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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老人三個響亮的耳光,沒有打醒紫玉,反而把紫玉徹底打懵了。
紫玉壓根就就沒有想到陰曹地府的白無常是慘白慘白的鬼臉,怎麼會是鶴發童顏,飄飄胡須的老人呢。
白衣老人打了紫玉三個耳光,並不解氣,看見紫玉還是楞模楞的,接著又是一掌拍中紫玉的前胸。
可巧,這一掌正打在紫玉前胸骷髏掌的位置上,嗖!就把紫玉打飛了。
“ 當”
紫玉撞到了石洞的牆壁上,眼冒金星,搖搖晃晃了兩下。
“噗通”
“噗……”
紫玉倒地,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昏死過去。
……
不知何時,一股奇香浸入紫玉的鼻孔,清澈心扉。
紫玉仿佛是從睡夢中醒來,痛苦也減輕了許多,嗯哼一聲,掙扎著要爬起來,支撐兩下還是沒有力氣爬起來。
“傻小子,你沒死啊,命還真大”白衣老人幾乎是貼在紫玉的臉上,睜大眼楮看著紫玉。
爍爍放光的眼眸中露出驚異的目光,面色煞白如同傅粉,嘴角微斜,緊皺眉頭,白白的胡須抖動了一下。
紫玉試著摸了一下臉,感覺還有溫度,便道︰“我怎麼還沒死呢?無常爺爺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我太瘦了,沒有肉,無常爺爺你不喜歡啊?”
“喜歡?”
紫玉的話,倒是把白衣老人逗樂了。
“傻小子,無常那個臭小子,不要你,我無塵道人要你”
紫玉不認識無塵道人。
無塵道人自從偷了鬼谷子先生的無字天書後,就來到這個他自己命名的無塵崖上,躲在這里研究無字天書。
這一躲就是十年光景,時至今日仍然沒有看懂無字天書,滿紙的蝌蚪文讓無塵道人十分頭痛。丟又舍不得,不丟又不認識,不過這十年來他行走在無塵崖上,功力倒是進步了許多。
“你?”紫玉這時才現出一臉驚愕,沒有完全听清白衣老人的話,便努力地湊近白衣老人身邊,要仔細看看究竟。
白衣老人往後仰了仰身,說道︰“看什麼看,沒看過這麼漂亮的無常爺爺吧?”
紫玉搖了搖頭。
“沒有,不是,你,你是?”
紫玉在想︰“不對啊,我死了啊,是無常爺爺抓走我的,可是?”他又感覺像是沒死的樣子。
白衣老人得意地拿出一個血色蘑菇狀物體,在紫玉的眼前一晃,說道︰“傻小子,你是不是在找它呀?”
紫玉一看,白衣老人手上拿的應該是千年血靈芝,自己在無塵崖上也只是看了那麼一眼,結果,就被幾顆小木棒打中,掉下無塵崖了。
紫玉又揉了揉眼楮,當他看清楚正是那棵千年血靈芝,生的**也再次蹦出,兩只眼楮頓時放出光來。
“是啊,我就是要找這個千年血靈芝啊”說著,伸手就去搶白衣老人手上的這個血靈芝。
白衣老人一縮手,雙目一瞪,厲聲喝道︰“快說,是誰讓你來的?你怎麼會中了骷髏魔掌的?你敢說半句假話,我就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快說?”
“我,我……”紫玉結結巴巴的不知怎麼說。
盡管知道了自己沒有死,這個白衣老人也不是白無常,可是,紫玉還是高興不起來。
到此時紫玉才明白,這里不是地獄,只是個山洞,那個光亮的地方應該就是山洞的洞口。
當紫玉確認這確實是個山洞時,他的心一下子又涼了。
別說不知道這個白衣老人是誰,就算是他把血靈芝給自己,又能如何呢?難道說在這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山洞里活著,那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唉!”紫玉長嘆一口氣,說道︰“隨你便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活著跟死了也差不多”說罷,低頭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那一點光亮。
听到紫玉的話白衣老人收回血靈芝,說道︰“別呀,有你在這陪我,也不寂寞,多好啊”
“在這?那我還不如死了呢?”紫玉驚詫後,心灰意冷。
“死死死,你就知道死。”
“既然你不想活,那就死了好了,要不然也浪費了血靈芝”
白衣老人背轉過身去,不再理會紫玉。
紫玉還是舍不得那個千年血靈芝,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說道︰“爺爺,要不你把……”
“把什麼?”
“你手里的……血靈芝……給我?”
