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心里太清楚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菜，能見著點兒油腥就算好的了。
果然不出所料，中午的時候，幾個街道辦的代表來到建山家里的時候，看到一桌桌的菜都無語了。
滿場算上他們自己院子里的和外邊來的，大概有個四五十人，只有三桌菜，還不是很大的桌子，每個桌子上就六個菜。
炒土豆絲，炖土豆塊，拌白菜絲，炖白菜片，炒蘿卜條，炖蘿卜塊。
“喂兔子也沒這麼喂的吧。”
“我後悔了，還不如留街道辦吃許大春師傅的手藝了。”
“哥你別說了，我想哭。”
“算了，來都來了。”
幾個人吃回本的想法算是徹底破滅了，關鍵是馬建山的尸體還在房間里躺著呢，他們就這麼在院子里吃席，真的是有點兒。。。
幾個人簡單扒拉幾口，留下份子錢登個記就走了。
主要是實在太難吃了，根本就沒辦法下嘴，而且看著馬建山他爸身上的圍裙就知道，根本沒請廚師，就是建山他爸做的。
出了院子大門之後，幾人一個個腳下生風，恨不得立刻就到街道辦，盼望著食堂還能有點兒剩菜剩飯。
“大，大春，還有。。。還有飯菜嗎。”
火急火燎的回到街道辦，幾人直奔食堂，剛進門就開始喊，結果等他們沖到打菜窗口的時候，心都涼了。
許大春正跟剩下的那個小學徒刷鍋刷盆呢。
“怎麼，吃席沒吃飽啊。”
許大春沒回答，笑眯眯的看著幾人問道。
“別提了，這麼說吧，就今天的菜，喂豬豬都不長肉。”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癱倒在食堂的長條凳上，喘著粗氣。
“哈哈， 二娃，趕緊給幾個大哥倒點兒水。”
二娃是剩下的那個小學徒的小名，大家伙都這麼叫。
二娃左手拎著暖壺，右手端著一摞大碗從後廚走到食堂，給幾個人一人倒了一碗水，早上燒的開水，因為暖壺內膽密封真空的小揪揪掉了，已經不怎麼保溫了，這會兒正好是溫水，喝著倒是正合適。
幾個人也不客氣，接過大碗就喝了起來。
“慢點兒喝，別嗆著了。”
許大春一邊說著，一邊從案板底下端出來一個盆。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提前給你們留了菜，就你們幾個人了，直接把著盆吃吧，省的你們再刷飯盒了。”
說完又端出來半筐二和面的饅頭。
“大春，你就是救世主。”
“觀音菩薩。”
“如來佛祖”
許大春滿臉黑線，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的人，為何嘴里都是神神鬼鬼。
“不要亂講啊，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沒有神仙皇帝。”
“哎？大春同志這個覺悟就很高啊，都不要亂說了，趕緊吃飯吧，這可是大春師傅特意給咱們留的，別剩下。”
“你想多吃就說想多吃的，找什麼借口。”
一邊說著話，半個饅頭都進肚兒了，筷子也是不停的在大盆里夾菜。
許大春也不說話，也不問馬建山家里什麼情況，這都跟他沒關系，本來兩個人也不是很熟，就是單純的同事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