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雪吉爾被黑羽從x-case基地救出來,就被黑羽安置在這家現實世界國家聯盟資助的療養醫院療傷。
在療養醫院的病人基本上都是現實世界國家聯盟的工作人員,至少這里的安全、防護也是一流的。
她年輕,無論是身體創傷,還是精神創傷,都恢復的飛快。
她很想離開療養醫院,回家,重新回歸她的正常生活。
但是黑羽不允許她回家,他告訴她危險並沒有消失,于是她只能轉換了一個角色。
在她對黑羽不停的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之下,黑羽只得幫她在療養醫院中安排了一份護士的工作。
雪吉兒不挑不檢,她很滿意現狀,黑羽對她的安全十分在意,她很開心;況且,她還有一份工作,可以賺錢,這樣的安排堪稱完美。
x-case基地經歷的那一切都如過眼雲煙,她根本沒必要沉浸在悲傷殘酷的經歷中,和自己過不去,她得往前看,人生的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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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空下,療養醫院的建築顯得寧靜而莊重。白色的牆面反射著微弱的陽光,院內花壇中的花朵在微風中搖曳。護士們在白衣的包裹下疾步穿梭,馬不停蹄;醫生們則忙碌著處理病人和做實驗。
一個美麗的年輕的女人,穿著樸素,背著一個背包,戴著墨鏡,在醫院門口的守衛室門前晃悠。
守衛室的保安將窗玻璃拉起,“喂,女士,你在這里晃悠什麼呢?是在等人嗎?”
年輕女人調整了一下領口的高度,露出脖頸下一片雪白,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迅速走向守衛室的窗戶。
“先生,您好。我在等我的朋友雪吉兒,她讓我給她稍了點東西過來,能不能拜托您給她打個電話或者捎個口信?”說著,她指了指街道斜對面的那家咖啡廳,“麻煩您告訴雪吉兒,克里斯汀就在街對面那家咖啡廳等她,感謝。”
保安略微猶豫,滿腹狐疑的盯著這個年輕女人,那女人亮出了她的駕照id,臉上綻放微笑,深切的目光似乎是在期待與閨蜜的重逢,輕松愉悅的氛圍立刻讓保安放松了警惕。
保安拿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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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吉兒听到護士台傳喚她,說有人給她留了一條口信。她不免有些激動,會是黑羽的來電嗎?
當她听到門口保安的留言,說她的朋友克里斯汀在街對面那家咖啡廳等她,她不免有些懷疑和不安。
她先用醫院的加密通訊設備克里斯汀打了個電話,克里斯汀承認她在咖啡館等她。
“克里斯汀,你又怎麼知道我在哪兒的呢?”雪吉兒警惕道。
“雪吉兒,你小妮子真是忘恩負義,你失蹤了那麼久,一個電話都沒有。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掛念你啊。我懷疑你失蹤了,然後我就報了警,一直沒消息。一個多月前,一個叫井澤岩的警官聯系了我,說你活著,受了點傷,在醫院修養,不必擔心,他告訴我,你的失蹤案已經解決了,可以撤回了。
“我尋摸著,我們關系這麼鐵,我得來看看你啊,我得知道他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啊。于是,我死纏濫打,追問井澤岩警官,到底你在哪兒?他卻一直不肯告訴我。雪吉爾,我一直追問他你到底受了什麼傷,他什麼也不肯說呢,只說如果有什麼問題就問黑羽,于是我問他要了黑羽的電話。
“這個黑羽對你很是關心啊,他跟審問犯人似的,盤問了我許久,他死活也不肯告訴我到底在哪兒,也不肯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可你知道嗎?前天,你知道嗎你的生母病危,她輾轉派人找到了我,她說要見你,她說有很多很多話要跟你說,也許是想對你懺悔……我只得求助于井澤岩,井澤岩告訴我說可以來這里踫踫運氣,看能不能找門口的保安給你留個口信。”
“于是我就來了。你好歹來躺咖啡館,我就在外面,我們見一面,你跟你的母親打個視頻電話,也算了結她一樁心願。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也不想你後悔,或者是留下什麼遺憾……”
克里斯汀電話里的電流聲音如同一陣蜜蜂嗡嗡的叫喚,雪吉爾不由感到一陣頭暈,似乎她的思考也停滯了。
她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先等等我。”雪吉兒心亂如麻,她敷衍道。
“嗯嗯,我已經過來大半天了,你可別讓我在外面等太久啊。”克里斯汀回應道。
雪吉兒給黑羽打電話,可是黑羽的手機是一陣忙音,然後是一個聲音,“請您在語音信箱中留言。”
“黑羽,你方便的時候打給我。”雪吉兒留言,掛掉電話。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黑羽也許在出外勤,也許在審問嫌犯,也許正在和黑幫火拼,所以他現在接不了這個電話。
她琢磨了片刻,直接打給了她的生母,沒想到接電話的人卻是她的繼父,“雪吉兒,你母親她正在做透析,她想見你最後一面……”
雪吉兒的腿有點發軟,心情愈發混亂不安,她腦中回想這克里斯汀說的那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她一時間慌了神,六神無主,不知道應該找誰聊聊。
黑羽曾告誡她一步也不要離開療養醫院。但現在,她到底要不要去見克里斯汀?或者去見她的生母?
