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之老王家的鹵肉店!
趙萌萌不是沒回來,而是被蔣萍萍女士給勸走了。
如果說剛知道消息的時候還想著干脆離婚算了。
可過了幾天之後,蔣女士想通了。
憑啥啊!
真離婚了不是便宜了小趙主任。
等到把老趙油水壓榨干淨了,甩回來不還得兩個姑娘伺候。
擁有著將近四十年豐富內戰經驗的蔣女士決定,這回得一次性給老公治改了。
要麼小趙主任就此斷奶,要麼再給小趙同志貢獻個舉報信。
女人狠起來還挺嚇人。
趙副主任啥也不知道,還為自己能平衡大家和小家沾沾自喜。
打鐵趁熱,換了身之前媳婦給收拾的板正的衣服出來,又去磨羅父了。
本來羅父還想直接推了,可趙副主任一張嘴給他驚一下。
咋地三天不到都摸到人家鋪子了。
那這瞎話不能空口扯了,高低得見了王建國再說。
于是第二天中午跟回家蹭飯的羅曉倩說“今天晚上幾點合適,我去見見你公公。”
羅曉倩筷子還沒從嘴里拔出來,就這麼含著,無意識的“啊?”了一聲。
羅父無奈的把趙副主任的訴求給說了出來。
羅曉倩頓時明白了這兩天趙萌萌老是心事重重的看著她是啥原因。
這個小妮子,真是的。
好好的直白說了又能怎麼樣,老趙是老趙,趙萌萌是趙萌萌,一碼歸一碼自己還是分的清楚的。
反正說了自己也不當家。
把嘴里的飯咽下去,沖她爸點點頭。說道“你別晚上了,我公公今天下午應該不出門,我一會上班給他打個電話,你直接去就行了。”
羅父驚訝“電話裝好了?”
羅曉倩點點頭“找人還排隊排了半年,剛裝好的。咱家電話啥時候也裝一個,過段日子我哥他倆也搬出去,你們倆在家沒個電話我也不放心啊。”
羅父有些心動,嘴里還嘟囔著“有啥不放心的,大院門口就有公共電話。裝一個電話好幾千呢。”
羅曉倩勸他“我跟我哥都結婚了,家里也沒啥大事兒要辦,你不說了嘛,錢這東西生帶不來死帶不去,花了才是自個兒的。”
拿她爸之前說的話堵嘴。
羅父終于松口了“那你聯系吧,我下午順道問問電話咋裝。”
羅曉倩笑眯眯的看著她媽,家里總算是能安電話了。
這又不是頭幾年,安個電話一萬多還得找人。
現在價錢便宜了一多半了,雖然還貴,但是對于個聯社副主任來說,真算不上傷筋動骨。
大院里這個級別沒裝電話的,估計就她家了。
羅父向來謹慎,啥事兒不往前沖。
跟趙副主任相反,那老頭是啥事兒都得拔尖。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果然就成了聯社有史以來退二線最早的領導。
這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兒就算了。
就光退休後還願意找工作這事兒,一般人都干不出來。不管初衷是啥,這趙副主任絲毫不顧及自己這個當過領導的臉面。
羅父自覺家里不到山窮水盡,自己都拉不下這臉面。
就沖這一點,下午去親家家里跑這一趟還算盡力。
王建國今天沒出去,知道羅父要來,早早的把紫砂壺都備上了。
不管會不會茶藝啥的,看著還挺像樣。
羅父瞅著拇指大小的茶盅,也不見外“建國啊,別給我整這個,倒缸子普通茶水就行,你這東西看著我都不敢摸。”
王建國訕訕的放棄了紫砂壺,去拿搪瓷缸子。
還給辯解“這茶葉老貴了,好一百多一斤呢。”
羅父一听,趕緊強調“別給我整那麼貴的,有茉莉花茶沒?就那個猴王的,其他我喝不習慣。”
王建國打開櫃子,拿出包黃色的袋子,抓了撮茶葉,還嘲笑他“你這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羅父聞著沖出來熟悉的茶香,點點頭也認了“可不是咋地,咱洛城水質硬,那會兒剛上班不泡點茶葉沫子水上斗飄一層沫沫,時間長了喝順嘴了,我就巴望著能天天來上一口正經茶葉。還要啥社會主義呢,這不都實現了。”
吹著風扇喝著熱茶,出一身細汗,挺美。
倆人閑扯了兩句,羅父才把趙副主任找工作的事兒說了出來“先說好啊,我就提這麼一句,成不成的不用看我面子。要不是人家前兩天都找上了你鋪子上,我都多余開這個口。”
王建國笑的直抹淚“我明白你啥意思,我就想不明白,他啥級別,我啥身份,咋也輪不到跑我這找活計啊。更何況,我招工也不招六十多的老頭啊,是能扛肉能洗菜還是能熬夜看火,這不笑話?總不能招他來當老板吧。”
羅父心想,人家倒是沒想當老板,人家想給你管賬呢。
這話就不用說出來添個笑料了。
王建國平復下,對羅父說“既然趙副主任這麼看得起我這攤兒小打小鬧,這樣,也不用你難做,你讓他明天下午來找我,反正離的也近,行不行的我給的打發了,省的你難做。”
羅父一拍大腿“就是這話,不然這老趙沒事兒就去我家轉悠,害的我天天得看電視劇重播,耽誤好多事兒啊。”
王建國哈哈大笑,自己這個親家也是心直口快不遮掩。
說完這個小插曲,話題又回歸到孩子身上。
王建國天天去鋪子上轉悠,消息來源還挺雜,跟親家核實“咱家老大兩口子那的老城醫院是不是蓋新家屬樓?”
羅父點點頭“都快竣工了,不過這回不分配了,算是集資,一套房子也不少錢呢。”
王建國掐手指頭算下,一平米280,一套兩居60來平就得一萬大幾,就這後期還得稍微刷個牆鋪個地板。
不過這是自己想當然的面積,問羅父“準備要個兩居還是三居?”
羅父樂了“你賬頭不比我算的清楚,80多小90平的三居得兩萬多,我上哪兒給贊助這麼多錢去,倆孩子剛結婚三四年,就是吃住不花錢也攢不下來這麼多啊。
再說了,大房子肯定緊著領導層了,按資排輩也輪不到兩個小的挑揀。就這兩居室要不是雙職工也夠嗆。”
既然選不上,那就不說什麼增值保值的事兒了。
王建國干脆敞亮的跟羅父拍胸脯“裝修的時候跟我說聲,給咱孩子找找實在點的裝修隊。”
錢的事兒誰也沒提,羅父心里明白,王建國也不是需要摳搜這點裝修費的人。
可他不知道,就是這麼省事兒的沒問,直接給羅曉倩哥哥的新房整了免費的精裝修。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羅父蹭了頓晚飯才溜達著回家。
讓在他家守著望穿秋水的趙副主任一頓好等。
羅父掏鑰匙一開門,客廳單蹦一個趙副主任大喇喇坐著,開口就是“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