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我這是見鬼了吧?!這他媽的好像是“老道”?!看到望遠鏡的目鏡里那個被推搡著踉蹌而出的人影時,我拿著望遠鏡的手猛地一抖,手里的望遠鏡差點一下掉在了地上。
頭上戴著的五岳冠,手上拿著的拂塵,身上穿著的長衫,以及那被跳動的篝火拉得老長,投在地面上的身影,無一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表明,那真的是“老道”——道隱道人!
我操!望遠鏡的橡膠護額硌得眼眶生疼,依然抵不住我從內心發出的這聲感嘆。我的心髒一陣狂跳,喉嚨里干澀無比,清隱道人遍尋不到的“老道”,居然好胳膊好腿的出現在了6號河段!也就是說,他並不是被傅文靜或者武正道給弄走了,而是被曲小姐,不!或者是“散仙”撒以安給弄過來了!
而且,他剛才的確是被人給推出來的!他原本站在那幾個人的中間,當火堆被點燃以後,他就被人一把給推了出來。他朝前一個踉蹌,跟著還回頭看了一眼把他推出來的家伙,似乎十分不滿。
誰把他推出來的?!一想到這里,我連忙調轉鏡頭,朝著另外幾個人影望去。經過仔細辨別以後,並沒有發現曲小姐和“散仙”撒以安的身影,卻看到另外一個人——杜海天!“天道會”的杜海天就在那幾個在一旁觀望的人群中,抱著雙手,冷冷地看著火堆前的“老道”!
我操!我的腦子有些糊涂了,再次驚呼了一聲,心里懵懵地想道︰剛才只怕就是他把“老道”一把給推了出來!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肆兒,你怎麼了?!看到我連續驚呼了兩聲,何哥緊張地問道︰看到什麼了?!
“老道”。我終于把眼球從望遠鏡上拿了下來,扭頭看著何哥說道︰哥,是“老道”!我看到了“老道”!
“老道”?!何哥一把抓過我手里的望遠鏡,就朝著河岸上巡了過去,嘴里驚訝地問道︰在哪兒?!
我把手朝著前方河岸上一指,說道︰在那兒呢!火堆旁邊!
他怎麼會在這兒?!何哥疑惑地問了一句,舉著望遠鏡就朝前望去。
“老道”?!錢進听到這個名字感到有些奇怪,嘴里疑惑地問道︰什麼“老道”?!
何哥一邊好奇地望著前方,嘴里一邊回答道︰就是我之前跟您講過的那個,馬尾山“仙雲觀”的那個裝神弄鬼的“老道”,肆兒,他叫什麼來著?!
我懵懵地望著前方隱約有點亮光的方向,心里猜測著他為什麼會在這里,嘴里喃喃地回答道︰道隱道人。
道隱道人?!只听到錢進輕聲呢喃道︰一個道士?!
還真的是他!何哥看了一會兒,吃驚地說道︰誒?!這家伙圍著火堆在干什麼啊?!不會是又在做法吧?!
做法?!錢進似乎已經等不及了,側身就從何哥手里把望遠鏡拿了過去,湊在眼楮上,說道︰給我看看!
