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心傲妃!
“沒錯,我家帶娣身水身汗的,不辛苦嗎?有份出力的都要分,每人分一份。”阿來三嬸第一個跳出來。
看著這麼多山貨,不少村民在心里打著小算盤。幾個婦女開始吱喳,游說著其他人,欲分一杯羹。
有的村民看見自己的小孩也在其中干活,心里蠢蠢欲動。
“阿伯,出力最多的是阿花,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豐富收獲。”
一臉樸實的帶娣誠懇地說道,漠視阿咩的擠眉弄眼。
“沒錯,阿伯,是阿花給了我們麻藥,打中的獵物都跑不了。”
“她還教我們用毒魚藤抓魚,搗碎的藤子放下去,再搞混溪水,嘩啦啦,魚就浮著等我們撿了。”
“她說這東西叫山坑螺,性喜寄附在鴨腳木的樹葉上。我們昨晚將樹葉插在山溪邊,今早就看見上面粘滿了山坑螺,撿了一大袋。”
“阿花教我們識字,我們答應替她干活抵償學費。這東西是她的,她說了算,誰也不能分。”
有份參與的人七嘴八舌解釋,唯恐其他人眼熱亂說話。
今天發生的一切讓他們感到震撼,他們想象不到的事,認為沒可能做到的事都一一做到了。
像是做夢似的,他們心里忐忑,卻又十分雀躍,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萌芽。
跟冷夕相處幾天後,為其言行觸動,不再愁苦于現狀。相信只要冷夕在,肯定會有好日子過。
自家的細佬哥小孩如此一說,父母們都釋然,純樸的他們為方才的舉措感到不好意思。
“妹子?使霾不用識字?男子妹子群霾一堆敢肉酸男女混在一起玩很難看,快點去拿回自己應得的,回去帶細佬弟弟。”
阿來二嬸不是常人,她能人所不能的面皮超厚。她嘮叨著,拿起一個筐就去裝魚,專抓大條的。
帶娣急得眼都紅了,快步跑過去,阿咩拿多少,她就倒出來多少,氣得阿咩直跳腳。
剛才起哄的幾個婦女對望一眼,準備加入。被早有防備的郎君、小孩扯住,唯有作罷。
帶娣被阿咩稀里嘩啦地罵著,委屈的淚珠在眼眶打轉。即使如此,她依舊不放開手。
阿來二嬸的潑辣勁大家領教過,沒人敢上去勸阻。
就在黎鐵頭硬著頭皮準備上去的時候,一直靜靜站在牆角不吭聲的冷夕走了出來。
璀璨的大眼楮,完美的唇勾起淡然的笑容。頎長窈窕的身姿,氣度從容、舉止優雅。
這還是那個傷痕累累的狼狽妹子嗎?若不是她臉上縱橫交錯黑色、紅色的傷疤,他們還真以為面前的是一個不染煙塵的絕色仙女。
“帶娣,過來。”聲音輕柔,如春風拂過。
阿來二嬸正使出吃奶的勁跟女兒搶蘿筐,帶娣緊緊扣在籮筐上的手忽然松開。她收勢不住抱著籮筐連連後退,最後摔坐在地上的布袋上。
“啊,夭壽的”她馬上跳起來,手拼命揉著屁股,膛目怒道:“咧個哥毛頭敢鬼衰,哪個該死的這麼缺德,放袋板栗在這里,疼死我了。”
看見女兒不過來關心自己,她氣不打一處來。沖到冷夕面前破口大罵:“你這個災星,有你在就沒好事,怪不得阿苟六嬸敢嬲這麼討厭你。警告你,別再黏著我女兒,不然我唱衰你。”
“阿咩,莫亂說話。”帶娣連忙拉開她,無聲地用眼神向冷夕致歉。
人群中走出一個黑瘦的男人,是黎阿來。他盯了自家娘子一會,拽著她離去了。
帶娣見阿咩不死心地轉過頭來指著食物,暗示她記得拿回家。不由得苦笑,怎麼會攤上個這麼貪心的娘?
“各位鄉親父老,看到這些山貨有何感受?你們認為地窮,認為本地人壓榨你們,所以窮。其實不然,窮則思變,望天打卦是不行的。
俗語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其實,事在人為,只要大家團結起來,會有好日子過的。”
團結合作取得成果的年輕人心情澎湃,他們振臂高呼:“我們要改變命運!”
其余村民心里咀嚼著,思變?怎麼變?歷盡滄桑坎坷,勞碌一輩子尚不能溫飽。每一代人都是這樣過來的,真的可以過得更好?他們迷惑了。
最後冷夕對山貨作出分配,除了擺酒要用的,其他全部賣掉。除去擺酒的費用,剩下的留著作為寨里的共有財產,用來籌謀寨里更好的未來。
“各位父老鄉親,希望以後你們都能開開心心、沒負擔地做生日。如果有難題的,我們一起解決。我向你們保證,黎祖父是第一個,不會是最後一個。”
昨晚殺了一頭野豬,每戶人都領到一份,小孩子看著那肥豬肉猛吞唾沫,家家戶戶忙著回去煮肉吃。寨里一片熱鬧,喜氣洋洋的,明天就是黎祖父的60歲大壽,今天開始前期準備工作。
午飯過後,陸陸續續有人過來黎家幫忙。
板栗脫殼,殺豬,備料,摘野菜,做小食,鐘𥛶K 磨豆腐
村民有條不紊地分工勞作著,當然少不了那群青年,他們可是主力軍。
“吱,吱”兩個婆�p在水井邊用石磨磨豆做豆腐,泡得肥壯的大豆一會就 得碎碎的。
水井邊還有其他村民在干活,他們難得偷閑一日,都笑逐顏開,有的還唱起歌謠。
“一歲嬌,兩歲嬌,三歲拾柴務娘燒,四歲五歲學織麻,六歲七歲學紡紗,八九歲學繡花,十歲繡個牡丹花,
十一十二放牛羊,十三十四學種瓜,十五十六做嫁妝,十七十八帶子女回外家。”
歌聲低沉,委婉動听。其他人見此心癢癢的,你一句我一句斗起歌來。
“要唱山歌只管來,拿條凳子坐下來,唱到雞毛沉落水,唱到石頭浮起來。”
高亢的聲音喲喲 幾聲後唱起來:“入山看見藤纏樹,出山看見樹纏藤,樹死藤生纏到死,藤死樹生死也纏。”
一道綿長回環曲折的聲音接下去:“欖樹開花花攬花,阿哥攬上妹攬下,牽起衫尾等郎攬,等郎一攬再回家。”
冷夕負責這次酒席的菜式,食物品種實在是太多,村里的人根本不懂得怎麼做。
酉時3-5a,冷夕一早被挖起床教他們烤燒豬。同步指揮他們宰殺野雞野鴨,開始煲湯,炖肉。
忙了兩個時辰,由于吸入烤豬的油煙過多。加上村民腦結構較簡單,要耐心的教他們才會上手。冷夕覺得嗓子快啞了,喉嚨很不舒服,
“喏,阿花,給。”黎宇貼心地送上一杯暖水。
“啊!”冷夕一口氣喝完,舒服地長嘆一聲。黎宇心里想,如果將臉上密布的傷痕去掉,阿花肯定是個大美人。
“宇哥,發什麼呆?”冷夕睨他一眼,黎宇猛地回過神來,他臉紅耳熱地接過杯子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