入紫凰山去,給沙雲山那廝給他娘一個挫骨揚灰。”
“好!”
……
群雄越想越氣,情勢有些失控,柳豐只好抬出“少主”的威名暫時將其鎮住,隨便找了個理由往人跡寥寥之地走去。
“呼!”
避開了群雄,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耳听瀑聲濃濃,山壑間草木蔥翠,放眼望去,空中雲霧如紗,清晨的陽光傾灑下來,不禁心情大好。
偶入一片山谷,三條淺水小河匯入山壁間一座石屋之中,周圍盡是百合世界。步入石屋,不禁心曠神怡,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石屋內空間頗大,左手邊是成半月形狀的百合湖畔,蛙鳴聲聲,奉獻出另一份安靜。右手處則設有石床、石凳、風鈴等居家之物,物品擺放看似隨意,實則別具匠心,力求與環境做到完美契合。
石屋內陽光並不充分,但屋頂上瓖嵌十來顆月光石,卻如繁星點綴,似將周圍景致置入銀河星辰之中,柳豐不禁好奇︰“此處環境如此典雅,究竟是何人所為?”
“你是誰?”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叱問,聲音清冷,回蕩在整個石屋之中。柳豐听得聲音,暗想︰“原來是她。”
轉過身來,向可心身著白衣,此刻正蹙眉站在石門口,手中已握一柄白玉長劍,認出柳豐之後,冷意稍減,說道︰“原來是柳大哥。你怎會到此處來的?我貌似說過,沒我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地三里範圍。”
柳豐初來乍到,哪知此類規矩,當下只好悻悻然不知如何以對,向可心觀他略帶幾分緊張,似乎頗為尷尬,不禁一笑,道︰“少主可別告訴我是誤打誤撞才來到這里的?”
“正是。”柳豐趕緊點頭,話一出口,這才知自己的冒失,不由得面紅耳赤,尷尬笑道︰“可心姑娘勿怪,小弟無心冒犯。”
“既然如此,那你還是趕緊離開吧,恕不遠送。”向可心終于還是下了逐客令。
一盆冷水潑來,柳豐只好略表歉意,往外走去,二人擦肩而過,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柳豐不由得全身一震。
“且慢。”
向可心撲哧一笑,道︰“可心開玩笑的話,少主又何必當真,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兒吧,請。”
柳豐微微一怔,無所謂般找了處石凳坐下,不久聞得一陣淡雅清香,向可心端上兩盞玉杯,說道︰“百合清茶,嘗嘗。”
柳豐接過品嘗,只覺茶香清雅,入口自有一股清心之意,贊道︰“好茶。”
向可心嫣然一笑,道︰“再嘗一口吧。”
茶入口中,味道與之前卻又全然不同,清香中略帶幾分苦澀,柳豐面露疑惑,再嘗了第三口,只覺味道又歸于平淡,不由得嘖嘖稱奇︰“芳香與苦澀,融于平淡之中,數百年修道生涯,不外如是。”
向可心面露贊賞,道︰“此茶共有三大境界,一般人喝這茶只覺芳香,是為凡境;若能品嘗到苦澀,察覺平淡滋味,證明已然入道,只是各人修為深淺不一,嘗盡的平淡之味又不太相同了,這一境界叫做道境;至于第三境界,叫做魂境,需嘗盡世間酸苦,品味三百年風雨,摩雲山恐怕也就只有兩位爺爺能夠品得出來。你能品嘗到道境之味,實屬不易,看來烏爺爺並非無端選你做這摩雲少主。”
柳豐微笑道︰“弄了半天,可心姑娘這是有心測試小弟。”
向可心笑道︰“少主剛到摩雲山不久,已然立威,人人都道少主英雄少杰,可心自然需要評定一番。”
柳豐無奈失笑,心想︰“可心姑娘其實並非外表般清冷。”二人簡單閑聊幾句,柳豐便告辭離開。
時間慢慢流走,馮青岳于醫道之上修為實在了得,不過兩日時間,秦易已經甦醒過來,不久馮青岳與傅韻告辭離開,柳豐從向可心那里得知二人竟是藥皇殿之人,心里多出幾分親近,于是提出親自相送,但卻未曾表露身份。
這一日,按照約定,到正殿見了烏元子。烏元子不發一言,只帶他不斷深入摩雲山腹,沿途繞了無數個彎,猶如迷宮般的地形令他有些頭暈。不久,地勢逐漸往下,已然深入地底十丈,鼻尖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二人一前一後,走了大概兩刻鐘,烏元子依舊無言,柳豐也只好無語跟隨,只聞得血腥味越來越重,柳豐體內沒來由的一陣興奮,只覺似有親切之物期待他的靠近。
“到了。”前方突然泛出通透紅光,血腥之氣正是從此傳來,柳豐心跳莫名加速,烏元子雖未發一言,此刻卻是知曉此地正是他們將要到達的目的地。
赤紅的石洞內,血色潭水帶有幾分詭異的寧靜。石壁四周,八根巨型青木深嵌其中,令人肅穆。
“這里就是煉血潭了?”柳豐初來此地,臉上難掩驚異。
烏元子隨意的點了點頭,道︰“你先四處走走吧。”
柳豐也不客氣,緩步往血潭邊岸靠攏,深吸口氣後,只覺全身精力充沛,此地的血性靈子濃度竟是達到令他也不能自持的境地。
勉強回過神來,往附近巨木所在靠近,一股精神吸力突然傳出,令他驀然一驚,忙退丈許,烏元子突然笑道︰“我到忘了你身上因為玄月刀和穿雲弓的緣故,自帶血煞之氣,這枯木龍吟陣又正好壓制,嘿嘿,你反應倒也快,竟沒有精神迷失。”
“枯木龍吟?就這八根木頭?”柳豐徹底疑惑,這八根木頭看似腐朽不堪,但所散發出的生命力卻是極強,當下不由得有些將信將疑。
烏元子笑道︰“你可別小瞧了這八根木頭,此物流傳千年,對于木屬性修士而言,具有致命的吸引力,用此物布置成枯木龍吟陣,其中充斥的生命力卻是元川大陸絕無僅有的。”
柳豐道︰“此陣既然如此珍貴,布置在此隱蔽之處,想必另有故事。”
烏元子道︰“不錯,煉血潭深處地底,與摩雲殿八八六十四條通道相連,可助血氣通往摩雲殿各個角落,在老夫尚沒從幽冥谷歸返之前,摩雲殿範圍內可不像如今這般安寧。那時人人自危,受這血腥氣息影響,性情殘忍嗜殺,老夫要重奪摩雲山主,可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柳豐問道︰“听聞那日紫凰山少主宋天鳴以附魂之術潛入摩雲山,目的便是進入煉血潭,而前任山主冷心的突然出現也令事態陡變,差一點就被其趁虛而入,這事我也曾和飛宇討論過,莫非冷心的靈魄真被壓制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