怎麼又冒出來一個道士?!這看著就像是在跳大神嘛。錢進死死盯著前方,說道︰杜海天那個混蛋也在!沒看見曲紅霞。
這大半夜的,他們這是在搞什麼鬼呢?!錢進回過頭來看著我問道。
我連忙接過望遠鏡,再次望了過去。
望遠鏡里的畫面就像是扭曲的皮影戲。篝火前的地面上好像插著幾炷香,有著星星點點的綠色亮光。“老道”的身影恍若一具提線木偶,圍著篝火做著各種奇怪的動作,所有的動作都顯得極為僵硬。每一次機械地揮舞拂塵、抬腿邁步都像被無形的提線所牽扯,虛浮的腳步看似隨意,卻暗合著某種詭異的節奏,在篝火投下的光暈里搖晃,在地上拖出長長的黑影。
他的口中仿佛念念有詞,卻因為離得太遠,根本听不到他到底在嘟囔些什麼。即便如此,我仍能從他那詭異且晦澀的動作中看得出來,他應該是正在做法,只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了那些爆燃的符咒在空中炸裂開來如煙花般奪目的景象,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死氣沉沉。
應該是在做法事。我放下手里的望遠鏡,心里也有些疑惑地說道︰只是不知道做的是什麼法事。
我不由伸手摸了摸身上的“千里傳音符”,忍住了把它拿出來踩上三腳的沖動。盡管我現在知道了“老道”在哪里,但是現在這個場合,並不適合把清隱道人給招過來。
更何況,望遠鏡里“老道”的狀態看著還不錯,也不像有什麼生命危險的樣子,倒也不急于告訴清隱道人。不過,我現在倒是有點好奇,如果告訴了他“老道”在這里,他口里的“重謝”會是什麼?!
我也沒有跟錢進他們提起清隱道人在找“老道”的事,這里面的一些彎彎繞,有可能說幾天都說不清楚。
何哥似乎也放棄了思考“老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的問題,轉而問錢進道︰錢局,毛哥可能在哪里?!
老毛?!錢進指著對岸的一個方向,說道︰看到沒有,那一片林子里,有很多搭建的臨時房子,他們從外面弄進來的人,全都住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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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連忙把“老道”的事情擱置在腦後,舉起望遠鏡朝著錢進手指的方向看去。
大概離剛才那片空地上建築物有個兩三百米的地方,一片樹林里,密密麻麻都是用木板搭建的小木屋,每隔幾米就有那麼一間,整片林子里都是,至少有三四十棟。所有的小木屋,明顯被分成了兩大片,左邊一部分,右邊一部分,中間隔了大概十多二十米的距離沒有連起來。
看起來,這些小木屋總算是跟譚老ど搭建的那些木屋子有些類似了,但是小了很多,看起來也就兩米來高,五六米長。說是小木屋,可能還不如說是臨時搭建的牲畜圈舍來得貼切。
所有的木屋子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外觀上沒有任何窗戶,看起來都是黑漆漆的,沒有透出來一絲光亮。
這麼多屋子,毛哥會住在哪間屋子里的呢?!我移動著鏡頭,緩緩地觀察著,可是寂靜的冬夜里,那片木屋就如同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巨大怪異蘑菇,透著陰森可怖的氣息,沒有一絲生氣。
給我看看。何哥用胳膊肘踫了踫我,從我手里把望遠鏡拿了過去,也朝著那個方向看了起來。
“呼——”。錢進吐了一口濁氣,輕聲說道︰那片木屋里住了大概兩百多人。
兩百多人?!我愣了一下,想起之前毛紅軍告訴我的消息,心里暗自思忖著︰難道里面住的,都是從外面拉進來的無家可歸的人嗎?!
就听到錢進又繼續說道︰這些人分成了兩撥,一撥每天早上五點鐘準時起床,晚上九點鐘休息,有專人看管,帶著下河采沙。另外一撥人,好像都是工匠,每天早上六點鐘起床,晚上十點鐘休息,主要是負責修前面那一片房子。
修房子的這一撥人的待遇比那一撥的待遇好多了,每天能吃三頓飯,而另外那一撥,每天只能吃到兩頓。
一天只吃兩頓飯?!我痴痴地望向對岸那一片黑壓壓的樹林,心里想著︰這麼冷的天,還得下河采金,這誰能受得了?!
“唉——”,錢進嘆了一口氣,把身子仰面躺在了地上,兩只眼楮亮晶晶的,死死地盯著夜空,輕聲說道︰不知道老毛是不是在這一撥人里?!
錢局。何哥放下手里的望遠鏡,扭頭看著錢進問道︰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悄悄摸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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