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唯棲,你為朕。為大梁救回 兒,功不可沒。”啟皇看著跪伏在地韓唯棲。
韓唯棲小心翼翼道“臣惶恐,臣只是做了分內之事。”
啟皇繼續說道“黑龍衛跟隨朕多年,先如今只剩得你一人,著實令人嘆惋,你想要什麼賞賜,朕都可以滿足。”
“臣不敢求任何賞賜。”深知啟皇秉性的他,很是小心,不敢有任何造次。
“不過,當時你未見黑龍令不出兵相救一事,算是一過,功過相抵之下,你說朕該賞賜你什麼好?”啟皇緩緩走到了韓唯棲面前。
“臣”韓唯棲只敢抬起眼皮看著眼前的皇家紅羅靴。
“朕便賞賜你,”啟皇停頓了一下,再出口的語氣中帶了一絲殺意,“讓你與你那幫兄弟在地下團聚好了。”
“陛”韓唯棲驚恐抬頭,話未講完,一道寒芒已是劃過其咽喉,“下,狡兔死走狗烹,好狠的心”
韓唯棲雙手捂著冒血的咽喉,但喉管被割斷的他,做什麼都已是徒勞,口中無力地咕嘟咕嘟冒著血泡,死前最後的思緒回到了離開梁安之前。
“陛下,您指的任務為重是指?”韓唯棲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有令牌的消息,必要情況下,可以舍棄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啟皇冷酷的聲音響起。
緩緩倒地的韓唯棲,腦海中閃過,那一個個為他擋刀,倒在他身前的黑龍衛。
兄弟們,等等我,韓某來給你們賠不是了,他緩緩閉上了雙目,歸于黑暗。
入夜,在房中焦急等待著的夏書 ,听到了房門打開的咯吱聲。
他看著緩緩走進房中的身影,迫不及待道“父皇。”
“ 兒,”啟皇走到他面前,“朕已安排好一切,明日便啟程回京,回到梁安,朕便立你為儲。”
“父皇”他愣住了,“我們不是說好,商量怎麼救唐唐的嗎?”
此時的啟皇,似乎表現得很是慈愛,語氣柔和道“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子而已,忘了她,等你做了儲君,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父皇,你騙我?”他後退幾步,難以置信道。
“ 兒听話。”啟皇還在勸著,語氣中卻已有了不耐煩。
“不。”他再退幾步,已是到了牆邊,退無可退,看著眼前令他感到陌生的啟皇,“父皇,你怎能這般無情?”
啟皇怒斥道“哼,別忘了,你對她又何嘗沒有隱瞞。當初朕派你去追逃脫的玄獸,你可有告訴她玄獸的由來?”
听到這話的夏書 ,臉色一變,當初的兩人並不像現在這般親密,自是互相有所隱瞞。
如此細微的事,他早已忘記了,沒想到在此刻又被啟皇提起。
就在他分神之際,啟皇袍袖翻卷,一股迷煙飛出。
“皇室迷煙,父皇,你”
那迷煙與最初他與唐嬌嬌在煙雨樓中遇到的迷煙無二,迷蒙中,他看到了啟皇袍袖上的點點血跡,抬手掙扎道“你殺了韓唯棲?”
即將昏迷的他,在這瞬間想通了很多事情。
唐唐,你的擔憂是對的,但是一切都晚了,昏迷前的他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哼。”啟皇冷哼一聲,再揮袍袖,將昏迷倒在地上的夏書 扔至床上。
接著,啟皇拿出一粒藥丸,喂入夏書 的口中後,便靜靜等待著。
沒過多久,躺在床上的夏書 悠悠醒來。
“父皇?”他眼神有些迷離道,“我不是陷入了東瀛大軍包圍中了嗎?”
“不錯,是朕及時趕到,救下了你,東瀛已被我大梁擊敗,退回海上,”啟皇看著他,問道,“ 兒,你感覺怎麼樣?”
