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回來遇見你!
御花園湖心亭風和日麗
吳涵看著湖中錦鯉,不時下筆,隨著筆下出現的是一幅惟妙惟肖的錦鯉戲水圖。
“娘娘,來了。”弄影走到吳涵的身邊,小聲地說了句。
“來了就好,不枉我在這畫了這麼多天的錦鯉,待會見機行事。”吳涵並未停下筆,只不時添上一筆,再端詳一下,專心得很。
“佳妹妹真是好興致。”靜昭儀帶著宮婢,笑著邊走進來邊說道。
吳涵放下筆,急忙見禮,因現在兩人同為有封號的昭儀,所以行的是平禮,
“靜姐姐來了,妹妹剛剛畫得太入迷了,竟不知姐姐到來,真是不該,還望姐姐大人大量,千萬別怪罪。”
“妹妹快別多禮了,你現在的身子可金貴著呢,一切都要小心為好。”靜昭儀拉著吳涵的手,關心地說。
“哪就金貴到連禮都不能行了,這孩子懷像好,也不怎麼折騰我。我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只身邊的人老緊張得很,這不行,那不準的,好不容易才說服她們,讓我到這透透氣,散散心。這整天待在驚鴻殿,我可快要悶死了,還有好幾個月呢。”吳涵趁機抱怨著。
“妹妹這是眼饞我呢,我要是懷上了,叫我整天躺床上安胎都行。”
“姐姐也放寬心,這事急不得,姐姐還年輕呢,指不定下一個就是姐姐懷上了。”
“承妹妹吉言,今天姐姐也在這沾沾你的喜氣。”
“不只今天,哪天都行,妹妹在驚鴻殿隨時恭候。”
“到時姐姐天天去,就怕妹妹嫌我煩了。”靜昭儀笑著上前去看吳涵的畫,
“妹妹真是慧質蘭心,就連這畫都畫得這麼好,真叫姐姐自愧不如。”
吳涵走到亭邊,指著池子里的錦鯉說道,
“姐姐謬贊了,只是無聊打發時間閑來畫幾筆罷了,真正好的,是這池子里的錦鯉。”
“這些錦鯉都是精心養著的,自然是好看的。妹妹快瞧,那邊的兩條山吹黃金錦鯉,這陽光一照,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靜昭儀跟著過去,看了一會兒,探出身子,指著右手邊叫吳涵看。
“我瞧瞧,在哪兒?”吳涵探出大半身子,望過去。
靜昭儀走近吳涵,右手搭上吳涵的肩,左手指著方向,
“就在那兒,看到沒?”邊說著,右手突然用力把吳涵的肩往前一推。
“啊……”吳涵重心不穩掉進了池子里。
“娘娘!”弄影、王月等人失聲尖叫。
“妹妹,快來人,快,快把佳昭儀救上來!”靜昭儀驚慌失措地大聲叫著。
接下來一陣慌亂,等到會水的太監把吳涵救上來時,吳涵已經昏迷過去了。
“娘娘,快,快把娘娘背回驚鴻殿!”弄影嚇得快哭出來了。
等皇後接到消息趕到驚鴻殿時,幾個太醫已經在救治了。而靜昭儀也在那兒等著。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掉到池子里去的,靜昭儀,你說。”皇後趁等太醫診治的空檔,想了解事情的經過。
靜昭儀連忙跪在皇後面前,哭著說道,
“妾今日在湖心亭剛巧遇到佳妹妹在那兒畫錦鯉,就上前聊了幾句,後來佳妹妹走到亭邊看錦鯉,妾也跟過去看,只是佳妹妹想看遠點的那幾條山吹黃金錦鯉,把身子探出了大半,妾擔心她摔下去,正要上前拉她,誰知還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佳妹妹掉下去。”
“皇後娘娘,不是這樣的,當時明明是靜昭儀引著我們娘娘去看的那幾條錦鯉的,而且娘娘掉下前,靜昭儀的手正搭在娘娘的肩上呢。”王月反駁到。
“大膽奴婢,自己護主不利,竟敢誣蔑本宮,妄圖脫罪,皇後娘娘,此等刁奴定要嚴懲不待!”
“求皇後娘娘作主,為我們娘娘討回公道啊!”王月向皇後嗑頭。
“好了,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一切等佳昭儀醒來再說。”皇後不耐煩地喝斥。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太醫們總算從內殿出來了。
“快說,佳昭儀怎麼樣了,孩子保住了嗎?”皇後立馬問著。
“請皇後娘娘恕罪,臣等無能,沒能保住龍嗣,佳昭儀小產了!”幾個太醫都下跪磕頭謝罪。
“什麼,怎麼可能!”靜昭儀听到小產,立馬站了起來走到太醫的面前,“你們可診斷清楚了,真是小產了?你們應當知道欺君之罪的下場!”
“娘娘,臣等不敢欺瞞!請娘娘明鑒!”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應該是小產的……不可能!”靜昭儀不敢置信,明明結果應該是吳涵並未懷孕,為爭寵犯欺君之罪的,怎麼會這樣……
靜昭儀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了。
皇後雖對她的反應有些奇怪,但她並不打算深究,只向太醫問道
“靜昭儀的身子怎麼樣了?”
