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僕!
這可是千年老巴蛇的蛇膽,屬于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之珍啊
听師父這麼一說,耶律乙辛這才安靜下來,又突然有了一種豬八戒生吞人參果之後的那種遺憾。了,一定要好評
轉過頭去,見師父正在有滋有味地品咂著,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還瞅啥呀,吃沒了吧,吃沒了可就沒有了,收拾收拾,咱們出去吧。”
“去哪兒呀”
“當然是出山洞了,你還想在這個洞里呆上一輩子呀,我的傻孩子,哈哈哈”
李山童笑著說。
“好咧”
如此的好事,這要是擱在頭幾年,耶律乙辛肯定會高興得蹦跳起來,但現在長大了,是個成年人了,沉穩得多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復雜的東西可以收拾,無非是將切割下來的那幾大塊最肥美的蛇肉用那一大塊最柔軟的蛇皮包裹好,背在身上。
當然嘍,還得多帶幾塊蛇油當做燃料和點亮油燈之用。
李山童把他的那個小包囊又系在了腰上,用那盞因吸飽了油脂而格外明亮的小小油燈將這個又愛又恨的山洞再仔細地探照了一遍,算是做了最後的告別。
“走吧”
然後,他輕嘆了一聲,說。
“師父,知道了,我跟著吶。”
耶律乙辛答應著,環顧了一下四周,追上前面的那點兒亮光,竟然還有些戀戀不舍了。
此時此刻,這對師徒哪里知道,他們百密一疏,在這里遺落了一件東西,至關重要的一件東西。
至于這件東西到底是什麼,它的關鍵性到底在哪里,只有等本書快要結束的時候才能給您揭開蓋子了。
總之,還是那句話,且讀且珍惜吧
身後的一切,很快又被黑暗的巨獸吞噬掉了,黑暗遮蓋了一切,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七扭八拐地,雖然沒有再遇到什麼麻煩,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小小麻煩,但路途也因為無聊而顯得格外漫長。
尤其是在這樣一條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的地下通道里,更是讓人處于與整夜失眠相類似的抑郁狀態了。
“師父,你看,有亮光了”
不知又走了多久,終于看到希望了。
“知道了,當心了,還是注意一點兒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有了前一次的教訓,李山童並沒有表現出耶律乙辛那般的興奮,向身後示意了一下,停下了腳步。
觀察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一點兒一點兒往前蹭去。
總算是蹭到這條地下通道的盡頭了,無路可走了
眼前是一面陡直的崖壁,只有少許的光亮從崖壁的縫隙中瀉了進來,在地面上形成幾塊斑斑駁駁的幾何圖形。80電子書
一時間,兩個人都愣住了,因為這崖壁陡直得幾無可攀,即使是像這對師徒般的輕功了得,那也是沒有出路的,因為僅有的那幾道縫隙實在是太窄了,根本就容身不得,鑽不出去的。
“這可怎麼辦,怎麼出去呀”
難道,歷經千難萬險,最後卻真的要餓死在飯鍋邊上了嗎
耶律乙辛沉不住氣了,飛身騰空,施展起那套沒怎麼用過的輕功,壁虎一樣地貼在了崖壁的頂部。
“哈哈哈,師父,我們有救了,這崖壁根本就不是石頭的,是木頭的,哈哈”
“哦”
听到徒弟的歡呼,師父將信將疑地走向前去,打算看個究竟,真的沒有听說過,崖壁怎麼可能是木頭做的呀。
用眼楮仔細地端詳了一番,用雙手仔細地摸索了一遍,又用鼻子仔細地聞嗅了一通,笑了。
“哈哈,還真是的,是一些藤本植物長得太密,把洞口給封上了呀,哈哈這就好辦了”
這就叫“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接下來的事情的確就好辦了,順手拾幾塊石頭,回到原始社會去,又砍又砸吧,以砸為主。
“咚咚咚”
“咚咚咚”
師徒兩個輪番上陣,只干得熱火朝天,汗流浹背。
“嘩啦啦”
終于,隨著這樣一聲大動靜,一個大窟窿出現了,一道強烈的陽光直射了進來。
“閉眼別看”
李山童大叫著,因為強烈的陽光對于這對久居黑暗之中的師徒來說,暫時並不是好東西,而是一把可以刺傷雙目的利刃
“睜開吧,可以出去了”
“好咧”
閉目養神了好一陣子,耶律乙辛總算是熬到了師父的許可,如同一只泥鍬般地從那個剛剛砸開的大窟窿鑽了出去。
天好藍,空氣好香甜呀
真是太讓人陶醉了,醉得已經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了。
“乙辛呀,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我們已經在這個山洞里呆了整整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呀”
