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魔物之森的夜晚下）
“先前的事情順不順利呀？”
奧尼桑德亞每一次見到歐格，都是這般高興。
“我有一些事情想再問問你。”歐格稍沉默一下才緩緩開口。
他其實並不是很想找奧尼桑德亞。
但似乎，現在只有這兒，他才能得到一個答案。
傾訴的人是誰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是要有個人。
“哦？”奧尼桑德亞收起了書，“什麼事呀。”
她有點好奇。
“就是……很早前，你和我談的事情。”歐格控制著分身靜坐在了地上。
“有些不是明白，你指的是哪件事。”黑龍娘撓了撓腦袋。
她是真沒搞懂。
“是你之前說艾爾的事情。”歐格提醒道。
“那小妮子又怎麼了？”奧尼桑德亞眨了眨眼楮。
“我感覺……她可能真的有些喜歡我。”歐格習慣性的深吸了口氣後，才道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黑龍娘繼續眨了眨眼楮，“我覺得你可以不用‘感覺’。”
她還以為歐格這木頭是要說點什麼呢。
這種事情是條龍都看出來了。
“呃……”
奧尼桑德亞的話令歐格有些語塞。
“你知道的，我還沒有做好打算……”
歐格忽然有點感覺……自己來這里是個錯誤決定。
“像你這樣優秀的人，吸引到別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應該沒少遇到吧。”奧尼桑德亞說道。
老實說。
她甚至有時候覺得歐格有些太過‘潔身自好’了。
“是沒少遇到……但，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歐格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喜歡他的人，這一路上遇到的可太多了。
“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你還只是把她當成朋友了。”奧尼桑德亞湊了上來。
她微微有些‘吃醋’。
“我沒想過那方面的事情，也沒想過艾爾可能會有那方面的事情。”歐格說道。
若不是那莫名閃回的記憶……
“這也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吧。”奧尼桑德亞搖了搖自己幻化在外的龍尾巴。
“我只是……”歐格也有點看不明白自己了。
“你只是害怕了，對吧？”奧尼桑德亞繼續往前湊了湊，“你是在覺得，這是背叛過去，對嗎？”
書看的多了，龍腦也變得開竅了些。
身為純血黑龍，奧尼桑德亞其實一點也不笨。
怎麼說呢……
置身事外，視角是不一樣的。
“不是……我……”
歐格說著說著，頓了下來。
“你靠我那麼近干什麼？”歐格發現黑龍娘快把臉都貼了上來。
“你這樣的強者，多收兩個女人怎麼了？這也費不了多少事情吧。”奧尼桑德亞跪坐在地上，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頭。
“我找你過來，不是說這個的。”歐格站起了身。
“怎麼，我說的有錯嗎？大家應該都不會介意的。”黑龍娘雙手環胸，並未跟著從地上站起來。
歐格：“……”
他總覺得這句話哪里有問題。
“你要是沒經驗，我可以陪你練習一下，我也沒有人形的經驗——你要是不喜歡主動，我也可以的。”
奧尼桑德亞卷起自己一撮頭發，在手指上繞了繞。
她是真的不介意。
“別說了，別說了。”歐格抬起了手。
他有點後悔來這里了。
“好吧。”黑龍娘似有些失望的站了起來。
她還以為這個木頭要開竅了呢。
“除了你剛剛說的，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看法。”
歐格平復了一下心緒。
被奧尼桑德亞這麼一整，他確實沒一開始那麼糾結了。
“你要不？多變成女人試試？”奧尼桑德亞給出了個舊主意。
“我變成女人，你就對我沒欲望了嗎？”歐格反問道。
“我對別的女人確實沒欲望，你是個例外。”奧尼桑德亞老實的回復道。
她還沒試過這個呢。
“你還知道啊。”歐格真想好好收拾一下這條黑龍了。
他感覺奧尼桑德亞膽子越來越大了。
“這不是你要我給你找方法嗎。”黑龍娘無辜的攤了攤手。
她只負責提供方法。
“算了算了，就先這樣吧。”歐格打算將是往後拋拋。
“放心好了，她應該喜歡你挺久的了，那麼久都沒有開口，接下來肯定也沒事的了。”黑龍娘自信叉腰的說道。
“為什麼？”歐格下意識反問道。
“笨啦，她肯定比你還要害怕……你想想你都拒絕多少人了。”奧尼桑德亞有話直說道。
“原來是這樣嗎？”歐格忽然有些搞懂了。
