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里，梅麗娜拿出那張從北方研究所得到的磁盤，插入電腦，將其中的資料全部調出，逐一顯示在了旁邊的大屏幕上。
“北方研究所的核心研究項目被稱為化學征服。”
梅麗娜的第一句話便讓卡特皺起了眉頭，她從沒听說過化學征服這個名字。
“化學征服是在九頭蛇冬兵項目的基礎上開展的一項秘密研究，他們進一步解剖和解構了人類大腦，繪制出了基底神經節細胞藍圖。”
“那里是人類認知的中心，掌管著人類的自主式運動，和程序式學習，通過對基底神經節細胞藍圖的進一步解析，他們可以通過不同的藥劑，對人類的自主意識和學習能力進行干預。”
“後者可以強化學習、模仿能力，讓人可以完美地、精確地復制目標的肢體動作。”
“而前者……”說到這里，梅麗娜頓了一下，方才繼續說道︰
“可以讓他們控制人類的自由意志，讓人保持意識清醒，能夠執行各種任務，卻無法違背控制者的命令。”
卡特听完，眉頭緊緊皺著。
雖然已經退居二線，但是作為神盾局高層和創始人，卡特對組織內的情況非常了解，但是對于化學征服她卻毫不知情，據她所知，北方研究所進行的應該是大腦開發實驗，而不是妄圖控制人自由意志的邪惡藥劑。
如果對方沒有撒謊，這就意味著，神盾局內部出現了問題！
衛煉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測，甚至真實情況比她以為的還要更加嚴重。
“北方研究所明面上屬于shield，實際上卻是被九頭蛇所掌控。”
“你說什麼？九頭蛇？他們不是早就已經被鏟除了嗎？”
卡特一臉驚訝的看向史蒂夫，發現他的臉色也很沉重。
“你確定是全部鏟除干淨了嗎？”
衛煉的話讓她想到了什麼，頓時皺眉說道︰“你是說回形針行動？”
衛煉點了點頭，“沒錯，你們招募了一批有戰略價值的德國科學家來強化shield的科研實力，而其中就包括了佐拉博士這樣內心深深烙印著九頭蛇信條的邪惡科學家。”
“他們像寄生蟲一樣隱藏在shield之中，並且重新誕生出了新的九頭蛇。”
卡特的臉色非常難看，不由反問道︰
“shield不可能放任他們發展，就沒有人發現他們嗎？”
衛煉點頭說道︰
“五十年代時，丹尼爾•甦薩特工就發現了九頭蛇不僅依然活躍，而且已經滲入了shield，只不過九頭蛇立刻便發現並將他謀害，他也成了shield首位犧牲的特工。”
丹尼爾•甦薩是卡特親手招募的首批特工，也是第一位犧牲的shield特工，她當然記得，如今仔細想來，那次任務的失敗的確有些蹊蹺。
“在那之後，所有發現九頭蛇存在，或者阻礙他們發展的人，都在各種意外下死亡，包括霍華德•斯塔克。”
听到這里，卡特猛地抬頭看向衛煉，一臉的難以置信。
那次車禍竟然真的不是意外！
她當時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數次派人調查，最後都沒有任何發現，最終的報告都顯示那只是一場意外。
如果是九頭蛇干得的話，那麼一切就說的通了！
隱藏在shield內部，表面上是自己人的九頭蛇，可以輕易地掌握霍華德的行蹤，對他下手再容易不過了。
而負責調查的肯定也是九頭蛇的人，所以最終沒有任何結果，以至于她一直以為那真的只是一場車禍，只有“衛煉”始終不肯相信，一直還在調查。
他顯然是在調查中發現了問題，才會突然消失，進而和紅房子合作，襲擊了北方研究所。
此時卡特已經基本相信了衛煉的話，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沒想到當年她和霍華德一起創立的shield，竟已被九頭蛇滲透侵蝕到如此地步，就連霍華德也死于九頭蛇之手！
卡特隨即注意到史蒂夫的神情有些復雜的看向了實驗室里面，不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注意到在實驗室最里面的角落，有一個獨立的玻璃房。
里面放著簡單的桌椅床鋪，一個沒有雙臂的健壯男人正躺在床上，頭上帶著一個發光的類似耳機的裝置。
卡特的目光不由得停留在了他的臉上，隨即突然一愣，猛的轉頭看向史蒂夫，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那是巴基？”
史蒂夫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似乎有些為難。
卡特有些不解的看向衛煉，听他講完冬兵的緣由，神情也不由得復雜起來。
霍華德竟然是死在曾經的戰友巴基的手里！
除了原本的震驚和悲痛，卡特心里更加騰起一股強烈的怒意，恨不得立刻動手將九頭蛇徹底鏟除！
衛煉給了卡特一點時間消化，這些消息對她來說太過震撼，所以他之前才沒急著提，而是等到現在，直接用事實說話。
過了好一會，卡特才回過神來，目光復雜的看向衛煉，開口說道︰“所以你們摧毀北方研究所是為了對付九頭蛇？”
衛煉卻是搖了搖頭，“你知道紅房子嗎？”
卡特皺眉搖了搖頭，對于這個史蒂夫之前提到過的神秘組織，她完全一無所知。
紅房子此時還沒有進入神盾局的視線中，德雷科夫將軍非常謹慎，對手下的掌控也很嚴密，加上之前一直有克格勃在前面頂著，以至于神盾局至今尚不知道它的存在。
唯一知道紅房子秘密的九頭蛇，則以為它已經跟冬兵同歸于盡了，選擇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衛煉看向梅麗娜，她輕輕點了下頭，當即簡單講了一下紅房子的情況，和他們摧毀紅房子，救出女孩，重建新組織的經過。
知道了黑寡婦的訓練方式之後，卡特終于明白之前史蒂夫看著那些女孩時為什麼會如此疼惜。
而得知是衛煉策反了梅麗娜和阿列克謝，帶著他們殺死了紅房子首領德雷科夫，清理紅房子，組建了當前這個秘密組織，卡特震驚之余，看向衛煉的目光中卻滿是欣慰。
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卡特對紅房子的擔心終于消除。
但是她的臉色並沒有因此而放松下來，九頭蛇的事情仿佛一塊巨石重重的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衛煉見梅麗娜講完，開口說道︰“發現北方研究所的問題，只是一個巧合，而且，一個北方研究所對九頭蛇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史蒂夫聞言，皺眉說道︰“那就把它徹底清理掉，就像我們當年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