可以找小可聊聊嗎?可是她沒有小可的電話。
對了,克里斯汀,也許她有那位井澤岩警官的電話,也許井澤岩警官會有小可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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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吉兒拿著臨時申請的門禁卡和通行證,走出了療養醫院的大門。
幾輛小轎車從馬路上飛馳而過,掀起一陣塵土,塵土落在雪吉兒的皮鞋上,腿上。
她不免覺得灰頭土臉,髒兮兮的,渾身隨之一陣僵硬。
她推開了咖啡館的大門,咖啡館里有些冷清,她看到了坐在角落一張桌子前,戴著墨鏡的克里斯汀,雪吉兒徑直走上前去。
她的腿有些遲疑,走得不是很利索,克里斯汀並沒有親熱的迎上來,只是坐在桌前朝她招了招手,“雪吉兒,好久不見。”克里斯汀的表情略顯茫然,身體略微有些發抖。
不對勁,雪吉兒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一個陌生男子如同一陣風,迅速走到雪吉兒的背後,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
雪吉兒警覺的轉身,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電光火石之間,陌生男子迅速在口袋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在雪吉爾的脖頸處扎了一針,雪吉兒驚恐的瞪大了眼楮,但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的身體逐漸失去了力量,變得癱軟和麻木。
“放心,這只是一場小小的睡眠治療,你醒來的時候會發現一切都結束了。”陌生男子冷笑一聲。
雪吉爾閉眼之前最後的視野中,是那個陌生男子那張邪惡的面孔,如同一只在黑暗中潛伏的毒蛇。
雪吉兒被塞進了飛行器,飛行器騰空而起,悄然消失在天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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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奧娜這女人很難對付,她意志堅定,深褐色的眼楮閃爍著堅定而銳利的光芒。
更要命的是,她對坤靈死心塌地,如同被烙印上了思想鋼印,完全沒辦法扭轉她的思想認知。
遇到這樣一個女人,讓黑羽很是潰敗,他本指望能瓦解李奧娜的防線,然後從李奧娜的嘴里撬出來坤靈的出沒之所,然而,黑羽想了很多辦法,藥物、威逼利誘,甚至用上了記憶銀行探查她意識深處記憶的幻具程序,都收效甚微,李奧娜的意志都如磐石般堅定。
面對黑羽的威逼利誘,李奧娜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眼神中透露出對黑羽的不屑。
黑羽被折磨的煩躁不安,早已失去了耐心。
“我知道你們想知道坤靈的下落,以我為誘餌,獵捕坤靈。”李奧娜冷笑一聲,“然而,你們無法戰勝我的意志。”她冰冷的聲音如寒風刮過,嘴角露出堅定的冷漠。“我絕對不會讓你們的得逞的。”
黑羽望著李奧娜,如同望著一個怪物。
“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是怎麼長的,為什麼會如此死心塌地對待坤靈這樣一個罪惡的男人?難不成,坤靈對你用了什麼催眠術?給你洗腦了?”
科技異度空間真有辦法讓人如此忠誠?黑羽心生疲憊,他真感到頭疼。
“我是被科技異度空間從小養大的,他們給了我生命,我自然會對科技異度空間無比忠誠。你呢?你不過是隨風搖擺的牆頭草,是黑幫中的臥底,是潛伏在黑暗中的響尾蛇,是靠欺騙才能過活的人。你又怎麼會理解這種忠誠?”李奧娜輕描淡寫的說,眼神中充滿鄙夷。
她的目光如刀鋒,刺穿了黑羽的自信,讓他心生潰敗之感。
黑羽走出審訊室,內心煩躁不安,砰的一聲,他狠狠關上了審訊室的門。
“黑羽,你有幾個未接電話。就屬你的手機震動頻率最為特別。”
儲物櫃台前服務的機器人故作輕松的開著玩笑,黑羽崩潰的表情上勉為其難擠出一個微笑。
他打開儲物櫃的時候,看到了手機上顯示的兩則未接來電,一個是小可打來的,一個則是雪吉兒。
他想了想,先給小可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