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村支書問了公社,得到批復後,又聚會問了村里人,得到的答案還是同意。
    于是乎,那荒地十畝,正式納入甦宇名下,別看無人提起,但不少人想看笑話。
    覺得甦宇根本不懂種地,以為十畝怎麼也比六畝好,這是完全外行。
    可人家甦宇壓根沒想過種糧食,這糧食價格恨不得百年不變。
    說什麼糧貴一分,肥漲三分,這不胡扯嘛,那我不用肥,我用糞行不行?
    總之,種糧食,是發不了財的,頂多是不餓肚子,旱澇保收罷了。
    對于甦宇這種愚蠢行為,不要良田,要蘆葦蕩,要叢林,這種地能種出莊稼嗎?
    甦宇表示,你們不懂,知道個毛線。
    轉過天,甦宇通知狩獵隊回來幫忙,對于東家召喚,幫個忙這種事,自然不會拒絕,不光在狩獵隊的五十人來了,離開狩獵隊的十來人听說後也來了。
    無他,快過年了,干啥的也基本休息了,既然老東家召喚,順便聚聚,也不錯,因為是好聚好散,所以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叫你們來,就兩件事,搭橋,順便把這十畝地橫掃了,上面的雜草,灌木,通通鏟平。”
    “搭橋?搭什麼橋?”
    “這村子和這十畝地,中間隔著小溪呢,其他季節還好,這要是灌溉季節,小溪就會變河流。”
    “想過去,只能從山上繞過去,而且即便從山上繞也需要經過河流,差距只是山那邊是石頭,可以趟過去,不用擔心踩著踩著陷進去。”
    “咱們從我三叔家門口,後面的養殖場後側方,搭個橋,方便走車。”
    “東家,您是想搭個石頭橋?那這需要石匠啊,而且需要石頭,我們可干不了這活,只能打打下手。”
    這還真不是他們偷懶,這橋還真不是他們能干的活,這屬于技術活。
    這點甦宇自然知道,但搭石頭橋之前,需要先搭一個木質的橋,然後在木質橋上搭石頭,用水泥固定,再把木質橋拆了,剩下的就是石頭橋了。
    不過那是拱橋,他們這個小溪並不大,即便是灌溉季節成了河流,也不會太寬。
    他請了大師傅,狩獵隊當散工,幫忙搬運石頭。
    而十畝荒地早已打掃干淨了,上面一根雜草沒有,就算有石頭,也全部搬走了。
    “甦同志,想要建設一座拱橋,這石頭,木材,水泥,鋼筋,缺一不可啊。”
    “嘿,這您放心,我已經搞定了,您放心安排及時,不會耽誤您使用的。”
    吳師傅,一個老石匠,有建橋經驗,當然可是值得村橋,至于大的你就別指望了,那都是國家人才,甦宇可請不來。
    甦宇向公社申請,修橋,有利于民,這是好事,需要石料廠的石頭,還需要水泥,鋼筋,這些除了公社替他申請外,他自己也需要走動走動,否則手續很復雜,有的需要等。
    好在甦宇在本縣還是有些面子,這些所需在狩獵隊忙完之前,就到位了,只是一個小橋,要不了多少石頭水泥,更別說鋼筋了,本地官員也不傻,為了這點東西為難甦宇,不值得。
    所以橋修的很快,也很結實,純石頭類似,水泥灌溉,鋼筋穩固,十分牢固。
    等橋修完了,狩獵隊也各回各家,準備過年了,十畝荒地雖然收拾出來了,但依舊荒涼,村里人還是不知道甦宇要干嘛?
    過年的氣氛,逐漸有了,距離過年也就幾天了,荒地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合著頭年就辦了一件事,修橋。
    你還別說,村里人去下地,走這個橋確實方便了許多,畢竟之前都是走村東頭,繞一圈,十分不便,如今好啦,直接從橋上走過去就是田地。
    不過不管做什麼,甦宇是為村里干了一件好事,當然甦宇能申請成功,也是托了村里的福,如果不是村民確實需要,你花錢,采石場未必肯賣給你石頭,沒有批條啊。
    這八二年了,雖然有些東西已經變了,比如允許個體戶,經濟時代即將到來,但即將到來畢竟還沒到來,有些事還是需要官方出面的。
    這就是產能不夠造成的,要是采石場每天產能過剩,國家用不完,賣又賣不掉,沒錢給工人發工資,你看看他賣不賣給個人?
    那少個十幾噸石料,你都未必看得出來,可如今不一樣,沒有大型設備,多數靠人力,自然是那里急需,那里搬了,沒有批條,你想拿到石頭,很難。
    別看靠近大山,但越是如此,管控越嚴格,怕你亂開采,懂得都懂,真怕你靠山吃山。
    83年的新年,一如既往,年味十足,自從甦宇從香江回來後,老爺子的情況得到了改善,雖然沒有心理疏導,但老爺子渾渾噩噩的時間,明顯減少了,只是經常來甦宇家看錄像帶。
    要不是怕大伯一家佔便宜,甦宇都想把錄像帶以及設備一並送他了,雖然幾千塊錢確實不少,但甦宇其實並不在意,但讓大伯佔便宜,不行。
    所以老爺子清醒的時間多了,老太太想撒潑,都沒機會了,不然老頭是真抽她。
    這個年,還是跟往年差不多,去大伯一家守歲。
    甦宇,甦勝,各自去一趟,待個把小時就撤離,你也不能說他沒露面,只能說撤離得有些快。
    甦宇甚至連老婆孩子都沒讓去,甦勝見甦宇如此,他自然是陪著了,絕不可能讓兄弟唱獨角戲,所以他也沒讓老婆孩子跟著。
    這除夕夜,就在大伯不滿,但卻無處發泄的過程中,悄然度過。
    大年初一,祭祀,拜年。
    老規矩,輩分高的在前,背後低的在後面,不分年紀,只論輩分。
    年紀最大的,負責上頭一炷香,也是他喊話,什麼什麼幾幾年,什麼第幾代孫,跪。
    然後大伙跟著跪就是了,總之別人怎麼做,你跟著就是。
    大年初二,給舅舅拜年磕頭。
    甦宇套馬車,和大哥一家,男男女女,包括自己的孩子,一起去了一趟姥姥家,按理說這天只伺候外甥,什麼外甥媳婦,外甥的娃,都不該去。
    但問題是姥姥家太遠,如果不去,那一年到頭可能都沒時間走動。
    索性就一天解決了,帶著媳婦孩子,一並去啦。
    有姥姥在,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外甥上門,你還能不管飯啊?
    “爸,二叔,快到了吧?”
    甦向東伸出頭,看了一眼路,甦宇,甦勝,各自騎著自行車,青鬃馬也無人趕車,就這麼不緊不慢跟著。
    這要是換個人看到,一定大呼不可思議,但換成甦宇的馬,一家人都沒覺得有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