“靜昭儀小產,剛剛掉進池子里,身子受寒較重,須得好生調養一段時間。”
“知道了,你們下去開藥方吧。”
“是,臣等告退。”
皇後帶著竹心走進吳涵的寢室。
“妹妹,或許這個孩子貪頑,想過段時間再來,你還年輕,把身子調養好了,以後還會有的。”皇後坐在床邊,輕聲安慰著吳涵。
“嗚……,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不小心的,我就該老老實實地呆在驚鴻殿,哪兒都不去,這樣他就不會離開我了,他現在一定在怪我,嗚……”吳涵哭得好不傷心。
“快別哭了,你現在可哭不得,身子會受不住的。放寬心,好好養身子,一切都會好的。”
“是啊,娘娘,您快別哭了,您這樣讓孩子走得也不安心,您就當為了他積福,好好的養好身子,其它的事,自有皇後娘娘為您作主。”弄影也跟著勸道。
“你們當時都跟在佳昭儀身邊侍候,怎麼還會出現意外,護主不利,要你們有何用!”
“皇後娘娘,不關她們的事,當時那情形,就是我自己也反應不及,更別說她們了。不過是平日的爭風吃醋罷了,我萬萬沒想到,靜姐姐竟會害我至此!”
“什麼,你說是靜昭儀害你的?可是當真?”
“當時只她在我身邊,手上還搭著我的肩,她引我去看那遠處的錦鯉,我剛探出身子,她搭在我肩上的手就突然發力,我猝不及防才掉下去的。”
“可她說是你自己重心不穩掉下去的,她想拉你卻是反應慢了些拉不住。”
“她說謊!好端端的,我怎麼會自己掉下去?”吳涵激動得就要起身。
“快躺下,你現在不能亂動。你放心,這件事本宮會上報皇上,由皇上親自定奪,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多謝皇後娘娘。”
“好了,你先歇著吧,本宮改天再來看你。缺什麼,想吃什麼,盡管讓人來找本宮,你只放寬心養好身子就是了。”
皇後離開驚鴻殿時,靜昭儀還在大殿上坐著,皇後也不管她,只自己帶人離開了。
靜昭儀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偏離好的計劃。不過事已至此,必須想辦法彌補。于是,想通的靜昭儀也離開驚鴻殿回去商量對策去了。
皇後、靜昭儀剛離開沒多久,德妃、淑妃、李妃、玉妃等人也都紛紛過來表示慰問。吳涵也只管表現出傷心不已的樣子,至于其她人是真心還是假意,根本沒必要深究。
等眾人都走後,吳涵才起身,邊伸著腰邊說話
“哎喲,可算是清靜了,這戲演得可累死我了。光這哭戲,就費我老半天勁,剛哭不出時,我就使勁掐自己大腿,疼死我了。”
“娘娘,您在池子里被救上來時,要不時您趁著人不注意,掐了奴婢一下,奴婢還真以為您是暈過去了,嚇得臉都白了。”弄影心有余悸。
“臉嚇白才好呢,這樣更逼真。”吳涵沒心沒肺地笑著說。
“說到逼真,弄影配的那藥整出來的效果才逼真呢。當時太醫救治時,娘娘下身一直出血,弄得真跟小產似的。誰會想到,娘娘不過是先前吃了推遲月事的藥,今天再加上弄影準備的混淆脈象的藥一起,兩藥並發,才會出了那麼多的血,又不致讓人覺得有異。”弄月對此深表佩服。
“太醫出去前,靜昭儀一直跟皇後娘娘申辯,說是娘娘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她想拉沒拉住,才眼看著娘娘掉下去的。奴婢反駁後,她還罵奴婢護主不利想推托罪責才誣蔑她,要皇後娘娘治奴婢的罪呢,不過皇後娘娘說等娘娘醒來後問清楚了再說。後來听到太醫說是小產了,她一副不置信的表情,一直說著不可能,奴婢現在想起來都想笑。”王月學著靜昭儀的當時的表現。
“娘娘,此事雖說是靜昭儀推您下水的,可你們兩人各執一詞,又無直接證據證明,皇上未必會懲罰靜昭儀。”陳福冷靜地說道。
“我本來的計劃是借機拉靜昭儀的手,然後再順勢自己掉下去的,這樣別人看起來就像是她推我下去的一樣,誰知道反倒是她把手放我肩膀上推的我下去。不過,這事不管皇上信誰,靜昭儀都得不了好。她雖是皇上的表妹,但她的母親長公主,一向強勢,而且近來的表現也並不安分,單看她在宮里安插的人手就知道了,皇上對她早有不滿,只礙著她的身份不好發作,這次正好借著這件事給長公主提個醒。而且,皇上也得顧慮到我身後吳家的反應。如果這次的事,能讓吳家和長公主的勢力相斗,想必他更樂意見到。”
到了晚上,皇帝來到驚鴻殿看望吳涵,果然說出要懲治靜昭儀的話,不過另外還說了因為顧慮到長公主為靜昭儀求情,也不好懲處得太過。吳涵當然是善解人意地說了不想皇上為難,隨皇上處置之類的場面話。
第二天,皇帝下旨,靜昭儀連降兩級,降為了靜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