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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好奇雙眸盯著這兩位青年男子看了一會兒,便失去了興趣,老馮則是恢復成一副平凡百姓模樣,見了遠道而來的兩位,眼中泛出驚訝好奇神采,有些顫巍巍的恭迎道︰“恭迎兩位上仙,老頭子大把年紀,沒想今日得見上仙真容,老懷安慰,老懷安慰啊,哈哈。”
女子心下鄙夷道︰“瘋爺爺又在裝模作怪。”卻不揭穿,不一會兒,被老馮拉扯著道︰“小姐,這就是老頭子經常提及的仙家,這下不會認為老頭子總在扯謊了吧?”老馮暗自使了個眼色,女子無奈,只得應道︰“相信你啦,馮爺爺。”
老馮十分得意,興奮起來,柳豐被他“上仙”二字弄得不太好意思,忙擺手否認︰“老人家,你定是認錯啦,我......我們哪里算得是上仙?”
老馮依舊恭敬道︰“村子里人都這樣說的,只有仙家才能御劍飛行,尊駕不是上仙,何人又敢再稱上仙?”女子見這老頭撒起謊來面不紅心不跳,煞有介事一般,只得幽幽嘆了口氣。
柳豐忙道︰“老人家太過抬舉......”不知再如何說下去,秦易打了個圓場,向老馮問道︰“老人家,我們兄弟二人遠到此地,不識路徑,想問問要到摩雲山該如何走?”
老馮見他態度恭謹,笑容竟似出于真心,忍不住悄悄將他打量一番,內心默默贊許,這才指著雪山深處西北方,說道︰“此地離摩雲山還有三百多里,山高路遠,可不好走啊。”
“哦?”柳豐泛起古怪笑意,問道︰“老人家想必對這一帶很熟悉了?可否給我二人帶個路?”
老馮猶豫道︰“這個......”尚未來得及拒絕,旁邊女子清脆聲音卻道︰“好啊,好啊。”柳豐與那女子相視一笑,就當他們是同意了,老馮極不情願的瞪了女子一眼,忙拒絕道︰“這個恐怕不太好,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三百里長路奔走了,現在風大雪大,我祖孫二人......”
話未說完,忽听女子叫道︰“我們先走啦爺爺。”原來傅韻嫌棄步行麻煩,早看了眼秦易,悄悄說了一句“這位哥哥,你帶著我走吧。”秦易見這丫頭精靈古怪,不忍拒絕,二人乘蛇鬼劍早去了百米之外,任憑老馮如何喊叫也都無用。
“老人家,隨我來吧。”柳豐將玄月祭出,踏了上去,對老馮道︰“老人家站我身後,抱緊我就行。”老馮勉為其難,被柳豐拉向身後,玄月刀刀身一震,迅速往西北而去。
“柳上仙,我們可落後不少哦!”老馮搭住柳豐雙肩,初時的緊張被他略加收斂,開始欣賞起周圍雪景,“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站這麼高俯覽雪景,今日總算遂了心願,能夠看到仙家才能看到的世界。”
柳豐笑道︰“馮老對修道有些了解嗎?”半個時辰的了解後,雙方都算有所了解,對方姓馮名青岳,听他說這次是他帶著家中小姐傅韻出外游覽,沒料遇上暴風雪,一老一小被阻在半路,這才遇上他們。
“都是些市井軼聞,算不得什麼,仙家如何模樣,老頭子可從沒想過。”馮青岳解釋得像真的一樣,這時身體突然一輕,整個人往下急墜,他心頭一凜,裝出吃驚模樣大叫起來。
原來雪山過後,盡是青幽綠林,暖風拂面,天際也開闊起來,遠處青山連綿,此起彼伏,偶爾幾聲獸吼響徹山野,驚起飛鳥無數。柳豐心知目的地已至,未等他提醒,便掐訣往下急墜。馮青岳的神態舉止都被柳豐瞧在眼里,他其實也有意測試,想知這老頭兒是否裝著古怪,尋思︰“你若不施詭計,我也懶得揭穿。”
二人御劍而行,腳下松濤陣陣,林海隨風起浪,所過之處群鳥驚起四散。艷陽高照,令人心懷大暢,突然一聲驚怒傳來,柳豐皺眉之下急忙趕了過去。
數百米開外,是一處開闊平地,兩撥人馬相持對立,左手一方人多勢眾,共有十五人,為首一人人高馬大,面目凶惡,身穿灰衣,其上秀一朵暗黑浮雲,手持一柄細長鋼刀,威武如山岳。身後十來人都穿著同樣服飾,各個神情凶惡,似要將來人一一斬絕。
另一方,一男一女,正是剛到此地不久的秦易、傅韻二人。秦易護在傅韻身前,大為氣惱,眼前諸人竟是不分青紅皂白,突施冷箭,眼下他左臂鮮血不止,隱隱傳來麻癢之感,顯示重了劇毒。
按理說一個俗家女子見了仙家斗法,本該嚇得手足無措,傅韻卻一反常態,顯得十分鎮定,當下情急,秦易也沒注意太多,氣惱之極,往對方人群中沖去。
十五人中,一瘦削男子手持青鞭,鞭尾腥紅,染有劇毒。這人剛剛突施冷箭,見秦易竟能強忍毒素,驚訝之余,卻因己方人多勢眾,也沒把秦易二人放在眼里,哪料秦易看起來斯文有余,驚怒之下身法竟是詭異難測,十五人都未來得及反應,蛇鬼劍已刺入此人胸膛。
“你......”
