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已返回 王府的唐嬌嬌和夏書 還在討論著。
唐嬌嬌說道“還有一種可能,或許是那個聲稱見過死者的人看錯了,亦或者是他撒了謊,不然這人怎麼會在城門關閉後憑空出現在臨安城中的。”
“不無可能,可惜沒注意到那人是誰。”夏書 點了點頭。
“哎呀,我們都忘記了。”她猛然一拍額頭。
看著夏書 疑惑的眼神,她繼續說道“死者既在祖祠中,那位陰陽怪氣的大祭司必然知道其由來,白日里被那大祭司氣到了,忘記了這茬。”
“明日我們便去祖祠。”
“好。”
就在兩人剛要各自歇下之際,一枚飛鏢隔窗飛入,穿過面對面兩人之間,釘在桌上。
“誰”夏書 起身快步推開窗子,窗外卻空無一人。
“是他”唐嬌嬌拔起看著眼熟的飛鏢,看到上面釘了張紙條。
夏書 放下窗子,回身問道“唐唐你認識這飛鏢”
“我曾經收到過類似的傳信,如果沒猜錯的話,是戚之風傳來的,”她並未對夏書 隱瞞,“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她翻開紙條,拿給夏書 一起看,只是當看到上面內容時,兩人臉色都是一變。
“司蘭箬已入臨安,小心為上。”
唐嬌嬌看著紙上熟悉的名字,說道“司蘭箬,就是先前假死的那個客棧掌櫃”
夏書 說道“是他,從我們離開河橋古鎮之後,此人就再未出現過,沒想到竟然偷偷混進了臨安。”
“明日,我們早些去祖祠吧,我擔心遲則生變。”臨安城中又出現一方勢力,她不免有些擔憂。
“嗯,早點歇息,不要想太多。”夏書 捏了捏她的青蔥玉指,離開了房間。
第二日一早,火紅的旭日剛剛透出海平面,給美麗恬靜的東海抹上一層玫瑰色,和煦的晨光照在初醒的臨安城中。
臨安城中的百姓,開始了與往常相同的一日。
只是偶有路過城中祖祠的人瞥上一兩眼時,不免心生疑惑,為何往日大開、迎人供奉的祖祠,今日這個時辰了還未開門。
終有忍不住的路人,上前打算敲門,不曾想那大門並未上鎖。
那人走進其中,只是並未多久,便在過路人詫異的目光中,連滾帶爬,大呼小叫聲中跑了出來“出,出事了!”
而剛好正向祖祠走去的唐嬌嬌兩人,听到這話,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
唐嬌嬌問向那跌倒在的人“出什麼事了”
“祖,祖祠出事了。”那人抬起手臂,顫巍巍地指向被推開的祖祠大門。
她與身旁的夏書 互望一眼,兩人心有靈犀,抬腳向祖祠走去。
路過那人時,夏書 對其說道“去,將城衛軍喊來。”
祖祠中的前院一如平常。
正殿中,正對門口的那面牆前面的架子上,密密麻麻擺滿了牌位,從上至下呈金字塔狀。
只是那“棍刑之人”還是立在供桌之前,圓木下堆積的液體已是干涸,在反光之下,泛著詭異綠色。
“唐唐,你看。”夏書 指向正殿進門後左右手的兩邊空白牆壁上。
唐嬌嬌看向左邊牆壁,上面是幾個綠色的字“山神詛咒下。”
她再看向右邊牆壁,同樣幾個綠色的字“你們都會死。”
這些字顯然是拿某種液體寫上去的,有的地方還有綠色液體蜿蜒流下的痕跡,歪歪扭扭之下,看上去有些滲人。
“這些字難道是用這‘樹人’身上流下的綠色液體寫的”夏書 靠近牆壁,抬起手想摸一下。
驀然,夏書 伸出的手指被一只芊芊玉手捏在手中,是唐嬌嬌。
她開口說道“情況不明,小心些為好。”
而後,她繼續詢問道“去後殿看看”
“嗯,”夏書 點了點頭回身看了一眼殿外,對著已是趕到的城衛軍說道,“守好門口,不要放無關人員進來。”
安排好前殿的事,兩人向後殿走去。
後殿是甄祭司的起居之地,整個祖祠中只有其一人,陳列很是簡單。
兩人看著一扇房門緊閉的房間,房門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靜室”二字。
只是在緊閉的房門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死”字,略顯詭異。
字同樣是用綠色液體寫上去的。
夏書 輕推房門,房門卻紋絲不動“房間里面上了鎖。”
這不會是一間密室吧唐嬌嬌的眉頭一挑。
她走上前,掏出短刀,將毫無破損的門上紙窗戳開一個洞。
她邊轉著視角向房中望去,邊向夏書 說道“地板上鋪了一層東西,像是什麼灰,房門里側鎖了一把鎖頭。”
“鎖頭”夏書 看了一圈,說道,“這靜室只有這一扇門,連一扇窗都沒有,說明鎖門之人還在靜室中了”
“有可能,”她隱約感覺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但想不到更好的進門方法,“強行破門吧。”
“好。”
踹門這種事,當然由夏書 來做。
靜室的房門被一腳踹開,唐嬌嬌和夏書 誰都沒有邁步進去,兩人都發現了不對勁。
沒了房門的阻隔,視線變得更清晰些。
唐嬌嬌蹲下身子,拔出短刀,隔著房門鏟起一小撮地上的東西。
“這似乎是香爐灰混合了朱砂,”她看著那灰色中帶點紅色的香灰,“這兩樣都是闢邪之物,灑在地上做什麼”
“唐唐,你有沒有覺得房間中有些不對。”夏書 看著鋪滿香灰、毫無下腳之處的靜室。
“沒有腳印,不只是腳印,任何印記都沒有,這些灰被撒再去之後,便再沒東西壓在上面過。”她將刀刃上的香灰丟回地面。
“不錯,房門里側被上鎖,地上沒有腳印,那做這些的人必然還在房中,”光線昏暗時,夏書 的視力要變得敏銳許多,抬手指向靜室的右手邊,“那里,還有一扇關著的門。”
她順著夏書 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這間靜室中,還有一間隔室。
“要不,進去看看”看不出所以然的她,轉頭征求夏書 的意見。
“走。”夏書 抬腳走在前面。
因為沒有窗戶,又是後殿,靜室中的光線很暗。
兩人踩在香灰上,被擠壓後的香灰在腳底間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只是這聲音在安靜的靜室中,卻顯得格外刺耳。
走到隔室門口,夏書 抬手推了推,伴隨著吱呀聲,房門應聲而開。
“隔室沒有上鎖”唐嬌嬌看著洞開的隔室,說道,“地上也有同樣的灰。”
隔室一面為門,三面為牆,只在對著門的那面牆靠上的位置,有一塊巴掌大小的通風口與外界相同。
她看著同靜室外室一樣、地面上鋪滿了灰紅相間香灰的隔室,地上同樣沒有任何印記,喃喃道“這是一間雙重密室。”
“那里有人。”夏書 抬手指向隔室中。
在隔室正中央的位置,盤膝坐著一道人影,一動不動。
仍是夏書 走在前,兩人踩進隔室中,緩緩走向那道人影。
走近後,唐嬌嬌看著那人身上的裝束,說道“好像是昨日的大祭司。”
夏書 蹲下身子,看向那張低垂著的、毫無生氣的頭顱,說道“是大祭司,他死了。”
听著夏書 的話,她環顧這間密室,心中不免感到驚訝。
在這個世界,她竟然遇到了密室殺人案,而且是雙重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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