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類修煉生存記!
進入營地,還有蜻蜓還沒有休息,它們借著透出洞外的微光,看到王的寵物獨自歸來。
喲呵,好機會。大伙趁著王不在,都想接近寵物,對她調戲之撫摸之。
王對它們傳達過:這只蜘蛛很蠢,吃了會蠢死的,而且寵物很怕孤單,要好好關愛它。
然而,王您轉眼就忘了,跟寵物形影不離,都沒有給過小的們機會,嗚嗚……
它們很興奮,寵物近了喲喲喲,就讓小的們來感受一下,讓王對其愛不釋手,欲罷不能的絨毛。
近了,近了,真的有這麼絲滑嗎?
咦?怎麼動不了……為毛有點怕怕的,有情況!
蜻蜓們個個僵成石像,看著寵物孤零零地拖著步伐,慢慢蹭到了王的家里。
久久不能動彈,只好用眼神交流的眾蜻蜓,悶悶地望天,然後窩在一個洞里竊竊私語。
三只體型較大顏色不同的蜻蜓,習慣地挨在一起。白蜻蜓滿臉郁悶,轉頭問另一個同伴小黃,寵物今天的感覺,怎麼有王發出的氣勢一樣了?
黃蜻蜓嚼著草根,隨口道跟王一起睡多了吧?
白蜻蜓瞬間興奮就能這麼厲害了?哇哦,王果然是最棒的。她滿是崇拜,激動下狠拍旁邊的大~腿。
黃蜻蜓噗地吐出草根,弱弱地小白,我開玩笑的……
白蜻蜓振臂高呼,吸引了目光,狠拍旁邊大~腿蟲蟲們,大家沖啊,爬上王的大床,一起成為厲害的人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蜻蜓歡呼沖啊,爬上王的大床,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黃蜻蜓用爪捂臉,祈禱王回來遇到雌性蜂擁而上,知道是他的誤導後,能看在他多年效忠的份上,不會撕了他。
大~腿被拍得啪啪作響,紅蜻蜓扭曲著臉,企圖轉移大伙視線寵物都回了,王怎麼沒回來?
眾歡呼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被忽略的紅蜻蜓……一群傻b。
一群蜻蜓整齊轉頭,目光森森地看著他。然後他一個單挑一群,被一頓胖揍中……
石頭燈發出昏黃的光線,照亮了大半個洞~穴,步曉漫穿過石廳拐過轉角,把洞里看了個遍,並沒有發現某人的身影。
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趴在草席上胡思亂想他去哪里了?以往早就回來了,難道氣得不想見我?
“真是小氣的老妖怪,姐明明都好好反省了。”她吐了吐舌頭,又在擔心他會不會因為受傷,暈倒在路上了?
隨即,她內心反駁不應該啊?都能那麼大聲吼我,還幾下都飛走了,怎麼也不像重傷的樣子。
老妖怪魂力深不可測,實在好難想象他會受重傷。她扯了扯嘴角,想起在淳于筠手底下過招,被耍得團團轉的日子。
那時,淳于筠故意讓她臉朝下摔地上,害她啃了十幾天土腥渣滓,後來看她惡心得吃不下東西,身形也瘦了一圈後,他才停止惡劣的行為。
不得不承認,淳于筠是一個合格的指導者,她更好掌握蟲類種族天賦——敏捷。尤其身體的應變能力,也能跟上魂力提升後,變得異常靈敏的魂識,也算是因禍得福。
步曉漫在草席上翻滾,嗅著新鮮干草的味道,沒有一點睡意。在她多次抗議,草毯太陳舊,灰塵會滋生很多細菌,她渾身癢癢後,淳于筠發話了,問的卻是細菌是什麼?
……
她解釋半天,然後問題越來越多,老妖怪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怪,她大為後悔這不是上趕著暴露身份?為了偽靈界人身份不被曝光,她結結巴巴地胡編亂造,結果一天這麼就過去了。
第二天她吸取教訓,想著老妖怪自認好主人,一副會養你這樣蠢笨的寵物,是大發慈悲的嘴臉,她拿出殺手 “你不是好主人,假惺惺見不得我好,我倒了八輩子的霉才遇到你。”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她良心都點不安淳于筠貌似大受打擊?
