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有了沙發和客廳，大家都習慣在飯後多待一會兒。
林蕭琢磨著是不是要手搓一台電視──以他現在的能力，做這些事並不麻煩。
至于片源之類的，直接在自己記憶深處拉取就好了。
就像是下載一樣，一個念頭就能輕松搞定。
還有游戲機。
但再往深處想想，好像也不太合適，至少現在就坦白自己的一切著實有些早了。
而且他一直想回去看看的。
無論是貓咪，還是曾經相識的人，以現在仙王體驗卡的實力，未必不能辦到。
但就像是師綰綰所說，這需要時間和修行。
仙一境界，就像是一個不斷向下挖掘的過程。
在這其中或許會發現寶藏，也會得到感悟。
但得到這一切的基礎，就是時間。
師綰綰在這其中耗費了不知多少光陰，現在也該他自己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了。
“如此一來，兩百天的體驗卡也就不夠用了，”
林蕭捏住下巴，腦海中不斷思索，“還有那枚天卷靈丹在，強化了這麼多次，就算達不到仙王的程度，于我而言應該也夠用了。”
“就先這樣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穿越時空的法則。”
“也許時間會很久，但並不枯燥。”
“大家，我要去泡溫泉，”
顧憐兒從房間里走出來，對著沙發上的幾人揮手，“有要一起去的嗎？”
“我要去。”安流螢舉起手來。
“我也去吧。”正在跟她說悄悄話的師綰綰也站了起來。
最近她們倆相處的不錯，雖然偶爾就會吵一頓，但經常在一起說話，玩鬧，算是直球克傲嬌的經典搭配。
當然。
安流螢也沒少遭師綰綰的白眼。
但這孩子下山兩年，學的非常精明，會趁機會跑過來找師尊撒嬌，一抱就是小半天不松手。
“我就不去了，”
姬扶搖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準備一下，就去休息了。”
“嗯，”
顧憐兒點了點頭，從林蕭懷里抱起小白，“你們也跟我們去洗一洗，總是賴在師尊的懷抱里，別弄髒了道袍。”
小白不想泡澡，掙扎無果，一臉愁態的抱走了。
其他小神獸也有不想泡澡的，被師綰綰看了一眼，就縮起脖子，乖乖跟上去了。
很快，房間里就只剩下林蕭和姬扶搖兩個人。
“去休息？”
姬扶搖喝完茶杯里的水，扭頭看向林蕭，“還是再待一會兒。”
“休息，”
林蕭也放下茶杯，“今天要晚睡一會兒。”
“也不能太晚。”
姬扶搖蹙了下眉頭，上次結束後不能跑步，小神獸們覺得不習慣，好奇張望的眼神，讓她覺得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
這次就多勞煩一下其他地方吧……
“想什麼呢？”
林蕭給了她一個白眼，“是有些話想與你說，沒有其他意思。”
“啊，”
姬扶搖快步跟上，“我還以為師尊下午那些話，就已經說完了。”
“這麼說也沒錯，”
林蕭把安流螢午睡時弄皺的床單抻平，順手接過姬扶搖遞過來的棉被，“現在想說的，是下午之後才想到的。”
“是什麼？”
“嗯……一些私心？”
“听起來還不錯，足夠作為夜晚的話題。”
“說起這個，為師還沒怎麼听你講起在南疆的事情，以前不是經常會說嗎？”
“我也長大了嘛。”
兩人簡單收拾好，肩貼著肩躺在一起。
由姬扶搖先說起在南疆的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少女的生活無非是處理公事，緊急救援，審批，修行和學習三部分。
忙的時候小太陽都要夜不歸宿。
不忙的時候會和招募而來的強者切磋一二。
其中。
最讓姬扶搖印象深刻的，還是得到她救援的妖族那發自內心的感謝。
“我說不清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姬扶搖頓了幾秒，又道，“但這一路走來，至少讓我覺得沒有做錯事。”
“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東域大會上，”
林蕭說起之前的事，“流螢去復仇的路上，見到你與姜立交手。”
那日的真相到底如何，僅憑路人的三言兩語或許搞不清楚。
但少女內心深處的善良和嫉惡如仇，卻是真真實實的執行著。
或許從現在的眼光看免不了有些稚嫩和沖動。
比如說沒有姬家的背景，普通人去做這種事只是在找死。
但也正是身處高位，還能為普通人著想，甚至在脫離家族後還身體力行，護佑著無辜的妖族，才更顯得厚重和珍貴。
對于這種事，林蕭永遠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支持。
“如果重新回到那時候，我也許還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姬扶搖笑了一聲，“不過評價會不太好，家族里的前輩都很反感我做這種事。”
“那不重要。”林蕭說。
姬扶搖愣了一下。
“沒人能讓所有人都喜歡，那些老家伙不喜歡你，不代表就沒人喜歡你。”
林蕭補充道。
“啊……”
姬扶搖一下子想起了很多。
得知她要脫離家族，忙前忙後說情的父母。
焦急而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堂兄弟姐妹。
以及雖被限制，還想送她寶器，以及偷偷跟在後面護法的長老。
這些愛也許並不明顯，但卻真真實實的存在著，只是被當初還不夠成熟的她忽視了。
“至少大家都很喜歡你，”
林蕭扭過頭，看向面帶追憶的少女，“無論是山上的大家也好，還是營地內的那些妖族，都是以你為中心，重視著你的想法和決定，以你為主心骨的。”
“我並沒有您說的那麼好，做不到像二師姐那麼靠譜。”
酸溜溜的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少女臉頰紅了一片，只能往下縮縮身子，借助被褥擋下自己的羞怯。
林蕭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
姬扶搖給了他一拳頭，威脅道，“不許笑，否則把你丟出去。”
“為師沒有在取笑你，”
林蕭握住她的拳頭，“只是才發現扶搖也有這一面。”
看上去信心十足，求知好學，對很多事情都有把握的少女，其實在內心深處也有劣等感……
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映心石沒動，姬扶搖哼了一聲，身子轉向另一邊。
“好與不好，如果非要外人評說，那他們都沒有為師有資格，”
林蕭靠近一些，趁著夜色，欣賞她通紅的耳朵，“在我眼里，能夠堅持自我，去做對的事情，並付諸努力和行動的姬扶搖，就是最有魅力，最令人欣賞的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