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瞧見侍衛們驅趕來的雄鹿,皇帝才快馬趕了一段,待距離差不多時,立馬搭弓射箭,瞄準目標,“咻”地兩聲,兩箭直直穿過雄鹿,那鹿掙扎了幾下便倒在了地上。
等皇帝‘得鹿’之後,湘王也放開了,搭箭射了兩只兔子和野雞。
不是他不想射大的獵物,而是侍衛們擋著,不將凶猛的獵物往這邊趕。
等朱維楨覺得差不多了,才同王瑞說,“朕記得你上次獵了只老狼,便要把狼皮給嘉善眼巴巴的送來,正好今日朕給你個機會,給朕獵一只好皮子的。”
湘王同情的看了看王瑞,深覺不與十妹搶東西為難顧睿的自己,怎麼看怎麼算個貼心又善良的好兄弟。
過了兩三個時辰,出去打獵的人才陸陸續續回來。
除了帶著大皇子的曹王幾人,也就是奉旨獵狼的王瑞還沒回來。
好在大皇子還年幼,他們也是走不遠的。
皇帝便讓侍衛先清點了一下已經回來的人帶回來的獵物。
在這些人當中成績最好的竟然是一個朱維楨沒有多少印象的錦鄉侯世子。
他竟拖了一頭黑熊回來。
雖說是有侍衛幫助,可是能殺了黑熊,也能說明他的本事。
朱維楨還是想到錦鄉侯府,才記起來,他是南昌侯的女婿,靠著南昌侯在京營混的如魚得水。
要不是皇帝之前命季希維整頓京營,又將許正兄妹調入京營的話。他的武職當比如今還高些。
皇帝慣愛有真才實學的臣子,賞了他弓箭盔甲,又笑著夸了他一句。“愛卿有南昌侯年輕時風采。”
“南昌侯真是教子有方!”湘王沒見過錦鄉侯世子,還以為是南昌侯哪個兒子,奉承的話張口就來。
偏偏這時候叫他看見顧睿真的獵了只白狐回來,皮毛那麼干淨,一看就是他們故意放生的。
湘王暗示性抬了抬下巴,理直氣壯道︰“本王還缺個白狐……”
咳!朱維楨咳了一聲,制止了湘王接下來的話。
他夸像南昌侯是因為錦鄉侯連年的告假,實在沒有什麼好夸的。哪想湘王是真的什麼都不知啊!
正在這時,陳新卻從身後走來,小聲在皇帝身邊稟報︰“陛下,太後娘娘听說頭名出來了,賜了宴食。”
方才皇帝喝了兩盞酒就帶人出去,聖母皇太後心里記著呢。
皇帝淡淡一笑︰“朕知道了。”
陳新頷首應下,又急忙出去回話。
正好榮安回來,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皇帝。
皇帝被她可憐的眼神逗得開心,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問,“可是餓了?快去你母妃那用膳吧。”
榮安剛才連個兔子都沒抓到,正郁悶呢。連吃東西的心情都沒有了,她萎靡不振的抱怨道︰“父皇,剛才他們牽過來的那匹,看著跑的亂七八糟的,我都不敢騎上去。”
皇帝得御馬和給皇嗣們準備的良馬都是陳福親自去看過的,他一听便知道緣故,小聲解釋道︰“陛下,是特地練過的走馬,順拐跑的,給不會騎馬的夫人用的,十分穩當,公主們都騎這種。”
朱維楨笑著揉了揉榮安這個小沒見識的發包,嘲笑道︰“之前听了咱們公主殿下的豪言壯語,父皇還想著我們榮安能給父皇獵個什麼回來呢,結果,原來馬都沒敢自個騎。”
“皇姐也沒獵到東西,父皇想要兒臣孝敬,那得等下次,等兒臣再長大一些。”沒等來父皇給自己做主,傷心羞憤的榮安公主埋頭化悲憤為食欲,在母妃遠遠看過來的目光中大吃特吃。
等到他們填了肚子,皇帝陛下要派人去尋曹王他們的時候。
曹王才帶著大皇子回來,侍衛一邊騎馬飛奔一邊狂喊︰“殿下受傷了,快召太醫!快召太醫!”
皇帝慌忙起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不知是哪個殿下?
只見眼前躺在曹王旁邊的很明顯的是一個血肉模糊,被咬傷的侍衛。
“父皇,他是為了救兒臣和王叔受傷,先召太醫為他醫治。”大皇子急切喊道。
“皇兄……”曹王胳膊上帶著深深的血痕,卻讓人先救那個侍衛。
朱維楨抬手阻止了他們的話。看了看大皇子快要哭了的神情,咬牙道︰“宣太醫。”
御駕出行,帶了十幾個太醫,哪需要他這般謙讓。
五六個太醫奉令上前,強行把受傷的曹王和侍衛一起圍住。
連大皇子,都被開了安神壓驚的方子。
等太醫處理好了,皇帝皺眉看向一起回來的幾個侍衛,“怎麼回事?曹王怎麼受傷了?”
侍衛不敢抬頭,“有人在獵場被老虎吃了,我們正好撞見了血跡,探查了一番,不想回來的路上,血氣吸引了三只野狼……”
獵場上的狼群都是被清理過得,只留下兩三只結伴也是正常。
不想他們十幾個被重重選拔出來,帶了刀劍武器的年輕侍衛,竟然被三只野狼給傷著了。
皇帝眯了眯眼楮看了一眼緊隨他們之後被王瑞等人帶回來的狼尸,拖在馬匹後面,皮毛都磨的不好了。
到底沒再對眼前的幾個侍衛說別的什麼,畢竟是為救主受傷。
雖本領不好,忠心總是要肯定的。
除此之外,朱維楨看向剛獵狼回來,雖血染衣袍,卻未曾受傷的王瑞︰“去清點人數,查清楚被老虎所傷是何人?為何無人來報?”
“另外,老虎食人,帶百人獵手,去圍剿了。”
說完,朱維楨也不忘安撫被驚嚇住的大皇子,“野獸凶猛,受傷才是常事。可萬萬不能因為怕受傷,就失了英勇之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