三天後,新的窩到了,淳于筠親手編織的草席,美名曰有一天你掛了,正好裹上草席扔了。
步曉漫炸毛,對老妖怪抱有良心,我這是吃飽了撐的。可是,又不敢對他怎麼樣,敵人太強大,起義還需偽裝潛伏。她眼含熱淚小不忍則亂大謀,一時的沖動,並不能帶來美好的明天,姐忍了。
淳于筠看她不開心,心情好了起來,帶著一臉你咬我啊,義正言辭說她貪圖享樂,不思進取,暗地里毒舌挖苦說她丑,連~發~情的蜘蛛見了,也本能逃跑。
步曉漫揪著一把絨毛,立下誓言老妖怪,你給姐等著,總有一天姐要咬死你。
她翻著翻著,背上一涼,已出了草席範圍,她撇了一眼洞口“看來,老妖怪今晚不回來。”她磨蹭著起身,做賊似的扒住石床邊沿,稍作遲疑後一 轆爬上石床。
等身體趴在床中間,她想也沒想,就把臉埋上編織枕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幽香纏繞著呼吸,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那股幽香頓時如火焰般炙熱,燙了她的臉,亂了她的心。
作死啊,我在臉紅個什麼勁兒啊?她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伴著幽香慢慢有了困意,耷~拉著眼皮頭一點一點,沉沉睡死過去。
睡著後,她又進入了夢境,夢里的她跟以往不大一樣,沒有人類的形體,也沒了反復無常的記憶。所以她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夢,她正以蜘蛛團子形態,趴在石床~上。
“臥~槽,我怎麼在老妖怪床~上睡著了?要死要死,他回來看見了,還不得扒了我的皮。”以為自己剛剛睡醒,她急得要翻身下床。剛一動彈,卻發現身體無力,像是有無數螞蟻啃咬過後,入骨的酸痛讓她費了老大的力,也支撐不住身體。
她欲哭無淚“慘了,原來這石床睡起來,是一點也不舒服。”老妖怪是銅鐵做得吧,才能在床~上睡得安穩。
一只手貼上她的身軀,步曉漫渾身一抖,下意識回頭看,只見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床邊,她怎麼也不能看清那人模樣。
“是誰?”她驚慌地質問,想要起身逃跑,奈何身體不給力,動作緩慢無比。那個黑影呵呵冷笑,粗暴地拎起她的身體,她尖叫著想掙扎,嘴上立刻被狠狠捂住,那個黑影笑了,是個男人的聲音,他陰陽怪氣“你不乖哦,為什麼不听我的話,知道你逃跑後,我有多傷心嗎?”
臥~槽。步曉漫暗罵著,她嘴被捂住,不僅無力吐槽,還快不能呼吸了這貨誰啊?你又不是老妖怪,我~干嘛听你的話?放開姐,姐要掛了……
沒想到,那黑影像听見她的心聲,真的放開了她,很委屈地控訴“你怎麼可以,你竟忘了我?”他語氣轉為偏激,憤怒道“你忘了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忘了我。”
危險就在身邊,可惜不能逃跑,步曉漫急促地喘氣,只能半死不活趴著。下一刻,她全身的絨毛都豎起,那黑影正在撫摸她的身體,被撫過得地方奇~癢無比。
她癢癢得直翻白眼,忽然身體一輕,整個身軀猛然繃緊化為人形。她還來不及驚訝,那個黑影就覆蓋上來,單手掐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摩擦她的臉頰,一副欺騙過他感情的語調,悲傷著問“為什麼?永遠留在我身邊,就這麼難受?”
掐著她脖子的手,微微收緊了。步曉漫又直翻著白眼,這次她是被掐得,對于面前這個變~態的問題,她吐槽難受啊。
掐死姐了,快點放開姐,姐又快…快要不能呼吸了。
就在被掐得眼楮放空,覺得馬上就會窒息而死時,步曉漫看清了他的手。那是記憶里似曾相識的手,它指如青蔥,而且白玉無瑕,手腕還帶著完美的弧度。
黑影的臉也緩緩顯現,普普通通的男人,有著不普通的名字,是誰呢?她突然很悲傷,很難過,也很害怕,種種復雜的情緒洶涌而出,隨著意識漸漸消失。
她眼角一滴淚默默流下,似在告別。思緒即將中斷,她眼前出現淳于筠的臉,帶著不甘閉上眼簾。
翝哲,我恨你……
有冷漠的女聲出現,男人猛然一顫,身體模糊化為黑影,他一下子放開了手,抖著抖著被風飄散了。
風中留下他的話語,淡淡地,卻無人听清。
唉。冷漠的女聲嘆氣,漸漸離開。
良久,步曉漫意識漸漸回籠了,她感覺像回到了母體的子~宮,還有熟悉的氣息和溫暖的觸感。有人抓著她在說些什麼,她恍惚是誰?在搖晃她的身體。
“蠢貨,快點醒來。”
她怒了這誰啊,你丫才是蠢貨,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東西,你怎麼可以學老妖怪罵人,真討厭。
有一根東西捅~進喉嚨,正好頂在嗓子眼,惡心得她想要干嘔,那個東西往後退了退,又狠狠頂了進來,流出香甜的液體。這下她不動了正好肚子餓了耶,好好喝。
等美的她吞了個飽,又休息了好一會兒,頭腦才完全甦醒過來。現在她還有些眩暈,剛剛支起腿一蹦,身體傳來的無力感,讓她一個不穩,倒栽蔥掉了下去。
听到動靜,洞口光線一晃,靛青色袍子的男人閃身而入,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在步曉漫面前,用黑如寒冰的眼神盯著她。
趴在地上暈乎乎的蜘蛛,看著眼前熟悉的靛青金紋靴子,憶起夢里被掐得死去活來,經受的苦難都十分真實,最後那刻,她仿佛真的死了。死前最後想到的人,就是這個冷冰冰的混蛋,她眼楮一酸,流不出淚水,卻小聲抽噎起來。
淳于問筠看著抽噎的蜘蛛,一陣無力,自認此生所有的耐心,都浪費在她身上了。他蹲下~身子與其平視,冷冷嘲諷“能耐了你,沒人伺候,都把自己餓死了。”
她抽噎著捂臉,听了此話後,驚疑中更不敢答話,情況不大對勁啊。
我什麼時候,把自己餓死了?我不就做了一個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