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僕!
小丑丫頭發現,在所有的這些參加選秀的秀女當中,只有蕭菩薩哥自打走進到宮里後就再也沒有像其他參加選秀的蕭氏那樣,大多連個皇帝的面兒都沒有瞅成,進也匆匆,出也匆匆。
“看起來,她是不離十了,皇後非她莫屬了。”
她在心里獨自地暗自思量著。
事實也的確如此。
因為,這是當今太後的意思也是當今韓大宰相的意思
菩薩哥的父親蕭隗正是當今小皇帝耶律隆緒之母太後蕭綽的弟弟,她的母親則是當朝大宰相韓德讓的親妹妹
有了如此厚重到獨一無二的背景,此次選秀的結果豈止會是不離十了呀,簡直就已經是板上釘釘兒的事兒了。
天氣熱,等待得太久心就會煩的,更何況這些蕭氏女兒都是嬌生慣養慣了的,從記事兒那天起就使奴喚婢,打小都是草刺兒不捏的小主,哪里受得了如此的風吹日曬。熱門rong
所以,時間稍長,這一大堆的脂粉里就能嗅出些火氣來了。
“哎,你也是來選秀的呀”
這樣的語氣顯然充斥著挑釁的味道,滿滿的都是,出自一個長得非常富態的矮個兒女孩兒,一個自以為美麗如天仙的女孩兒。
“是呀。”
小丑丫頭莞爾一笑,回答得不軟不硬,恰到好處。
“哼,祝賀你心想事成吧,因為你的美麗是獨一無二的”
富態的矮個兒女孩兒依舊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一邊得理兒不讓人似的低聲吼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一面粗壯的鏡子和一只粗壯的錦盒,用同樣粗壯的手指擰開,美滋滋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容顏,對鏡貼起花黃來。
“其實,我只是想見他一面的。”
小丑丫頭想到這里,小小的芳心上不禁生長起幾棵思念的蘿蔓來,那里原來就深埋著情的種子啊。
她開始討厭起這無聊的爭斗來,趁著引領嬤嬤們都在忙著勸架或討好,偷偷地溜出這塊是非之地,屏著呼吸,躡手躡腳地逃進附近的一個小小的圃子,坐在一個花間的石凳上,偷偷地想起了心事。
相思的蘿蔓越長越長,串成了串兒,編起了辮兒,越長越密,越長越濃,迷離了心,也迷離的眼。
那一年,大約也是這樣的一個季節。
柳葉湖像一個皎好的女子,苗苗條條地斜依在花紅葉綠里,清清爽爽地。
大遼皇帝耶律賢正在這里“捺缽”,偶感風寒,王公大臣們紛紛前來問安,爭先恐後。
這一天,四品詳隱阿迷由急急忙忙地趕往柳葉湖,像他這樣的小官,更要找機會與皇帝多親多近才是,更何況這樣的好機會,豈能錯過
他是大遼開國皇帝耶律阿保機的皇後述律平的弟弟阿古只的四世孫,能力平平,身世也已經平平了,要想平步青雲,談何容易啊,只能祈求老天爺的格外開恩了。
甚至,見一次皇帝,也是十分難得的。
因此,他的心情大好,還把自己的那個已經十歲的女兒也帶了來,听說當今的皇帝非常喜歡小女孩兒,沒準兒也能創造出幾縷陽光來。
給點兒陽光就燦爛嘛
“耨斤,乖,在外面等爹,爹去見過萬歲就出來帶你玩兒。”
阿迷由在奴僕的扶持下,從一輛白駱駝拉著的篷車上跳下來,對著車篷里輕輕地囑咐了一句。
“給我看仔細了千萬別讓小姐亂跑”
轉過身,板著臉兒,又重重地吩咐了手下幾句,這才換騎上一匹白馬,帶著兩名親信,匆匆離去。
“小主”
“哎”
隨著奴僕的一聲輕喚,一個小玉人從車篷里探出頭來,惺忪著眉眼,十分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