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僕!
“啊,奴婢叩見太後”
花嬤嬤的冷言冷語激醒了如行尸走肉般的蕭耨斤,她連忙跪下,磕頭如小雞啄米。
“罷了,哀家可不敢受你的如此大禮喲。”
太後說著,將頭歪向一邊,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跪也不是,拜也不是,只得俯身等候。
“蕭耨斤,你可真行啊蕭貴人已經是整個大遼契丹最尊貴的女人了喲你如此的尊貴,將太後和皇後置于何地呀”
花嬤嬤平時都是一副溫和謙讓的表情,此時卻一反常態,聲音拔得很高,尖利刺耳,原本富貴祥和的面容扭曲得變了形,如一只氣急敗壞的老母雞,被偷了蛋。
“奴婢昨天並沒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呀,太後也說了,那只是場家宴呀。更何況,奴婢絕對沒有想到會惹太後如此生氣,實在惶恐”
事已至此,蕭耨斤只能將心一橫,據理力爭吧。
“不知道錯在哪里了是吧好呀哀家問你,你是怎麼來的呀剛才是坐什麼來的呀”
太後大聲喝道。
原來如此
“太後容稟,奴婢剛才是坐車輦而來的,可那是去接奴婢的呀”
蕭耨斤心知肚明了,冷汗淋灕,直恨自己沒有多長了一個心眼兒,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哈哈哈,蕭耨斤呀蕭耨斤,你這個小小的宮婢你可知道,那是鳳輦呀,豈是你這樣身份的人可以乘坐的你可是進宮已經兩年多了,不會不知道吧”
太後朗聲大笑,整個宮殿都在嗡嗡回響。
蕭耨斤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辯解了。
稍頃。
“太後見你青春年少,也是給了你機會的可惜呀,你竟不知珍惜,這也就怪不得別人了吧”
說這話的是花嬤嬤,語氣又恢復成平常的樣子,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蕭耨斤頓住了,該怎麼回答啊
若說已經承寵,私自往來,不曾記檔,是莫大的罪名
若說不曾承寵,但亦非完璧,追究起來,罪名更是大過天去。
百般猶豫,難以啟齒,無法回答。
“怎麼你做的事兒還想瞞過哀家嗎哀家可是懲戒過你的,你的身子難道不疼了嗎”
太後似笑非笑地瞅了瞅蕭耨斤,雙眼一睜,雙眉一挑,厲聲追問道。
“太後容奴婢回稟,太後恕罪”
蕭耨斤反而平和了。
“說吧,你的罪過還用得著寬恕嗎”
太後說著,從花嬤嬤的手中接過一盅茶,一邊細細地品味,一邊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弱小女子。
她在她的手心里,她要看看她到底還能玩出什麼樣的花活,孫猴子豈能逃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太後您是知道的,奴婢與皇帝一見傾心啊再說了,如果太後不允,奴婢為何又被召進宮呢奴婢”
“大膽,放肆”
蕭耨斤的話還沒有說完,太後就火了,惱了,使勁兒地將那盅還沒有飲盡的茶潑向蕭耨斤。
“啪”
覺得還不解氣,又把那茶盅用力地擲了過去,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粉身碎骨了。
蕭耨斤的額頭上被騰起的碎片劃破,鮮紅的血滲了出來。
“奴婢身份卑微,只求太後能夠開恩吧。”
血糊住了眼楮,任其流淌,口吻還是謙卑的。
“開恩你欺上瞞下,你讓哀家如何開恩”
太後怒氣更熾,陰戾之色愈重,聲音也愈厲。
“即以如此,奴婢無話可辯了,只求饒過我的家人吧。”
蕭耨斤淒慘一笑,低下頭去,再不吭聲。
她知道,她在太後的眼里,不過是一介草芥。
“哈哈哈,好吧,在你死之前,哀家要讓你見三個人這第一個嘛”
太後笑了,朝著花嬤嬤努了努嘴。
花嬤嬤冷笑著,退了下去。
“奴婢還是不見了吧見了面,記住了她的那副臭德性,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她的”
蕭耨斤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哈哈哈,果然是個聰慧極了的女子呀,可惜呀還是見個面吧,你們可是一對活冤家呀”
太後笑著,朝著殿門外揮了揮手。
跟著花嬤嬤走進一個女人,花枝招展,豐滿綽約。
“嘻嘻嘻,蕭大貴人,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這可全是太後的英明呀,奴婢叩見太後。”
進來的這個女人扭動著腰肢,冷笑著從蕭耨斤的身邊走過去,跪拜在太後的腳下。
蕭耨斤憤怒到了極點,踉蹌而起,撲了過去。
“嘻嘻,你這個蠢笨的女人來呀,你抓我呀,你來抓我呀”
眼前有淚也有血,模糊成了一片,那個女人機靈地一閃,蕭耨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如花,別鬧了,去把他叫進來吧,哈哈哈”
“是”
蕭如花笑應著。
“呸”
臨走時,還沒忘踢了蕭耨斤一腳,狠狠地,好解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