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僕!
“你去給哀家取一條氈子來,這天兒怎麼這樣冷呀。ianhuatang”
是太後
“是”
蕭耨斤趕緊收拾起內心那份紛雜的思緒,答應著,轉身離去。
盛夏時節,再走得急些,身上不禁汗津津的了。
“姐姐,太後呢”
一個小內侍躬身施禮,問道,討好的意思溢于言表。
蕭耨斤已經能夠非常明顯地感覺到,自打小皇子歿了以後,自打她被太後審問了以後,這些大、小內侍和老、小婢女對她在態度上的變化,敬重了,親熱了,巴結了。
因為,僕隨主變嘛,都是在看著主子的臉色活著。
“太後在御花園,我來給太後取點兒東西,太後有些怕冷了。”
“太後就是金貴命兒,我都快熱死了,她老人家竟然覺得冷唉,人比人得丟呀”
“別胡說,小心人多嘴雜呀。c ”
“嘿嘿,我知道姐姐的心眼兒好,這才”
听了蕭耨斤的話,小內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瓜子,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兒,轉過身去,訕笑著,忙自己的差事兒去了。
眼前的這一切,太熟悉了,閉著眼都能找得清。
蕭耨斤轉過一道朱閣,再跨過兩道雕花門,就來到了太後的寢帳前。
契丹人原本是住帳篷、席地而眠的,打進中原以後,才逐步學會了搭火炕和睡火炕,甚至住進了漢式的宮殿。
太後在生活中依然保持著本民族的一些傳統,比如她的寢帳就像是安放在一座大大宮殿里的小小帳篷,金黃色的,做工精致異常,用金絲銀線織出了游龍戲鳳的暗紋。
寢帳里也是暗藏玄機
鳳榻的下面其實是一鋪火炕,就像現在的電熱玉石大炕,冬天暖和,夏天涼快。
當然嘍,太後想要的東西絕對不會放在鳳榻上的,而是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靠東牆的一組紅木衣櫃里。
這組紅木衣櫃非常的大,用了整整一面牆的面積。
蕭耨斤輕車熟路地拉開左數第二格櫃門,取出了想要的東西,轉身欲走。
“啊呀,你怎麼在這里呀”
一聲低低的驚呼,既高興又緊張。
高興的是好久不見了,終于又見到了。
緊張的是終于又見到了,卻又害怕讓太後發現了。
沒錯正是那只灰色的大土貓。
此時此刻,它正靜靜地蹲在地上,等待女主人的愛撫。
“啊呀,你怎麼跑到那里去了呀,那里可不是你能去的呀”
又是一聲低低的驚呼,這次就只有緊張的份兒了。
因為,她的那只貓突然鑽進了太後的寢帳里。
這還了得呀
蕭耨斤嚇壞了,急忙拉開了寢帳的簾子,打算把這只淘氣的貓貓抱出來。
“呀你呀你這個小東西呀,你可是要害死我了”
眼前的一幕真是讓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了。
那只貓貓竟然在太後的鳳榻上打著滾兒嬉鬧起來,兩只靈活異常的前爪子在擺弄著一個小小的玩意兒,還一上一下地拋接著,只玩得不亦樂乎。
“你快給我吧”
蕭耨斤一邊哀求著,一邊趁著貓貓拋接的空當兒,手疾地伸手抓住了那個小小的玩意兒。
原來是一粒金雞形的藥丸
“啊”
蕭耨斤把藥丸抓到手中的一剎那,她再一次讓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貓貓突然不見了,就像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鳳榻上連一絲零亂的褶皺的都沒有,平平整整的,如同剛剛精心地打理過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兒呀”
她呆愣愣地立在了那里,一根木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