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養宜家這次來找崔向東,就是算賬的。
或者干脆說,就是來和他同歸于盡的。
要問她為什麼親自出手,而不是派人?
一。
誰不知道崔賊的安保力度,可直追世界首富?
即便犬養宜家能成功游說國內,同意派遣加藤鷹級的高手來刺殺崔賊,十個八個的人,也別想突破他的安保防線。
只會千里迢迢的跑來送人頭。
二。
犬養宜家和崔賊可算是老熟人了。
她能輕松接近崔賊半米之內,猝不及防下掏出螺絲刀捅死他的概率,高達80%。
她為什麼不拿刀,或者持槍呢?
因為她沒時間去找槍,也沒時間去找開刃的尖刀。
反倒是梅花螺絲刀,更能讓她用上力氣。
全力刺穿崔賊的心髒,概率很大(起碼她是這樣認為的)。
抱著滿腔死志的犬養宜家,看到攔住她的人是听听後,馬上就砸出了一張卡。
地球人都知道崔賊身邊的狗腿,特貪財。
十萬美刀當作見到崔賊的門票,還是很可以的。
“呵呵,犬養女士。”
抬手接住那張卡後,听听先是愕然,隨即皮笑肉不笑︰“十萬刀,就想看到我們崔局?你把我們崔局看的,也太不值錢了吧?”
犬養宜家——
懶得和听听廢話,再次從包里拿出一張卡,摔了過去︰“再加十萬,夠了吧?”
不等听听有什麼反應,犬養宜家就抬手推開她,快步走向別墅門口。
“有錢人啊,就是橫。”
被20萬刀給砸了滿頭包的听听,小聲嘟囔了句,跟了上來。
好奇的問︰“犬養女士,我看你氣呼呼的樣子。是不是我們崔局,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你不用管。”
犬養宜家的腳下稍稍停頓,這才猛地意識到,她的狀態不對勁,但及時“賭氣”般的說了句。
听听也沒有多問。
畢竟犬養女士多次見過某賊,幾次都帶著怒氣,也沒出什麼事。
這次她怒沖沖的跑來,為某件事興師問罪的結果,也只能是灰溜溜的走人。
她總不能像潛伏在暗中、密切關注她的黎明隊員,所匯報的那樣,在五金店買了把螺絲刀,就要刺死某賊吧?
很快。
犬養宜家來到了崔向東家。
院子里靜悄悄的,沒看到雪子或者別人。
東邊的廚房門口,多了個高達兩米左右的單杠,明顯是健身所用。
至于健身的單杠,為什麼會安在廚房門口,正對著的大太陽這種小事,當前極力壓抑殺意的犬養宜家,自然不會多管。
她走過廚房門口時,看向了客廳內。
穿著寬大黑色睡袍的崔向東,明顯剛起來沒多久的樣子,懶洋洋坐在沙發上,喝著大茶看報紙。
“咦?”
崔向東听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後,抬頭看去。
看到黑絲小高跟的犬養宜家後,崔向東愣了下。
笑問︰“犬養女士,你怎麼來了?來之前,為什麼不提前打個電話?怎麼,雪子的親爹來了嗎?”
都是老熟人了,崔向東也沒站起來迎接。
“崔君,我這次過來找您,是因為一件非常緊急的事。”
犬養宜家在門口停頓了下,才走到了沙發前,像往常那樣對崔向東,九十度的彎腰鞠躬見禮。
“什麼緊急的事?”
崔向東隨口問著,就要站起來和她握手。
就在此時!!
彎腰鞠躬的犬養宜家,猛地抬起右手。
她在走進別墅後,螺絲刀就從袖口內滑到了手中,再借助小包的掩護,輕松瞞過了听听。
更是趁著崔向東抬起屁股,要站還沒站起來的這個瞬間,犬養宜家緊握的右手螺絲刀,就狠狠刺在了他的心髒位置。
嘴里悲聲嘶吼︰“崔向東,你去死吧!”
砰。
這是什麼聲音?
根本不是螺絲刀輕松刺穿皮膚時,發出的噗。
好像——
好像什麼?
不等犬養宜家反應過來,就感覺左腦門好像挨了一下狠的。
然後。
她就迅速滑進了無盡的黑色深淵內。
一拳輕松放昏犬養宜家的听听,低頭看了她一眼。
問崔向東︰“你說這狗養娘們,是不是傻子?明明是來刺殺你的,卻滿臉的森冷。生怕我不知道,她要對你不利。”
“哎,人在被仇恨所左右時,哪兒還顧得上這些細節?由此可見,她是真的很愛八戶先生。可憐的八戶先生,腦袋怎麼就被人剁下來,掛在樹上了呢?幸虧雪子和大嫂,已經被送回公司了。要不然,雪子得知生父慘遭殺害後,可能會哭泣。”
崔向東嘴里嗶嗶著,解開睡袍的帶子。
當啷一聲,一個鍋蓋從他懷里掉在了地上。
听听彎腰撿起鍋蓋,問︰“你有必要,非得讓她刺你一下嗎?”
“你不懂。她愛死了的丈夫,算是死在了我的手中。就算我可以百般狡辯,但我的良心也會痛。讓她刺這一下子,我就再也不欠她什麼了。咱們做人啊,得有良心!”
崔向東抬手拍了拍听听的小腦袋,順勢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轉身走向旋轉樓梯那邊︰“昨晚為了給豬豬當好抱枕,我一宿沒睡。哈欠,困了。沒什麼大事,別來打攪我。”
走上樓梯來到臥室內,崔向東來到了窗前。
先看了眼天上熱辣辣的太陽,又看了眼廚房門口的單杠,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才走到床前,剛要躺下卻又想到了什麼,打開了公文包。
拿出了賀蘭雜毛賜予的“睡眠神器”,放在了枕頭下,這才躺下。
又扯過听听亂丟的一條絲,當作眼罩蓋在了臉上。
嗅著淡淡的異香,僅僅幾秒鐘後,崔向東就甜甜的睡了過去。
今天的太陽,真好。
被暴曬的水泥地溫度,估計得有五六十度。
打上一個雞蛋,很快就能變成煎蛋吧?
如此毒辣的太陽,海邊的沙灘上都沒有人,唯有蚊子躲在樹蔭下、草叢里嗡嗡的叫喚。
嗡——
當一只冒著中暑風險的蚊子,從犬養宜家身上大快朵頤,飛過她的耳邊後,她終于慢慢掙出了無盡的黑色深淵。
只感覺她的肩膀、手腕都酸疼的厲害。
腳下晃晃悠悠的,足尖好像剛踫著什麼東西。
“我這是在哪兒?”
“我在醒來之前,做過什麼?”
“我的手腕,為什麼這樣疼?”
“我嘴里好像被封住了?”
“我身上怎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