他回道“啟稟父皇,兒臣沒事,只是感覺身子有些無力。”
啟皇盯著他說道“嗯,你好好休息,梁安不可一日無主,明日便隨朕啟程回京。”
“父皇,兒臣可以回京了嗎?”他驚訝道。
“嗯,”啟皇點點頭,“此番大敗東瀛,有你的頭功在,自然可回。”
“兒臣謝過父皇。”
“嗯。”
啟皇走了,只剩得夏書 一人待在房中。
他心中想著,此番臨安之行,仿若如夢似幻一般,好在總算可以回京,但是為何心中卻有些高興不起來,心中好似缺了一塊,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想要仔細想去,卻又感覺頭痛欲裂,他只得作罷,搖了搖頭,躺下閉目休息。
他並沒有注意到,門外有一雙眼楮,一直看了許久,才離開。
東海之上,數艘大小船只組成的船隊行駛在一碧無垠的大海中,好像數片樹葉在無邊的天空飄動。
偶有幾只海鷗落在桅桿上略作停歇,便又匆匆飛走。
這幾艘船只自然屬于東瀛。
那日,從臨安城撤退後,東瀛軍隊便到了海中佔據的島嶼上進行修整。
寺田兄妹等人,經過數日修整後,帶著部分手下,押著唐嬌嬌,先行走上了返回東瀛的路。
在船隊中央最大的那艘船上,比較重要的人物皆待在此,自然也包括唐嬌嬌。
此時的她,正看著隔桌而坐的司蘭箬。
司蘭箬先開口說道“唐姑娘,老夫可否看一看你那情人墜?”
她有些猶豫,這司蘭箬自從見到她的玉墜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不僅對她很是客氣,而且還為她擋下了幾次趁著她靈力被封,想要來找麻煩的寺田兄妹。
尤其是那寺田哀,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赤裸裸的佔有欲。
她可以想象的到,那司田哀想要做何等齷齪的事。
盡管她並不懼怕,手上還有著暗器和唐小黑,以及鳴鴻驚羽雙刀,但畢竟現在受人所制,若是撕破了臉,便只能玉石俱焚。
想到這里,她將脖中的玉墜摘下,放到桌案上,說道“還請司前輩不要弄壞了它。”
“老夫知道這是你的心頭好,”司蘭箬說道,“放心,老夫只是睹物思人,緬懷一下,何況對這玉墜,你肯定也有話想問老夫。”
她沒有接話,只是將額前被海風吹散的發絲向耳後捋了捋,而這般下意識的動作,在他人看來,自是風情萬種,儀態萬千。
“怪不得那小子會為你做出這般大的犧牲,”司蘭箬嘿笑道,“這世間,能有幾人跨得過美人關。”
听著司蘭箬不著調的話,她面色一寒“前輩請自重,我與他是兩情相悅。”
“我自然知道你們是兩情相悅,不然也不會有這情人墜,”司蘭箬捏著玉墜上的線,抬手在她面前晃著,“若是心意相通、兩情相悅的戀人,一方在遇到生命危險時,持有玉墜的一方會通過墜子散發出的紅芒得到示警。”
听著司蘭箬的話,她懂了,怪不得劫糧那日玉墜沒有示警,只因那日她與夏書 距離太過遙遠。
而後來,她急著救人,自然也就沒注意到玉墜。
她拱手道“多謝前輩解惑。”
“先別忙謝,”司蘭箬將玉墜還給她,“看你這般模樣,定然是不知道這情人墜為何會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她先是一愣,而後客氣地說道“還請前輩明示。”
司蘭箬娓娓道來“想要激發情人墜的效果,只有一方生命垂危之際,另一方以墜為引,以心頭血為線,施以情人蠱,將自己的一半壽元度給瀕死一方,方可。
“如此一來,以血為凝的情人墜,自然有了示警功效,只因兩人早已因此榮辱與共。”
听著司蘭箬的話,唐嬌嬌徹底愣住了,想到了當時。
“救我的代價是什麼?”
“是玉墜救了你,只不過需要意中人的心頭血。”
“心頭血?那你”
“我?沒事啊,很好。”
怪不得當初夏書 的話磕磕巴巴,他沒有騙她,只是隱瞞了後半句話。
“這個傻子,”她捏緊手中玉墜,喃喃道,“不知遠方的他,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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