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僕!
音樂再次響起,風格大變,滑稽,詼諧,听著就想笑。
一個人物的出場,更是惹得滿場歡笑,太後更是笑逐顏開。
“寡人是趙氏兒郎,參見大遼太後,參見大遼皇帝陛下,參見大遼皇後,參加在座的女主子們。”
順口溜般報出這一串兒的正是羅衣輕。
此時,他正裝扮成大宋皇帝的模樣,挨桌敬酒唱喏。
“哪個是蕭貴人呀寡人要見識見識這個高貴的女人”
羅衣輕突然高聲喊道,裝模作樣地,將大宋皇帝的一舉一動模仿得既夸張又可笑。
蕭耨斤知道是在喊她,以為是玩笑,沒有答話,繼續呆坐在那里想著心事。
“蕭耨斤,哀家說過了,這是家宴,叫你就出來嘛。”
太後醉紅著臉,湊著趣兒說道。
“是”
如此一來,蕭耨斤不能再在後面躲清閑了,離席,快走了幾步,跪倒磕頭。
“奴婢蕭耨斤,叩見太後,祝太後鳳體康健,福壽連綿。”
知道太後不喜歡妖媚,她今天只穿了一件棕黃羅繡棉袍,領繡素鳳,肩、腹、腰分繡簪花及桃花鳥蝶紋,還有粉兒化的佛妝,濃妝淡抹總相宜。
“抬頭讓哀家看看。”
太後揚聲道。
“太後恕罪。”
說著,微微顫抖著,抬起頭來。
“你的傷可好”
“謝太後,奴婢的身體已經痊愈了。”
“那就好。”
太後說著,轉過身去。
“小羅子,這就是你要找的那個高貴的女人。”
微笑著,手指一點。
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啊呀呀,真是神佑大遼呀寡人叩見蕭貴人”
羅衣輕竟然倒頭便拜。
滿室皆驚。
“哈哈哈,你這個狗奴才,演得好,演得好呀朕賞你御酒三大碗”
耶律隆緒匆忙地站起來,連灌了羅衣輕三大碗酒,宴會的氣氛再一次活躍了起來。
“好了,今兒真高興,時辰也不早了,哀家也乏了,就到這里吧。”
太後有些疲乏,皇上和皇後帶領眾嬪妃起身告辭。
家宴就此散了。
蕭耨斤獨自回宮,滿腹的心事兒,又驚又喜。
稍晚些,一隊旌旗招展著,向著太後的寢宮馳去,是大宰相韓德讓的儀仗。
回到翠微宮,還是老樣子。
不知為什麼,蕭耨斤總想在外面多呆一會兒,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
一夜無話。
“貴人,該起來了。”
听到粉兒的輕喚,蕭耨斤費勁兒地睜開惺忪的睡眼,太陽出來了。
“貴人,太後傳話,讓您過去說話。車輦在外面候著了。”
剛剛用完早膳,小哥就來回話了。
“車輦”
蕭耨斤的心頭發出咯 一聲,一種極不祥的感覺襲上心頭,自打進宮,她可是從來沒有乘坐過車輦的呀
晃晃悠悠的,蕭耨斤全然沒有了意識。
只有那麼一點點兒的距離,卻走了半個時辰。
“到停”
這聲喊叫也不再是那個熟悉的公鴨嗓了。
車停住,有人掀簾。
蕭耨斤探頭一看,不禁呆愣了一下
這里不是太後的寢宮,內衛站在宮門前,一動不動,一個也沒見過,沒有蕭遍,更沒有錦兒。
遠遠地,只看到蕭如花坐在大殿旁的一個小小暖閣里,百無聊賴的樣子。
“蕭貴人,你好呀。”
說著,沒有起身,只是端了端手中的那只鎦金茶盅,嘴角噙著笑意,算是打招呼了。
蕭耨斤抬起頭,望了望天空,那里有太陽正在懶洋洋地吞吐著熱情。
“走吧,進去吧。”
一雙有力的大手猛地推了她一把,沒有好氣地吼道。
這一剎那間,蕭耨斤明白了。
“粉兒。”
她一邊喊著,一邊用力地扭過頭,想要抓緊這最後一棵救命的稻草。
身後,什麼都沒有了
蕭耨斤徹底絕望了,她的心里跟明鏡兒似的,今天難逃一命了
果然
當她被連拉帶拽地帶進這座陌生的大殿時,太後正端坐在上方寶座,一臉的肅殺,身旁只有花嬤嬤垂首站立。
光線昏暗。
“怎麼不會跪了嗎”
花嬤嬤陰陰地說,帶著絲絲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