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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霧起來之後,那兩個警察馬上用對講機對外面呼叫,說里面起紅霧了,什麼都看不清,要先撤出去。但那紅霧來的實在是太快了,看起來慢悠悠的冒出來,實際上眨眼就漫過了他們幾個人。
紅霧起來以後,陳浩明倒覺得這是一個特別好的機會。因他來是調查人員失蹤事件的。而人員失蹤又和這紅霧有著明直接的關系。所以沒有紅霧,很難查出什麼來。就象最先涉入的警察一樣無功而返。
起霧了,證明事情正在起變化。陳浩明是楊天的同事,在詭途俱樂部接觸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知道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所以他試著,在霧里朝前走了走。
他的前面,就是隧道的石壁。霧起的時候,他就站在石壁跟前。一步邁出去之後,他心里吃了一驚。他那一步邁出去了,並沒有撞到石壁。他就知道,自己料準了。紅霧起的時候,這石壁就像蕩然無存。
所以前面消失不見的那幾個人,必定是走進石壁里去了。陳浩光馬上想到,石頭是不會產生紅霧的,石壁的另一邊必定有空間才對。他對那兩個警察喊了一聲,石壁不見了。
那兩個警察還有一個地質專家,本來準備先撤出去的。听陳浩明這一聲喊,他們鬼使神差地朝著石壁試驗性地走了兩步。發現石壁真不見了,那兩個警察大叫著撤,往外撤。
他們往外撤的時候,已經撤不出去了。到處都是紅霧。只不過半分鐘的時間,紅霧迅速朝著一個方向消失。他們看清楚環境的時候,已經在村外的那個大廣場上了。那個挖掘機,也跟著他們進來了。挖掘機當時根本沒有挪動。挖掘機司傅就在上面駕駛樓里。所以當時的情形,不管他們移動還是不移動,都會被紅霧帶到這里。
看著這麼大的地下空間,幾個人都傻了眼,震驚得不行了。震驚過後一開始還能互相開開玩笑,說這和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差不多。他們在這廣場上轉了一圈沒找到出路之後,心情就沉重下來。
那個村子,是陳浩明說情況不明一定不能輕易進去。陳浩明經的事情多,知道在地下古怪的事情太多,越是有人造痕跡的地方越容易有古怪。
有個警察提出質疑,原來失蹤的那四個人,萬一在村子里邊呢?
陳浩明說如果沒有意外,他們不可一直在村里,他們自己一定會出來。如果他們不出來,就說明他們發生了意外,或者他們根本就沒來這里。再進去也是于事無補。實在無路可走時,再進那個村子看看。
後來那個地質專家就提出來,這邊的空間和那邊的隧道,應該相去不遠,不然的話他們幾個人也不能這麼輕易穿越過來。這幾個人,已經開始接受穿越的事實了。
挖掘機司機一听,突突地開動挖掘機,在石壁上狠狠地挖和撞。希望能打破石壁,挖出一個洞來。時間越久,他們就越失望。直至後來的絕望,挖掘機司機發瘋一樣亂挖一氣,他們幾個趕緊躲遠些。後來挖掘機沒油了,也就熄了火。
他們只隨身帶了些水,什麼食物都沒帶。三天後就撐不下去了,被迫進了村子。進村之後才發現,這村子是進來就出不去的。後來的事情,你們也能想到了。
楊天點點頭,不提陳浩明他們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以想像,有人餓死,陳浩明靠著吃同行的人的尸體的肉活了下來。
“那先前失蹤的那四個人,一直都沒見著?”楊天問。
陳浩明搖搖頭說沒有,也許他們也進了這個村子,藏在哪個石頭房子里,也許被那些尸兵害了。還有一種可能,他們穿越石壁時就去了別處,沒有穿越到這里來。
楊天也對陳浩明講了講我們這行人的情況。
陳浩明帶給我們一個絕望的消息︰“下面的建築群,去了也沒用,根本沒有門!”
楊天不大相信地問陳浩明︰“你下去看過了?”
陳浩明說當然,下面有水,純天然礦物質水。村外溝里的那水,是根本不能喝的。
我們正說著話,不遠處的石壁上忽然傳來很大的響聲。手電照過去,有幾道水柱從石壁里沖出來,砸向下面。
陳浩明說石壁上有洞,水就是從洞里流出來的。繞著建築群半圈兒,從下面流走了。
楊天抓住陳浩明這句話問道︰“這水,都流哪兒去了?”
