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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慕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南御墨說︰“什麼?”
南御墨在慕清昏迷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問小二發生了什麼,可是,小二卻也在昏迷之中,他慌了,如今,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信息也沒有,不能讓他分析,不能找出解決的辦法。
問過宮人,宮人說是江夫人來過,不知道她們在房里談了什麼,慕清就沖了出來。
他也只好派人去請半夏,如今半夏還沒過來,慕清倒是先醒了。
望著空蕩蕩的手,南御墨心里也空落落的,好像,心里有什麼在快速流失,他想抓卻抓不住。
“慕清,一切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釋。”
慕清只是坐起來,穿了鞋,靜靜走到窗邊,語調平靜,無波無瀾︰“都退下吧,我與皇帝有話要說。”
皇帝還在,宮人不敢只听皇後的,她們沒有動作,等著皇帝的命令。
南御墨也想好好跟慕清談談,他示意宮人們退下,走到慕清身後,看著慕清的背影,他很想把慕清擁入懷中,可是,他沒有做。
“南御墨,我愛你。”
慕清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平靜的語調,南御墨心中一震,抬手,想要拉慕清面對他,可是,卻在慕清下一句話中,停下。
“可是,你卻這樣玩弄我,你看我愛上了你,是不是心中覺得好笑?你是不是每天都在嘲笑我?嘲笑我把女靈國外殺戮的罪孽攬到自己身上?是不是,我很可笑吧,以為你是愛我的,可是,不是,今天我才認識到,我這個身份是多麼的折磨人,天命之凰?南御墨,我知道你的野心,你不就是想要利用我成為天下的主宰嗎?我今天是完全知道了。”慕清轉身,看著南御墨的眼楮︰“不要假裝深情了,其實,冰冷的樣子最適合你。”
“清清,我跟你解釋這麼多遍,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慕清抬手,制止他繼續往下說,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听,因為她已經听到讓她麻木的回答了,她長舒一口氣︰“我很累了,就這樣吧,你要什麼?我給你就是了,不用再虛情假意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都替你覺得累,南御墨,我做你的皇後,從今以後,我會在這個位置上扮演完美的皇後,從今以後,我們便這樣好了。”
“清清,你冷靜下來听我說,當初我確實是因為你天命之凰的身份把你從女靈國帶出來的,我必須要把你帶出來,你的身份猶如一塊肥肉,而你的身邊,環飼著的,是一匹匹餓狼,他們眼巴巴的盯著你,我只有把你接進皇宮,把你保護起來,讓你成為南冥的皇後才能讓他們死心。”
慕清一個字也听不進去,她還是那樣平靜,轉過身,她抬起腳,走到遠離南御墨的地方,說︰“不要再狡辯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也不會再相信任何話,我這余生就坐在皇後的寶座上,如此,就好。”
她不想去恨,不想去愛,什麼也不想去想了,她干脆就變成真正的傀儡,掙扎已經沒用了,沒用了。
手,無力的垂著,她像是失去了靈魂,猶如孤魂野鬼,游蕩進了一間居室,書案前落座,她讓宮人們拿來了皇後該處理的卷宗。
南御墨一直跟著慕清,他就這樣一直看著她。
慕清完全無視南御墨,她知道,南御墨在看著她,她能做什麼,她已經妥協到了這種地步,她不光把自己的手腳砍掉,還把自己的靈魂抽離,她還要做什麼?
端坐著,拿著卷宗,一個字也沒有看清。
完全是一副死心的樣子,南御墨心中有火,這到底是怎麼了?
知道問慕清已經問不出來了,她一向認定了就不會更改,她听不進去解釋的,只有把證據擺在她的面前,她才會相信。
轉身,南御墨走了出去。
看著南御墨的背影,慕清的眼淚終究是匯聚起來,這個人,是她殺父仇人的兒子,她應該去恨他的,可是,她也知道,父輩的恩怨不該由子輩來承擔,是南御駵之殺了她的父親,所有的錯都是南御駵之犯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應該誰來承擔誰的罪過,可她也不能再去愛南御墨了,一別兩寬,是他們的結局。
她怎麼可能一下子完全死心,一年多的點點滴滴,都在她的腦海里,她從不曾忘記,她捂著胸口,那種難以呼吸的感覺又涌上來,情感的兩個極端拉扯著她。
為了不讓自己那麼難受,她擦干眼淚,努力讓自己去看,看那些她根本就不在意的卷宗。
“你對皇後說了什麼?”