瘦削男子氣息已弱,當即死不瞑目,剩余人急忙退開,只見那瘦削男子身子逐漸萎縮,到最後干如枯柴,全身精血被吸食殆盡,死狀極為恐怖,眾人嚇了一跳,為首那人鋼刀一揮,喝令道︰“都散開!”
眾將哪有不听令的,往四方紛紛散開,同時也將秦易二人後路封死,為首者喝道︰“兄台好手段,還請報上名來。”
秦易並不答話,像完全變了個人,蛇鬼劍出鞘,暗黑陰沉的靈威形成黑炎,浮動在周圍,仿佛一道無形深淵,一旦陷了進去,可就休想逃生。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前後左右之敵,身形一晃,眾人只瞧得一道黑影四散,如靈蛇般咬了過來,紛紛舉武器抵擋,不料這無數靈蛇黑影邪魅古怪,路徑虛幻,竟瞧不清楚,不一會兒,慘叫聲四起,十四人中有近一半喉嚨處被咬了一處小口。自傷口處不斷有鮮血流出,眾靈蛇依附于此,身影逐漸壯碩起來,反觀傷者,各個面目扭曲,竟如先前那人一般身子逐漸萎縮干枯。不一會兒,眾靈蛇回到秦易身旁,黑炎仿佛飽餐一頓,比之剛才更添活力。
“吾名鬼神,專吃你等不識相混蛋的血。”秦易笑得詭異,盯著剩余七人,往前一步,似乎又要攻擊。剩余七人驚駭莫名,嚇得口干舌燥,為首那人急忙道︰“兄台,且慢。”
秦易冷哼一聲,黑炎出動,又化作數十條靈蛇咬響七人,轉眼間又有三人被吸干精血,為首那人怒喝一聲“欺人太甚”,挺起鋼刀一震,強猛氣勢將攻擊的靈蛇一一震碎,身子一躍,直取秦易人頭。
接連又是三聲慘叫,來敵十五人如今只剩為首漢子,他身材高大,天生神力,鋼刀一沉,便往秦易頭頂落下。秦易手持蛇鬼劍勉強抵住鋼刀下落之勢,鋼刀略微一滯,豈料此刻斬擊力道突然猛增,強過剛才兩倍之力不斷涌入秦易雙臂,震得他全身發麻,急忙使一個游龍轉身,避開了鋼刀攻勢。
鋼刀失了目標,立刻如流星下墜,將地面擊出一條一米來寬的裂縫。秦易心中一凜,尋思︰“厚重術,原來是土屬性修士。”
“拿命來!”
為首漢子一擊見效,氣勢立盛,轉守為攻,將鋼刀舞動得虎虎生風,數個回合下來,秦易只感全身酸痛,身體也越來越重,靈活性比之剛才大有不如。再堅持十來個回合,腳下土質也都開始松軟,這時鋼刀加重數倍力量,從高處落下,秦易勉勵抵抗,身體不由自主落入沙土之中,為首漢子縱聲大笑,手上飛快掐訣,周圍沙土紛紛涌向秦易,片刻間也將其下半身盡數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