“給你?算了吧,還是我自己吃吧”說著,就咬了一口,細細地嚼了起來。
“嘎吱,嘎吱”白衣老人的咀嚼聲音傳出,在這個空曠的山洞里顯得異常的清晰。
紫玉的心都快掉下來了,老人的每一口咀嚼就像是咬在紫玉的心上一樣,他的心在滴血。
眼巴巴地看著白衣老人在吃血靈芝,紫玉饞的要命,恨不得立即上去搶過血靈芝自己吞下。
可是,他沒力氣去搶,同時,他不能那麼做,畢竟是白衣老人把他從死神當中搶回來的,是他的救命恩人。另外,就是想搶他也搶不到。
就在這時,骷髏掌印的魔毒又發作了,紫玉的胸口被骷髏魔掌重重的撞擊,心髒再次受到強烈的壓迫,肝髒也跟著受到擠壓,心欲碎,肝欲裂。
心絞痛的感覺讓紫玉佝僂著身子,雙手不斷地死命撓著前胸。抽搐又開始了,整個身體縮成一團。
白衣老人還是不理會紫玉,依舊是細細地咀嚼著,吧唧吧唧著嘴,似是盡情地享受著千年血靈芝的韻味。
足足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里,紫玉已經被魔毒折磨的快要崩潰了,只好顫顫的伸出手,說道︰“爺爺,行行好,給我點吧”
“哦”
白衣老人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紫玉的痛苦狀態,一伸手,把血靈芝遞到紫玉的面前。
“給你”
紫玉迫不及待的伸手就抓,白衣老人一縮手,又把血靈芝拿了回去,說道︰“不行,不能給你,這是我的”
紫玉心里這個氣呀,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說道︰“我都這樣了,你連一口都不給我,還算是什麼老人家啊?”
“給你也行,你要叫我一聲,爺爺”白衣老人笑嘻嘻地說道。
“行,別說叫你爺爺,就是叫你祖宗也不為過,你的年齡不知比我大多少,爺爺,祖宗”
“唉”白衣老人清脆的答應著,又把血靈芝遞了過來。
紫玉伏在地上,眼中一副乞憐的樣子,剛要伸手去接,白衣老人又把血靈芝收了回去。
“不行,你無福享受”
“我?”紫玉氣的火竄三丈狼煙直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白衣老人看著紫玉的模樣,哀嘆了一聲,說道︰“你還是去死吧”
紫玉徹底崩潰了,趴在地上,雙手捶打著地面,“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也沒用”
白衣老人甩過這句話後,便是一副令冰冰的面孔,就把手中的千年血靈芝塞進了懷里。
任憑紫玉在怎麼求也沒有用,白衣老人冷冷的看著紫玉,也不言語。
紫玉淚眼迷茫,看不懂白衣老人為什麼會這樣反復無常又冷酷無情,也不知道白衣老人怎麼這樣奇怪。
紫玉想不明白︰“這個白衣老人不把千年血靈芝給我也就算了,干嘛還要玩弄我啊。”
沒有千年血靈芝續命,只有死路一條。紫玉已是徹底的萬念俱灰了,也懶得想那麼多,就勢往地上一倒,不再言語。
白衣老人見紫玉耍賴,躺著等死,他還真就不理會這些,完全就當沒看見一樣,自己也坐在一邊繼續他的神游去了。
就這樣,一連五天過去了,石洞里,死一般的沉靜。
五天里,紫玉的病痛越來越頻繁,從開始每天發作兩次,到後來就是每兩個時辰發作一次。
胸前的五指骷髏掌一天比一天加深,不僅深深陷入體內,而且,把前胸向著後背嚴重的壓迫著。
這只骷髏掌印,就如同是有個手掌時時刻刻在壓制著紫玉前胸,一刻也沒有放松過。
又是一陣緊急的發作,紫玉被胸前的疼痛驚醒,一陣陣地在地上打著滾,瘦弱的身體佝僂成一團,雙手扣住胸膛,臉色鐵青開始扭曲變形。
這種鑽心的疼痛,前幾年也發生過,只是間隔時間較長,忍一忍也就過去了。而近日來發作頻繁,疼痛程度也是越來越大。
這就是骷髏掌震裂心脈後的結果,紫玉只有緊牙關強行忍受。
西域神尼沒有教給紫玉功夫,卻是不斷地把基本功力傳給紫玉,並配合一些草藥治療,抵御骷髏掌魔毒的發作,這也才使得紫玉活到了十一歲。
西域神尼最終也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解除骷髏掌魔毒,只是在臨終前告訴紫玉,只有千年血靈芝可以他的生命。
當紫玉費勁千辛萬苦找到千年血靈芝時,卻在唾手可得之際,意外墜落懸崖,與千年血靈芝失之交臂。
而千年血靈芝在白衣老人手里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白衣老人竟是一點垂憐之心都沒有,看來自己真的是與千年血靈芝有緣無分。
被骷髏掌魔毒折磨的將要死去的紫玉,此時不得不放棄了千年血靈芝的想法,癱倒在地上,等待死神的降臨。
又是一天。
白衣老人完全是視而不見听而不聞,不知從哪里弄來的燒雞,大口大口的嚼著,不時地咂咂嘴道︰“真香,真香啊”
當白衣老人用那干癟的大手,撕扯著雞腿時,依然是只以指尖輕輕地掐住雞腿骨,一掐一捏,就扔進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嚼著。
整個燒雞在白衣老人的指尖下方,竟然還沒有白衣老人的半個手掌大,再看白衣老人的手臂,又不是很長了,也不過僅僅是比常人長那麼一點點而已。
紫玉頓時產生莫大的疑問,這白衣老人究竟是人還是鬼啊?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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