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6,我在小村當知青!
放好書包,月半夏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大哥,內心狐疑,她參不透大哥說的‘過些日子就什麼都有’,在特指什麼?
不過月半夏母親瞪了一眼兒子,並且用胳膊肘捅了捅險些露餡的大哥,趕緊來給打圓場。
“呵呵,是的,過幾天你一上班,一個月就能有20塊錢的收入,咱們家的日子,還不是立馬會好起來?”
月半夏一听,豁然,不過她又隨口問道“那我哥呢,他目前做什麼?”
“他呀,哎,”母親嘆了口氣,“他,他還是待業青年。”
月半夏的哥哥听了,臉都不帶紅的,而是眼神飄閃,看向了牆壁上的一抹蚊子血,也不知他在遮掩逃避著什麼。
月半夏驚訝“啊?還真的沒工作呀?來時的路上,不是說他都上班了嗎?”
母親一听,一陣緊張。
她金魚眼一轉,計上心來,“哎呀,我知道你是顧家懂事的孩子,不是為了不給你添堵,才故意說的你大哥有工作嗎?”
月半夏听聞,沒有懷疑什麼,只見她一擺手“要不,你們說的我的那份好工作,先讓給大哥做就算了。”
母親眼楮瞪大“你讓給他,那你怎麼辦?”
月半夏一擺手“我不行再去等等,當幾個月的待業女青年,也不打緊。”
畢竟月半夏想到了,她的書包里,不光有那件水紅色禮服和兩身便裝,最重要的還有在美人溝挖藥材,從葉知青那里掙來的幾百塊錢傍身壓腰……所以至于有沒有工作,她絲毫不慌。
月半夏的母親一听,神情慌亂。
“哎喲,那怎麼行?人家點名要你去上班,別人頂替不了。再說了,你爸爸年歲大,在地毯廠做看門的工作,如果他退休了,自然就能讓你哥頂替那個班。”
“哦?看大門?那我哥確定會做?”
月半夏狐疑看看哥哥。
雖然大哥總是一副慵懶的、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樣子,但是,也不至于去頂班看大門,在她的印象里,看大門永遠是老大爺干的事,怎麼能是二十幾歲的去干?
不知怎麼,她越來越感覺母親和大哥說的話奇怪,與在三百戶村知青點里說的和火車上說的,很多關鍵的話、都對不上號。
面對月半夏的問話,大哥不屑“那有什麼?看大門也挺好,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文化,在這年頭,文化永遠不能當飯吃,只是個噱頭罷了。”
月半夏听了,打了個冷戰。
也不知大哥在表達什麼混蛋邏輯?畢竟從古至今,考功名中狀元,哪一個不是在強調知識的重要?不然怎麼會有書中自有顏如玉、黃金屋、千鐘粟之說?
到大哥的嘴里,知識文化怎麼就成了噱頭?
總之,一路舟車勞頓的,月半夏早就感覺累了,很想休息。可是,看著兩間窄小的屋子,根本沒辦法住。
只能是男一屋女一屋。
月半夏去了洗手間,一看水龍頭也是壞的,干脆弄些水,先擦擦身上就算了,也別講究那麼多了。
草草收拾完。
她忽然有一種感覺——怎麼闊別已久的家里,還不如知青大院住著舒服?
哎,老說返城啊返城,可是真回來了後,一切還不都是老樣子?
因此,月半夏懊惱不已。
想到楊愛黨總認為自己是個城里人,什麼金枝玉葉,什麼高攀不起雲雲……可她現在,結合自己眼下的實際,想想橫在楊愛黨內心不可逾越的那座大山,怎麼就覺得可笑。
城里人,農村人,還不都是兩條腿肉人?
思來想去、好歹擦洗了後,差不多就出了衛生間。
看慣了大津武清三百戶的寬敞浩瀚,面對那只有一平米的狹窄衛生間,她簡直要崩潰。
如此熱乎乎的天,家里也沒有電扇,與母親擠在了一張小床上,月半夏郁悶、而且睡不著。
不知為什麼,她時刻想起來楊愛黨的那張俊臉,雖然皮膚黑,但是細細品味,楊愛黨有渾身散發著令她痴迷的魅力在。
想想那片玉米地……月半夏的臉上,又泛起來了一抹愉悅之色,可是月光下,她扭臉,瞟了眼小床的另一側,躺著的卻是同樣睡不著的母親。
翻來翻去,小破木床“咯吱咯吱”亂響,母親忽然八卦了一句,“你與村里的楊愛黨,應該沒做過那種豬狗事吧?”
“啊?什麼豬狗事?”月半夏臉一紅,但是她不敢暴露,畢竟自己在城里了,要學會保護自己,所以她便敷衍,“沒有,沒有,這怎麼可能?”
其實她,早就又陷入與楊愛黨鑽玉米地的溫存之中,而且自打與楊愛黨鑽玉米地之後,月半夏總感覺胸口脹脹的就像兩團火。
“嗯,那就好,這還值點兒錢!”
“啊?什麼?什麼值錢?”月半夏一愣。
她听著這話里話外,很別扭,哪怕自己剛才的確心馳神往楊愛黨,她也要暫停,提出來問了句。
見母親依然後背對著她,她見不到母親的神態表情。
向來直性子的月半夏,又繼續問道,“媽,什麼值錢?您就直說吧?您過去來信,都有提到換親什麼的,可這次接我回來,您怎麼就只字不提了?真讓人納悶!”
話問到此處,母親一愣。
繼而她就開始掩面抽泣,“哎呀,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不說是給你找了一份好工作,你能那麼痛快就跟著我回城?”
“啊?”
“如果我們不哄騙你,在三百戶,你的那些狐朋狗友窮棒子,能讓我順利領走你嗎?”
“你?”
恍然大悟的月半夏,氣的嘴唇都哆嗦。
她坐在床上,大熱天竟然渾身冰涼,哪怕是雙臂抱肩。
母親不知所謂,還在那叭叭沒完“還不是我因為過去答應了人家,人家也對我仗義,說只要把你好好嫁過去,然後你哥就都能立馬上班?而且彩禮都說好了!”
“彩禮?”月半夏顫抖聲音問,“多少?”
“250?”
“什麼?”
月半夏無語。
二百五在北方,三歲孩子都知道這是罵人的話,彩禮竟然給了二百五。二百五就能買走她月半夏的一輩子,多麼可笑可悲?
月半夏的眼圈涌起淚水,哪怕與楊愛黨分別時已經哭干,可現在,她竟然再次上涌著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