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坐在桌邊認真修行的身影開始多了一道。
姬扶搖和安流螢在遠處切磋，林蕭坐在一旁觀看。
師綰綰時不時就看一眼。
偶爾再瞄一眼二師姐，看她手中的毛巾被用力揉搓成各種模樣。
不滿意？
師綰綰不太明白。
這種無關痛癢的懲罰，在她眼里看來跟沒有一樣。
雖然對她來說，一年之內從元嬰突破到聖人也不算太穩妥。
但只要有心沉浸，最多也就超出幾個月。
更別提二師姐還有師尊和一個頂尖勢力。
雖然是下界的頂尖勢力，但頂尖就是頂尖，能提供的助力絲毫不小。
更別提修行本就是修士的第一要務了。
這樣的懲罰，和沒有有什麼區別？
不過。
同樣的事放到顧憐兒身上，就是另一種看法了。
一年之內成就聖人。
先不說難不難，自己的時間肯定要利用起來，挑出一大部分來應付修行的難點。
否則一年過後就要離開好久好久了。
雖然有身外化身的幫助，修行速度不算慢。
但每天都需要修行，不就意味著每天有好幾個小時都見不到師尊了？
以前，在學宮處理事務的時候，她還能坐在師尊懷里，享受著彼此依靠的感覺。
但要是修行的話。
顧憐兒瞥了眼坐在自己身邊，形單影只的師綰綰，又看了看在交手中處理精彩，被師尊摸頭，笑的像是只大狗狗的大師姐。
“……”
手中的絲巾不知不覺，揉的破破爛爛。
她不動聲色地收起來，吸了口氣，緩緩吐出。
是自己先做了錯事，才得到這樣的懲罰的。
就算再不甘心，只要師尊能原諒自己，那就是好事。
不過。
比起這樣的懲罰，她還是更傾向于一些其他的。
比如說幽禁呀，放置呀……
總之不要趕走就好了。
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小臉。
眼楮再睜開，已然寫滿了堅定。
時間就像是海綿里的水，擠擠總歸是會有的。
自己只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多請教幾位師姐師妹，一定就能以最快速度完成師尊的要求。
聖人之身，恢復迅速，不染塵埃。
屆時，她一定可以好好從師尊身上，挽回自己所虧欠的這一整年！
想到這里，顧憐兒不再憂心這一年的苦日子，反而開始想一些其他東西。
沒有身體上的懲罰，也沒有嫌棄驅逐，甚至是斷絕關系。
師尊最大的問題，果然就是心軟了。
雖然喜歡的緊，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
師尊也要有師尊的尊嚴，才不至于被隨意對待。
既然只靠師尊自己辦不到，那就讓她來幫一幫忙好了。
畢竟是小臥底嘛。
對外解決師尊的麻煩，對內解決師尊的需要。
順著這個思路，她又想起昨日的鏖戰。
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更加期待接下來的生活。
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安流螢，也對自己的懲罰發出了詢問。
“那我呢？”
她躺在林蕭腿上，有些好奇，又有些小緊張地問，“師妹的懲罰過去了，我的懲罰是什麼？”
師妹不尊重師尊的事情，雖然大家都知道了。
但只有她是知道的最早的那個。
也是唯一的從犯。
姬扶搖，師綰綰雖然也試過仙人醉，但只是睡覺，並沒有動手動腳。
自然也就避免了這場清算。
“你嘛，”
林蕭揉了揉她的頭，思忖片刻，笑著說道，“懲罰不是早就有了嗎？”
“有了嗎？”
安流螢眨巴眨巴眼楮，“是什麼？”
“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嗎？”
“嗯……兩年之後，如果真的喜歡，就結為道侶？”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為師為你忍耐了兩年，結果卻被你二師妹偷走了。”
“那也沒關系吧。”
“？”
“師妹體驗到的和尸體也沒什麼區別，只有我體驗到的才是師尊的全部。”
“這樣說也沒錯，看來為師要思考一個新的懲罰了。”
“哎呀！”
安流螢哼哼啊啊，開始反對，“已經有懲罰了，咱已經被師妹欺負過了，您不能這樣子！”
張口閉眼，打滾掙扎，活脫脫一個小活寶的樣子，讓林蕭嘴角不由挑起，像是懲罰啊，欺負啊一類，完全都被拋到後面去。
“能和我說說是什麼體驗嗎？”
旁邊，坐在蒲團上的姬扶搖有些好奇地開了口。
即將要面對這一切，心里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但區別于其他少女，她對待這種事沒有太多的感情波動，只有水到渠成的理所應當。
就像是師尊當初教導她該如何戀愛一樣。
畢竟以他們現在的感情，是該發展到這個階段了。
“啊，”
听到這個問題，安流螢思考了一會兒，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有點忘記了。”
“？”
姬扶搖頭頂冒出一個問號。
“好像是有點疼，但之後就會非常開心，”
安流螢有點沒面子，趕緊補充道，“我也說不出來，再試試也許就能說清楚了！”
“你還是睡下午覺吧。”
林蕭有些嫌棄地把她摁了回去，扭頭對姬扶搖說，“怎麼了，有些緊張？”
“我覺得做這種事，要提前有些經驗會比較合適，”
姬扶搖說的很正經，“額娘之前跟我說過，但有些模糊，我不清楚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沒事，”
林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隨意應付一聲，“我知道，到時候可以慢慢教給你。”
“唔……”
姬扶搖不太滿意，統領，學習成為一個領袖的習慣，讓她下意識想掌握更多的信息，“我記得有些地方和宗門，好像會專門販賣這樣的留影石。”
“師尊下午有時間，不妨一起去收購一些，買回來一起看？”
“……”
“師尊？”
“這就不必了，你二師姐是這方面的高手。”
“是嗎，那我去請教一下。”
姬扶搖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
林蕭感覺有些頭疼。
有好奇心是好事。
但邀請他一起看這種類型的留影石……
安流螢偷偷睜開一只眼楮，看著他復雜的臉色，忍不住捂嘴偷笑。
智慧如她，也知道這種事非常奇怪。
“笑什麼，不睡覺就別睡了。”林蕭給了她額頭一下。
“哎呀，我睡，我睡嘛。”
被敲一下，安流螢不敢笑了，抓住他的手抱在懷里，佯裝呼呼大睡。
中途又偷偷睜開眼楮，發現師尊正盯著自己，呼呼呼的傻笑起來。
也不知道在開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