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付利軍的供述，葉默等人臉上的表情都緊繃著。
這份殺人計劃，竟然連放血這樣的細節都考慮了進去。
你不敢想象，這一切，竟然都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律師策劃的。
沒有想太多，葉默讓付利軍繼續交代他的作案過程。
“你接著說，把所有過程細節都交代清楚。”
聞言，付利軍一邊回憶一邊道︰“我當時利用放血的時間，跑去柴房將那些木柴全部順開，果不其然，底下真的有一口廢棄水井，我于是二話不說，回去之後就開始對陳景峰尸體進行肢解。”
“我父親以前是殺豬的，我也跟著他干過兩年殺豬匠，所以十五分鐘不到，我就把陳景峰全部肢解了，將肢解下來的尸塊全部裝在塑料袋里之後，我就按照計劃，將其拋尸水井之中。”
聞言，葉默開口問道︰“那口大鐵鍋里面有人血，再加上被你肢解下來的尸塊，差不多有兩百斤，你是怎麼不留痕跡的將其帶到柴房的？”
“這個宋大寶家柴房里有一架平板車，我把大鐵鍋抬起來放在平板車上，塑料袋里的肉塊則是放在大鐵鍋里，然後拉到柴房，將鐵鍋里的肉塊扔下去之後，又將血全部倒進了水井之中。做完這些，我用他們家廁所的自來水把大鐵鍋洗干淨，最後放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再將木柴搬回去，壓在水井上面，這殺人藏尸的第一步就完成了。整個過程，我就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那你的第二步計劃是什麼？”
“我剛才還說漏了幾個地方，我在分尸陳景峰之前，用他的手在宋大寶家的菜刀上留下了指紋，所以等我處理完陳景峰的尸體之後，我就拿著那把菜刀上了樓，並且在宋峰的脖子上，狠狠的砍了一刀，這樣就能完美的嫁禍給陳景峰，制造一個他殺人潛逃的假象。”
“做完這些之後，我將那把菜刀直接扔進了菜地里，然後把宋大寶家里值錢的東西，全部裝進我的背包里，當然，這整個過程中，我都是戴著手套完成的，不僅如此，我還換上了陳景峰的那雙球鞋，所以案發現場並沒有留下我的指紋和腳印。”
听言，葉默根據他的供述，詢問出他有疑問的地方。
“你用來分尸陳景峰的凶器，是你自己帶來的吧？”
“對，我帶了一把剔骨刀，專門用來分解尸體的，那把刀我還專門磨了好幾個小時。”
“陳景峰的那把短劍，你是不是帶走了？”
“對，那是重要的殺人凶器，我不能留下。”
這時候，葉默想到了王招娣體內檢測到的安全套潤滑液殘留，于是看向付利軍問道︰“你在殺害陳景峰和宋峰之後，有沒有侵犯躺在床上的女主人王招娣？”
听到葉默問起了這個，付利軍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道︰“這你都知道，你們這幫警察也太厲害了。其實吧，我當時按照計劃做完了所有事情之後，時間還很早，比計劃中快了足足一小時，我當時看到房子的女主人光著身體在那里，我于是就拿出了錢包里的安全套，準備滿足一下自己。”
“只是我沒想到，我剛進去，她的手機突然響了，當時給我嚇了一跳，我拿起手機準備關機，結果按到了接听鍵，對方說他是警察。听到警察兩個字，我瞬間全身冷汗直流，我罵了一句臥槽，然後連忙把手機關機了。”
“意識到不能繼續停留，我于是趕緊離開了現場。”
听到付利軍的回答，葉默微微搖了搖頭，一旁的張小凡等人，也終于知道這潤滑液是怎麼來的了。
在連殺兩人的情況下，付利軍居然還敢如此大膽的侵犯王招娣，可見他的心理素質有多強大。
“付利軍，你作案之後，是如何逃跑的？”
“逃跑路線我早就設定好了，後山那條路我經常踩點，十分的熟悉，我穿著陳景峰的鞋子故意在後山留下腳印，然後打著手電筒來到了河邊，小河邊有我提前準備好的小竹筏，我跳上竹閥之後，解開了固定的繩子，竹閥順著水流直接帶著我去了下游，因為那幾天漲水，水流速度特別快，沒多久我就飄出去十幾公里。來到大江附近，我選了個沒人的地方上岸，然後用刀割斷了固定竹筏的繩子，主閥就散開變成了一根根竹子順著水流飄了下去。”
听到這里，所有辦案人員這才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葉默隨後看著付利軍接著問道︰“陳景峰的球鞋還有那把短劍你是怎麼處理的？”
“都扔大江里了，還有我那一身沾滿血的衣服褲子也扔了。”
“你作案之後，害怕嗎？”
“說實話，一點都不害怕，而且我還覺得很刺激，那個過程太奇妙了，可惜譚律師他沒有告訴我後面該怎麼處理那些贓物，這導致我操之過急，留下了最大的證據，不然我干的這件事，你們一輩子也不可能懷疑到我頭上。”
听了付利軍交代完他作案的整個過程，案子也終于真相大白。
但葉默對付利軍這個人卻很好奇，究竟他以前干過什麼，才會對殺人這件事如此的淡然自若。
“說完了你殺人謀財的過程，現在來交代一下你自己吧，你身上還有沒有人命？”
“我現在反正都是死路一條，干脆該說的我都說了吧，加上陳景峰和宋峰，我一共殺了五個人，準確的說，其中有一些是直接因為我而死的。”
此言一出，葉默等人立馬皺起了眉頭。
“都交代一下，你殺的另外三個人是誰，殺人動機是什麼。”
“我殺的第一個人叫許立國，是個五十多歲的農民工，當時我上門要債，逼他還錢，結果他還不起錢，又不想連累家人，所以直接在自己身上澆上汽油，把自己活活燒死了。”
“第二個人叫劉天強，這家伙是個黑老大，有人出三十萬要他的命，我和兄弟幾個把他從天台上扔下去了。”
“還有一個人呢？”
“這個人叫何聯利，是何聯勝同父異母的弟弟，他老爸得了癌癥，死後有一筆巨額遺產，何聯勝不想他這個弟弟過來和他爭奪，所以讓我們幾個把他弄死了。這也是為什麼何聯勝答應幫我們的原因，我們有他買凶殺人的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