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br>和電量不足的安流螢窩在搖椅上虛度光陰。</br>就像是兩只害怕寒流的貓咪互相依靠在一起，依戀寵愛的模樣，讓顧憐兒都有些看不過眼。</br>‘您也太寵大師姐了。’</br>找上二樓，抱走窩在兩人中間，迷迷糊糊的小白，顧憐兒用自己會說話的眼楮瞪了上來。</br>‘為師對她沒什麼辦法，這你也知道的。’</br>林蕭回過去一個無奈的目光。</br>誰又能拒絕一個深愛著自己，總是想跟自己貼貼的可愛少女呢？</br>如果犯了錯，林蕭倒還能用推開的方式來懲罰她。</br>可真抱在腰上，可憐巴巴地看上來，心一下子就要軟掉。</br>更別提是現在。</br>隨意伸出手，捏一捏因為蹭在身上而顯得有些肥嘟嘟的小臉。</br>少女哼唧兩聲，朝著他的手掌蹭來。</br>顧憐兒看在眼里，感覺大師姐一點前輩樣子都沒有，又有些小小的吃醋。</br>但她也對大師姐生不起氣來。</br>只能將目光投到林蕭身上，片刻後眼角微挑，想到了個好辦法。</br>‘那等會兒憐兒也來∼’</br>‘這個椅子沒那麼……’</br>林蕭愣了一下，趕緊去打眼色。</br>可惜少女完全不看，很瀟灑的扭頭，懷抱迷糊的小白虎，踏著迷人的腳步走了。</br>林蕭看了兩眼，只能把火氣撒在懷里的少女身上。</br>“唔，師尊！”</br>“都怪你，搞得最尊敬為師的那一個也開始越來越逾越了。”</br>“我看您不也蠻開心的嘛。”</br>“什麼？”</br>“尊不尊重有什麼必要，快樂不就好了，師尊不也很喜歡這種感覺，之前一起的時候，一直都在抓……”</br>“不想被趕下去，現在就給為師閉上嘴。”</br>“……”</br>顧憐兒只是調笑兩句，當然不會讓師尊為難。</br>林蕭自然不覺得她會來，但也要稍稍注意。</br>再怎麼懂事，也不過十八歲左右。</br>會看見喜歡的人抱著其他人而吃醋，是很正常的事情。</br>這也是為什麼在上山之後，哪怕接吻也要避著其他人。</br>實在是不想像上山時那樣，吻了這個，其他三個都要吻一遍。</br>搞得他好像是個色魔一樣。</br>嗯……</br>看了眼懷里安眠的安流螢，林蕭感覺自己的行徑，與這一詞匯區別不大。</br>“……”</br>自我否定沒有意義，倒是要去考慮問題出在何方。</br>顧憐兒的腐化？</br>還是說……</br>吃完午飯。</br>四位少女望著退席後，一個人前往涼亭閉目修行，周身散發霞光，臉上帶著“我已參透大道，切莫來擾”安祥之色的師尊，各自對視了兩眼。</br>？？？</br>搞不懂原因，少女們只能把目光投向唯一和師尊待滿了一個早上的大師姐。</br>“師尊這是怎麼了？”</br>“嗯？”</br>剛吃完飯，正在往嘴里送糕點溜縫的安流螢，滿臉茫然地看了過來，“什麼怎麼了？”</br>“……沒什麼，師姐慢慢吃。”顧憐兒嘴角彎彎。</br>“好。”</br>安流螢繼續大口吃了起來。</br>師綰綰也蠻想吃的。</br>但按照時間，今天該她去睡覺了，那陪在師尊身邊的時間自然也一樣。</br>只能將注意力暫且收回，有些疑惑道︰“過去問問？”</br>“不必了，”</br>顧憐兒笑著搖了搖頭，“師尊偶爾是會這樣，想來也不過自取其擾，片刻後便會念頭通達。”</br>作為享用過師尊無數次的女……弟子，除了把身體吃透了，心自然也一樣。</br>不是如此，她又怎能做到不說話，光憑眼神便能與其交流。</br>“師姐很了解師尊呢。”</br>這種情況，姬扶搖也見過幾次，卻沒能第一時間聯系起來，而今想起，立刻跟上話茬，“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還喊了您師娘。”</br>師娘？</br>師綰綰耳朵動動，要跳下椅子的動作停住，靜靜听了起來。</br>幾人又聊了一會兒。</br>中途安流螢從進食狀態恢復，听懂了聊的內容，又大大咧咧地說了些顧憐兒平時絕不會聊的內容。</br>姬扶搖倒沒什麼感覺。</br>卻是師綰綰觀察其他幾人如常的表情，忽然感覺心里空落落的。</br>她知道因為自己反應過大，搞得林蕭不敢隨意踫她。</br>也知道師尊踫其他師姐，是很正常的事情。</br>但知道歸知道，親眼看見和親耳听見卻不一樣。</br>大師姐回山的那晚，她很久很久才睡著。</br>哪怕現在習慣了，可一但聊起這些，又會忍不住去多想。</br>師尊會不會因為她不能做這些事情，而越來越對她沒感覺了呢？</br>並不是自卑，也並非擔憂。</br>只是覺得還沒讓他喜歡到可以拋棄其他三位師姐，就變得越來越沒差勁不是件好事情。</br>她並不討厭親密接觸這種事。</br>甚至偶爾還想把師尊……</br>但想和能，是兩個概念。</br>是不是真的要注意一下了呢。</br>她忍不住在心里想。</br>時常沒有听見師綰綰的嗓音，顧憐兒本想照顧一下，將話題引導過來，結果眼角余光瞥見開始發呆的少女，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br>愛吃的大師姐。</br>迷糊的小師妹。</br>在這獨峰山上，一眼望去，好像也就只剩下這位三師妹，是個靠譜的人了。</br>可是……</br>大房之位，她是勢在必得的。</br>當初的問心關不得不防，既然能拿下師尊的心，就一定有其過人之處。</br>這些天……</br>或許可以多與姬師妹聊一聊。</br>少女們各懷心思。</br>獨坐在涼亭，好似一盤小菜的林蕭，也在無盡的靈氣洪流中，重新找回了自我。</br>別看現在的獨峰山一片歌舞升平。</br>其實隱藏在暗處的危險依舊不少。</br>近的就不必多說了。</br>仙界，其他古星，直到現在仍不動聲色的禁區至尊，姬家等等等等。</br>往遠了說，難以防範的大災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現個天命主角，甚至是自己成就真仙後，會不會有下不了界的風險。</br>這都是需要去考慮，去針對性預防的問題。</br>“與弟子們相處太久，總是享樂，倒是忘記了這些。”</br>不該如此的。</br>林蕭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確實被顧憐兒腐化了不少。</br>不管是思想上還是身體上。</br>得好好懲罰她……</br>不對！</br>林蕭吸了口氣，感覺自己真得好好靜靜了。</br>涼亭外忽然傳來腳步聲。</br>抬頭望去，是故作無意的師綰綰。</br>好似沒什麼想法，只是單純來這邊散步，但頭頂略帶緊張而又期待的小呆毛，狠狠地出賣了內心的情緒。</br>“……”</br>按常理說，今天確實該陪師綰綰了。</br>就這麼推開也不合適，小醋罐子肯定要鬧脾氣。</br>要不，</br>今天就先算了，等明天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