半夏被請來。
她的神色冷淡,絲毫不畏懼高座上的帝王,抬眼,與他對視,氣勢已經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我把真相告訴她了,你是她殺父仇人的兒子,是害她家破人亡,身不由己的罪魁禍首的兒子,我告訴她,她應該恨你,愛上你,是她的過錯。”半夏冷冷道。
“什麼殺父仇人?”南御墨皺眉,半夏竟如此輕易坦白,看她的神色應該是發現了什麼,這一趟去北臨,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露出這樣怨恨的神色。
“你自己看。”半夏把那兩封書信仍在地上,對待南御墨,半夏知道不需要說太多,他是個聰明人,看過書信,他就會明白,根本不用自己去誘導。
齊市忙下來,撿起,奉上。
南御墨快速略看,心中明白。
“去,讓人驗是不是先皇的筆跡。”南御墨遞給齊市,吩咐著,他不願意去相信。
當場檢驗,兩人一言不發。
結果出來,南御墨是失望的,讓人退了下去,南御墨沉默良久,手中兩張書信已經變形了。
“去,把陳甫給朕帶來。”南御墨怒了,扔了手中兩張紙。
感受到帝王之怒,齊市也不免有些擔心,他忙去將陳甫請來,這陳甫就是信中落款的那位,如今三司地位最高的。
陳甫一進來就看見皇帝陰沉著一張臉,地上,有兩張皺巴巴的紙,他忙上前跪下,已經五十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鎮北王慕側柏的死是怎麼回事?”南御墨直接開門見山。
“啟稟陛下,微臣不知陛下何意。”陳甫跪得筆直。
南御墨揉了揉額頭,指著信,說︰“你自己看。”
陳甫這才撿起信看了起來,看完,面如死色,可這也只是一瞬︰“回稟陛下,此信乃是人憑空捏造,非臣所寫。”
半夏跳出來,指著陳甫的鼻子︰“陳甫,你竟然還敢狡辯,這信是北臨太上皇給我的,若不是我此次去北臨,我竟還發現不了,我姐夫的死竟然是因為後方背叛。你們害得我一家好苦啊。”
陳甫完全沒有愧疚,依舊仰頭,說︰“回稟陛下,此信非臣所寫。”
“哼,皇帝已經找過人來驗了,比照著你的筆跡,十個人,來來回回驗了十遍,結果都是你,你還想狡辯?”半夏氣得臉通紅。
陳甫沒有搭理半夏,依舊說︰“此信非臣所寫。”
南御墨被疲憊感包圍,神色更加冰冷︰“說,先皇為何要殺慕側柏?”
陳甫抬頭,從南御墨的神色中,他讀出來,南御墨已經不想跟他廢話了,他匍匐在地,嘴里高喊︰“此信,非臣所寫。”
“那就入詔獄,讓人去審,革去陳甫一切職務,生死不論,朕要一個結果。”南御墨徹底爆發,這老東西不管是在前朝還是後宮,都牽制著他,他早就想辦這個老東西了。
陳甫不發一言,任由士兵將他帶走。
半夏冷眼看著陳甫被帶走︰“皇帝,既然你已經知道所有的真相了,如今,我請求你,不要再接近我的佷女了,她被你傷透了,若你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就是一次次提醒她,她嫁給了殺父仇人的兒子,也不要妄想她再次愛上你。若你真想她舒心,就一別兩寬,永不相見。”
半夏依舊站著,說是請求,可姿態上完全沒有請求的影子。
“你以什麼立場對朕說這些?”
“以慕清唯一的親人,她的姨母,我不想讓你再傷害她,你每出現一次,就在她的心口劃下一刀,我心疼她,請你不要再去打擾她,讓她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如果朕不呢?”
“皇帝若真不憐惜我那佷女,就去,若你真要把她傷徹底,你就去,你是皇帝,誰能攔你?”
說完,半夏轉身就走。
臨出門,空曠的大殿中,響起一道聲音,寂靜中滿是無奈︰“好好勸解她,朕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半夏停頓一會兒,決然離去,她知道,她成功了,南御墨話中的意思是不會再去見慕清了。
同時,她也認識到,南御墨真的愛慘了慕清,只是,男人的愛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讓他不顧一切,放棄生命嗎?愛,是最可笑的東西。
大雪紛飛,枯樹枝丫上落滿了厚重的雪。
意留哭鬧不止,慕清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太醫怎麼還沒來?”
宮人們跪了一地︰“回皇後娘娘,太醫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