師父也出來了,站在身後,說,語氣有些哽咽了。
“師父”
轉過頭去,竟然無語凝噎了。
一時間,四目相對,全是淚花
“哈哈哈,徒兒呀,你看看你哈哈”
“哈哈哈,師父呀,你看看你哈哈”
突然間,兩個人相互指點著對方,大笑起來,以至于笑得肚子生痛,不得不彎下腰去,真想在地上打個滾兒了
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比野人更甚,簡直就是一對泥人了
尤其是耶律乙辛,由于個頭兒長高了許多,原已破爛不堪的衣服更是被結實的身體撐脹得七零八落,幾近赤身了。
大笑了一陣後,這才想起應當看看四周的景色了。
“啊哈,有湖呀”
耶律乙辛眼尖,大叫著,狂奔起來。
“啊哈,有水呀”
李山童也顧不得什麼師道尊嚴了,跟著徒弟的身後,大叫著,狂奔起來。
只驚得那個黑兔姑娘慌不擇路地往家跑,跑到家時都找不到自家的大門口朝哪兒開了。
整整地在舒適的湖水里泡了一個下午,洗了一個下午,師徒兩個這才想起來,是到了該上岸的時候了。
難題又來了,那兩身早就破爛成布片片兒的衣服已經被兩股小風兒刮得如枯草亂飛了,沒有了蹤影。
“這可怎麼辦呀”
一時間,愁壞了在月亮下 曬的這兩個大男人。
“師父,你看那里”
“那是什麼”
李山童順著耶律乙辛手指的方向,一看,不遠處,在雪白的月光下,有兩個挺大的藍布包袱不知被何人丟在了一塊青石板上,很顯眼。
跑過去,拎過來,打開
一身藍色的道服,巾、冠、袍、褂、履一應俱全。
一身契丹的服飾,左衽、圓領、窄袖的長袍,袍里面的襯衫襖,下身穿套褲,褲腿塞在靴子中。
那就不客氣了,穿戴起來吧。
人靠衣服,馬靠鞍
很快,在耶律乙辛的服伺之下,李山童恢復了閑雲野鶴的道士風采。李山童也按著契丹人的習俗,為耶律乙辛進行了一番梳理。
月光下,一個契丹青年髡發而立,儀表堂堂,不能不又讓為師李山童感慨萬端。
“來,乙辛呀,你過來,我們師徒一起拜過暗中保護我們的那個恩人吧。沒有他的保護,我們唉”
收拾妥當後,李山童和耶律乙辛一前一後地站好,師父揖手為禮,口念無量天尊,徒弟趴在地上就是三個響頭。
遠處,只有風在囈語著。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師徒二人都得到了很好的休整,美味的燒烤蛇肉滋補了他們的身體,使他們的功力更進一步。
利用閑暇時間,李山童還用那一大塊柔軟的蛇皮做了兩件馬甲,軟蝟甲,射雕英雄傳里黃蓉穿的那種。
一件小的,留給自己。
一件大的,送給徒弟。
萬事俱備了。
這一天早晨,陽光明媚,心情特爽。
“走嘍”
再一次收拾好行裝,耶律乙辛對著小湖長嘯一聲,追上師父,消失在小湖的盡頭,大山的盡頭,蒼天的盡頭。
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風在吹,水在流,花在開,草在長,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喵了咪的”
突然,一只大得出奇的大黑貓從湖邊的一棵大樹上跳下來,觀察了一會兒,歪著脖子。
“沒事兒了,都出來吧。”
“嗖”
“嗖”
“嗖”
“嗖”
大黑貓的話聲兒未落,又有四道閃電般的影子相繼出現了
一對狸貓夫婦。
一只灰色的老土貓。
還有一只粉鼻子頭的貓姑娘。
“走了”
老土貓問。
“走了”
大黑貓答。
“頭兒,接下來我們可以休假了吧”
一只大狸貓問。
“接下來我們可以休假了吧,頭兒”
另一只大狸貓問。
“休什麼假呀,我們的任務才剛剛開始,好戲才剛剛開頭”
老土貓說著,舔了一下舌頭,瞬間化為一道閃電,沒影兒了。
“唉,老婆子,你說咱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
“唉,老頭子,你說咱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
狸貓夫婦對視了一下,苦笑了一下,也騰空而起,追隨著那道灰色閃電而去。
“喵了咪的,小粉妹子呀,看前面赫黑洞洞,定是那則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干干淨淨 ”
大黑貓歪著個脖子,裝模作樣地剛唱了兩句,突然朝著他的小粉妹子作了一個鬼臉,四腳蹬地,大尾巴一甩,憑空就消失了。
“咯咯咯,黑子哥哥,你真壞,又在逗我玩呀,看我一會兒怎麼撓你呀”
粉鼻頭的貓姑娘見大黑貓走了,笑聲還在空中,身影兒也已化為一陣輕風兒了。
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風在吹,水在流,花在開,草在長,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各位網友,感謝您能跟讀到此。至此,貓僕的第一卷就結束了,歡迎您繼續跟讀第二卷“貓僕前傳”,四十八頃氏不勝感激,給您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