陳浩明說從建築下面流走了,誰知道流到哪兒去。
楊天叫了一聲好。陳浩明望望他,不明所以。楊天說建築群沒門,這水流進去的地方可能就是入口。
陳浩明搖搖頭︰“我還有一點沒有說,水流的入口處有野獸的吼叫聲,听來極其恐怖,從未見它露過面,就算真有個入口,進去也是凶多吉少。”
水柱噴了十來分鐘就停了下來。楊天站起來,說走吧,下去看看。也許我們的出路,就在武王宮里。
人一旦入了群,精神會好上很多。可能他獨處的時間長了,見著我們不停地搭話。問這個是哪里的,那個是哪里的。都是閑扯淡。我逮住機會問他︰“老陳,剛開始你一見到我們,你跑什麼啊?那個時候我表哥已經認出你來了。”
陳浩明馬上問我︰“你表哥是哪個?”
我說楊天啊。他馬上大叫︰“楊天,你狗日的早認出我來了為什麼不喊出來,弄得我心驚膽顫的,你知不知道我要開槍你就完蛋了。”
楊天風輕雲淡地說︰“你躲在黑漆漆的石頭房子里,我哪可能知道是你。你跳上房頂之後,我才覺得像你,那時你已經跑遠了。”
肖在武拉了一下陳浩明︰“我差點兒忘了,你有槍的啊,你怕個毛啊?”
陳浩明苦笑了一下︰“我是有槍,我也不能見人就殺吧。我們那個時候是敵友不明,我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得防著你們。”
肖在武故意問了一句︰“你防我們什麼啊?”
陳浩明很隨便地說︰“防止你們把我給吃了。”
肖在武反而覺得不好意思。有點兒揭了人家的短的感覺。一直到我們下到底部,我才覺得腳踏實地了。你不能理解有恐高癥的人的心態,只要在那台階上,我的一顆心就老是懸著。有一種跳下去就踏實了的沖動。
在底部我沒有看到柳哲雄和那三個女子的尸首。小柯說他們都不是人。我就特別奇怪,不是人也不能什麼都沒有啊。他們從上面掉下來就這麼不見了。
小柯說你就當他們是鬼吧。這里面有很多事情,是解釋不通的。你知道柳哲雄為什麼要在台階上對我們不利,他怕下來面對他自己。他是無法面對他自己的。
我們都不明白小柯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小柯說進了武王宮就明白了。
我們又坐下來歇了一會兒。這片建築群曾經在我們腳下的地方,隨著我們往下走,一點點高過我們。現在看起來猶其顯得高大壯觀。若不是剛好這里有一個深坑,是無法在地下建成這麼高大的建築群的。
這建築有十來米高。因為無門無窗,所以看不出來里面是什麼樣,分不分層。更奇妙的是,這些建築更象是一個組合,和現在的建築很象。
正對著我們台階的牆壁上,刻著三個大字。我們沒走下台階的時候就用手電照到了。王敏哥說,那三個字就是武王宮。
我們先是沿著建築轉了一圈。實際上我們只能轉半圈。這建築物朝著另外的一邊,是被堵死的。也就是我們進的這個地下空間,在另一邊是從上到下封死的。是一道不知道多厚的石壁。讓人以為,這空間到這里就算到了盡頭。
站在坑底往上看那石壁,更覺高大迫人。轉一圈之後,我們就回到了陳浩明說的那個入水口。入水口是一道溝渠,這溝渠方方正正,有兩米來寬,兩米來深。
溝渠里保留著一米多深的水。顯得這個入口並不很大。越窄小的地方越會讓人覺得心生恐怖。特別是這溝渠又是從武王宮下面通過去的。陳浩明就一個人,他確實是不敢往里面鑽的。
這溝渠通不能往武王宮里面,誰也不知道。但水能流走,肯定一直往下通。
楊天問了下陳浩明,石壁上那水流,大概多久往外噴一次水。陳浩明說用不了多久,一天總要噴個七八次的。
楊天點點頭,說這武王宮肯定有通道通往別的地方,不然這麼多水就會無處流,就能把這里給淹掉。
我們幾個人都點頭。心里多少有些欣慰。我們是有機會出去的。
這深坑里除了石頭什麼都沒有。就這些石頭,還都是固定死的。我們要想進洞除了下水趟水沒有別的辦法。
這麼多人,實在沒必要全都下去。楊天點下水探路的人。第一撥三個人就是肖在武張揚和他自己。小柯也要下去,說她來過。沒有她,或者我,其他人也進不去。
楊天不信,先行跳進水里,剛邁進入口,就听見里面傳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吼聲,這吼聲听起來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