艾爾陪在他身邊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我只是把她當成了我的家人……”歐格再次輕嘆道。
“這沖突嗎？”奧尼桑德亞反問道。
她算是看出來了，歐格這根本是舍不得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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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那妮子真推倒歐格……
歐格都不會進行反抗。
“沒有，只是該做的事情都還沒做完呢。”歐格還是決定以未來為重。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能等多久就多久吧。
也有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呢……
也行吧。
“唉，你呀。”奧尼桑德亞跟著笑了一下，“這也太擰巴了。”
“我先走，總之還是謝謝你跟我說了那麼多。”
歐格其實心底已經有答案的雛形了。
只是，他需要一個人來幫他確認一下而已。
“等等。”奧尼桑德亞這回終于是成功攔下了歐格。
“你還有事情嗎？”歐格問道。
“召喚學的書，我已經看完記住了，其他的人類基礎魔法學，我也都學會了。”黑龍娘說道。
“那麼快嗎。”歐格頓了一下。
“那是，我可是龍，巨龍！”奧尼桑德亞一臉自豪的說道，“區區一點魔法而已。”
“你是需要我給你帶點新的魔法書嗎？”歐格問道。
“可以給我拿過來。”黑龍娘昂首點了點頭。
“可以？”歐格注意到了奧尼桑德亞德用詞。
‘也就是說，她一開始想跟我說的不是這個？’
歐格直接發問道：“那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喂喂，你沒搞懂我的意思嘛，我已經快學的差不多了，我可以來幫你忙了。”奧尼桑德亞說道。
“哦，我知道了，但我現在也沒什麼需要你做的，需要你幫忙的時候肯定會來找你的。”歐格保證道。
“那有沒有什麼獎勵呢？”黑龍娘再次甩了甩她那根幻化出尾巴。
“獎勵？”
“對啊，幫你幫到這了，就沒有什麼獎勵嘛。”奧尼桑德亞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你想要什麼呢？”歐格倒也並不氣惱。
“我要你以後跟我生龍蛋。”
“你怎麼老是提這個要求？”
“能不能來親我一下。”黑龍娘改換策略，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嗯唔？”歐格搖了搖頭，“你怎麼淨提些怪要求，之前讓你親了你也不親。”
“那不一樣嘛，你之前和個木頭一樣，躺著又像是塊礦鐵似的，很讓龍沒有征服欲的。”
奧尼桑德亞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還管這些。”歐格捂了捂額頭，“換個要求吧，我現在派過來的也只是個分身而已。”
他發現自己居然逐漸已經有點適應黑龍娘的腦回路了。
看來和笨龍聊的久了，也有壞處。
“真的不行嘛，其實你可以把我變成那個妮子的樣子，你要是不喜歡胸大的，我也可以變小點。”
奧尼桑德亞掂了掂自己的資本。
她到現在還是沒摸準歐格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
“別別別，我沒有那個意思。”歐格連忙表示了否認。
他又不是巨龍精靈，只喜歡特別美的。
“哦……”奧尼桑德亞眨了眨無辜的眼楮。
“除了這種類似的要求外，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要求。”歐格往地上劃出了幾本魔法類書籍。
以方便奧尼桑德亞接下來繼續學習。
這的書籍相對高深些，應該足夠其學習了——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了弗柯的空間魔法。
“別的要求你讓我想想好嘛。”
奧尼桑德亞在自己身上稍比劃了幾下。
最後，她終于是想到了一個可能實現的要求：“你接下來做完事，能多陪我幾天嗎？”
“我要單獨的。”奧尼桑德亞補充了一句。
“你要我陪你干嘛？”歐格並沒有立刻的答應。
“就陪我玩幾天嘛。”黑龍娘沒說明要干什麼。
“沒那個空單獨陪你幾天，抽空過來陪你個一天半天，倒是還可以。”
歐格本想一次性干脆全拒絕，但想了想……自己都拒絕這條黑龍那麼多回了。
再拒絕下去，顯得自己‘許諾’無用。
