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陸定遠說話,在院子里稍微整理好桌面的柳師長就率先厲聲出口。
    “我在這兒,出什麼事兒了?”
    陸定遠微微讓開些許位置,露出正坐在小桌旁的柳師長。
    而此時,小木桌上除了柳師長原本的那只杯子以外,旁邊還放了另外一只杯子。
    不知道的人一看,就會覺得這屋子里原本就有兩個人在舉杯對談。
    門外的巡邏兵見到柳師長安然無恙,顯然松了一口氣。
    他有些歉意的看向陸定遠,微微點頭。
    又一臉嚴肅的轉頭看向柳師長,神經緊繃的進行匯報。
    “剛剛我們在二道的那條小巷子口里,發現一男一女大半夜的離得很近,本以為他們是在亂搞男女關系。
    可卻沒想到,我們的手電筒剛一晃過去,那兩人撒鴨子就跑,行動極其利落,無論是反偵察還是撤退的手段都極其專業,比一般的兵軍事素養高許多。
    我們懷疑,這是敵國派進來的特務,正在進行秘密會談,正好被我們打擾,才會反應那麼大的快速逃離。
    剛才有人看到她們好像翻進師長的院子,不知師長看到人了沒有?”
    正常情況下,即便是亂搞男女關系,這大半夜的被他們抓到了,如果不是搞破鞋,撐死也就是被他們訓一頓,或者進行通報批評,根本不至于死命逃跑的程度。
    就剛才那兩人撤離的速度,一看就是經常當逃兵當習慣了。
    誰家正經的當兵的不沖鋒陷陣,反而是經常見人就跑?這不是特務是什麼?
    指不定靠著這一手撤離的手段,偷了多少秘密資料,這倆特務必須抓到手!
    大概猜出來龍去脈的柳師長︰……
    要不是現在還有外人,柳師長是真想狠狠的瞪一眼門口,裝作沒事人一樣的罪魁禍首,順便再撬開這對小情侶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只一個偷偷的約會,居然搞出來這麼大的事兒。
    這倆人到底在小巷子里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能心虛到丟盔棄甲,直接逃亡的程度!?
    該不會是把小巷子當苞米地了吧?
    想到這里,柳師長心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兩個不省心的家伙,要是給他搞出來什麼未婚先孕的事,他絕對跟老夏一起,把這兩個不省心的家伙打死!
    可哪怕現在心里在氣,柳師長依舊選擇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他板起一張臉,一臉嚴肅的道︰“你們還發現了其他什麼線索?”
    巡邏兵愣了一下。
    微微回頭,和身後的另外一名巡邏兵對視了一眼,竟在眼中看到了對方的困惑。
    那兩人跑得太快,他們確實什麼都沒發現。
    帶頭的巡邏兵擺著立正的姿勢,硬著頭皮看向柳師長,道︰“報告!
    那兩人跑得太快了,我們沒發現其他線索。”
    柳師長听到這個答案,心里更加生氣。
    听著外面那吵吵鬧鬧的聲音,不說是一個團,出去找人的最少得有一個連吧?
    這麼多人,居然都沒有人發現這倆糟心玩意兒“亂搞男女關系”的任何線索,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
    這一個個的……
    就算這兩個糟心玩意兒的軍事實力再強,你們一個個的居然誰都沒發現任何有關這倆人的身份線索,說出去他這個南島的領頭人都丟不起這個人!
    怪不得朽木在部隊里這麼長時間,都沒人發現呢!
    這一個個的軍事素養太差了!!!
    必須得練!!!!
    柳師長心里越想越生氣,臉色也黑的厲害,出口的時候中氣十足,對著巡邏兵和他身後贏過來的那些幫忙的人一起怒喝︰“就你們這軍事實力,還好意思吃老百姓的糧食呢!
    我就派兩個人對軍區安全進行防御測試,你們這麼多人,居然一點線索都沒發現!!
    加練,通通給我加練!明天所有人一人多跑5公里越野!!
    今天晚上參加圍追的人,全都給我寫一份分析失敗報告上來,仔細分析你們的弱點在哪!
    家屬院沒出來圍追的人,警惕性太差,再多罰5公里!!!”
    陸定遠︰……
    在屋子里偷听到柳師長說了些什麼的夏黎︰……
    她這算不算莫名其妙喜提10公里越野跑?
    她這個“被當做任務對象的”能否可以因為“柳師長親口承認的︰柳師長的安排”,而免于被罰?
    好慘吶!
    別說她是擅長加速的雷系異能者,就說陸定遠也是個兵王中的兵王,正常情況下,哪個兵能抓住他倆?
    整個部隊都要罰跑,太難為人了,簡直是無妄之災!
    柳師長一雙怒目死死的瞪著門口這些人,包括陸定遠在內,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要不是不想讓這兩個糟心的玩意兒被人發現,他絕對要不說測試這一茬,讓這些人按照他們看到的身高以及痕跡線索,把那兩個糟心玩意兒給找到。
    他絕對要看看,這些人還能安保漏洞到什麼程度!!!
    除了面無表情站在門旁的陸定遠,其他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士兵全都默默垂著頭,心中懊悔不已,卻對于柳師長的突擊任務懲罰沒有任何怨言。
    這次確實是他們太粗心大意了。
    對方只有兩個人,如果他們再精心部署一些,甚至一開始沒那麼輕敵,肯定不會不但沒抓到人,還一點線索都沒有。
    師長這回罰的對。
    一眾“被測驗者”心悅誠服的回去各就各位,準備寫報告,或明天拉練進行一場多加10公里的越野跑。
    如果下次再有這種測試,他們絕對要把人當場抓到!!
    眾人退去後,屋里面只剩下一個剛剛大發雷霆過的柳師長,和兩個剛剛闖過禍的“心虛者”。
    整個院子里面雖然站了三個人,可因為大家過于安靜,讓這本就空曠的院子更加孤寂,大有一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之感。
    夏黎出來的時候,辣炒蜆子已經被她吃了一半,地瓜也已經吃沒了。
    是隨時可以解決完柳師長,就帶著飽飽的肚子回家睡覺的程度。
    縱使心里有點心虛,可夏黎從來就是個插科打諢,滑不溜手的家伙,她自然不可能把心虛表現在外面。
    否則一旦讓“家長”發現孩子的心虛,那換來的只會是更加殘暴的暴風驟雨。
    越表現的什麼都不當回事兒,才越能輕松度過難關。
    夏黎看了一眼,冷著一張臉,渾身散發寒氣的柳師長,笑嘻嘻的道︰“柳叔,那些人都走了?
    師長同志真威風訥~
    既然沒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還真就裝作沒事人一樣,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看那架勢,是真想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連帶著陸定遠也一起牽走。
    柳師長︰……
    陸定遠︰……