何況，這陪她個一天半天的，也不算什麼難事兒，答應了也不會完不成。
因此最終，便一口應了下來。
只是提了點要求限制。
“好誒。”奧尼桑德亞倒也不嫌時間短。
“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就走了。”歐格輕搖了搖頭。
“那我就繼續等你咯。”黑龍娘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嗯，下次再見吧。”
歐格分出的化身搖身一晃，回歸到了主意識層的心之世界。
在主意識到點頭下。
兩份意識重新的融為了一體。
‘艾爾你啊，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歐格現在還有點想不明白。
艾爾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
腦海中那份吻別的記憶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在烏托邦的時候嗎？
“歐格……”艾爾再次動了動，她的頭明顯有了往下掉的趨勢。
‘罷了……’
歐格稍稍動用心之世界權能，扶了扶艾爾的頭。
他從來都不孤獨。
雖然現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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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依舊空無一人。
雨還在下，這一場被風吹來了夜雨出奇的長。
滴滴答答的下落。
疊重起來的聲音出奇和諧。
歐格再次抬起手掌，接住了下落的雨水。
“艾爾，我會將你復活的。”歐格輕聲自喃道。
他正離著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
“還有……父親，老師。”
歐格放下手。
掌心匯聚心能，輕輕的往身後大樹摁了一下。
在這兒留下了心能刻印。
“可惜今天還不是圓月。”
歐格再度的閉上眼，靜靜等待雨停下，天亮起。
他打算在這守夜。
守足一整夜。
次日，清晨，露水滴落。
一夜小雨的停歇，黎明再度升起；蒙歇了一夜的艾爾，小心睜開了眼。
她昨夜好像做了個夢……
‘心之世界，也會做夢嗎。’艾爾稍稍一動，抬頭對上了歐格的側顏。
“你醒了……”歐格輕松開了摟著的手。
一夜守護結束，他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嗯……”艾爾用從未有過的語氣輕嗯了一聲。
“要是還想休息，可以繼續歇歇，不要累到自己了，就算只剩下意識了……那也是會疲倦的。”歐格用另一只手撥開了艾爾臉上的頭發。
“歐格，昨天晚上……”艾爾挪動了腦袋，離開了歐格的肩膀。
經此一夜，她竟也有些渴望起了‘重生’。
心之世界的一切，終歸都是‘虛構’的。
她想枕靠在真實的歐格身邊。
“艾爾，終有一天我的旅途會結束，等坐下來的那天，一切期待都將到來。”
歐格站起了身，同時向著艾爾伸出了手：“現在，我們該繼續旅行了。”
“嗯，歐格，我會一直陪著你。”艾爾稍稍一怔，最後笑著握住了歐格彎腰伸出的手。
旅途的結果也好，過程也罷。
她都喜歡。
“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小村莊里沒有知道，昨夜來了一不速客。
一夜的雨，清掃了來時的痕跡。
獨留下一抹翠綠煥發生機。
“嘿，你們快來看——這棵一直不結果子的樹，結果了！”
“這一定是黎明之神的眷顧。”
“快去找村里的弗拉神官，問問這的果子能不能吃？”
“這分明就是神跡……”
“還好當年沒讓卡巴給它砍了……”
“贊美黎明。”
歐格走了，但他躺靠了一夜的樹卻結出了果子。
這吸引來了村里的人。
也吸引來了駐扎在村子里的神官修士。
“弗拉神官，弗拉神官，您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村民們為這村中的唯一神官，讓開了路。
“是生命的氣息……”
這位被冠以弗拉之名的神官，認出了樹上的強化痕跡。
‘有強者來過……’
他扭過頭，左右打量了四周一眼，最後默默的將這個消息藏在了心里。
“保護好這棵樹吧，或許某天……會反過來庇護村子。”
年輕的神官如是交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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